女孩猛的惊醒,额头上渗着密密麻麻的冷汗,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她刚刚,做噩梦了……
天已经亮了。微微薄薄的晨光很是轻柔,洒在女孩身上,像圣洁的天使。
外头的榕树在曦阳下晃着脑袋,那把藤椅也这么安安静静地看着女孩。
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在安慰女孩。
女孩不再害怕,换好衣服就去找妈妈了。
妈妈正在和面团。
柔和的脸上是浅浅的微笑,阳光撒在妈妈身上,这些光的小精灵都是不敢太闹腾的,生怕惊扰了妈妈。
“二丫起来了啊……”
妈妈看见了女孩,笑的更温柔了,比水还温柔、比棉花还柔暖。
“包子还要一会哦。”
“妈妈,都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二丫’啦!”女孩板着一张脸,一副生气的样子,可那双灵动的眼睛里只有浅浅的无奈。
“好……妈妈记住了。那么,妈妈最最可爱的珺珺儿,你可不可以帮妈妈叫姐姐起床?”
“当然可以啦!”
女孩穿着碎花裙子,奔跑的时候像是翩翩的蝴蝶。
“大丫,大丫!起床啦!太阳都晒屁股喽!”
女孩在少女床边,白软的小手指戳着少女的脸颊。
少女被打扰了美梦,眉头轻皱,嘟嚷着:“二丫……别闹……”
还顺手扯了扯被子,把自己全藏进了被窝。
女孩愣了愣,随即不满地鼓起腮帮子。
“哼!大丫真是不害臊!都这么大个人了,还比小孩还要能睡!”
见少女依旧睡的跟死猪一样,女孩声音又提高了一些:“不害臊不害臊!……哼!”
――
榕树下,是藤椅,是婆婆。
榕树上,是阳光,是鸟雀。
孩子们都回去了。婆婆直到红的似霞的记忆烫破天际才起来。
夕阳景色很美。
一切梦幻的颜色交织着,不只红粉……
婆婆盯着天际看了许久许久。
久到让她可以数清她岁月里遗忘或没有遗忘的所有事。
榕树向来不打扰她的,一直就那么静静的陪她看日起日落。
“天黑喽!”婆婆拿起拐杖,回屋里去了。
婆婆粗糙干巴的手指拂过相片。
那双干如树皮的手上,只有时光才能找到白乎细嫩的那双手的影子。
婆婆像从前那样笑着,可梨窝看不清了,那个女孩也不再了。
不,那个女孩还在,在她心里,在榕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