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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自述篇5:待亡人归

我叫米妮,本来我是随父姓,叫郑妮,后来跟了妈妈,就叫米妮。八岁那年父亲因车祸突然去世,于是我从美国回来,跟了妈妈。

第一次来到黎家,看到继父,他很帅,风度翩翩,严肃淡漠,温文尔雅,浑身散发出成功男人的魅力。还看到他的儿子黎若,比我大7岁,妈妈说要叫哥哥,还有两个长的非常相像的孩子,他们都7岁了,妈妈说他们是龙凤胎,她们都是继父亡妻留下来的孩子,从那以后我和这对龙凤胎一起生活,我们一起嬉戏打闹,一起上学放学,还一起串通干坏事,一起受罚…但他们很有分寸,都是一些小打小闹,不像我闹腾的没有一点分寸。

15岁那年,有一次我不小心在家里摔坏了一个花瓶,被妈妈说了几句,就哭了起来,哭过之后妈妈来安慰我,对我说,那是继父亡妻最喜欢的东西,她还说在这个家里不能随便动的他亡妻留下来的东西,提更是禁忌。

我擦着鼻子很好奇,继父的这位亡妻为什么成了家里的禁忌,于是我把我的疑惑跟妈妈提出…

妈妈跟我说,她是所以人的痛,她调皮捣蛋,大大咧咧,但人缘超好,是传奇一般的人物,爱继父爱的死去活来,哥哥是她把继父灌醉的结果,她一个人带着哥哥在外面独自生活了8年才回来,她在家里经常干坏事,被继父罚面壁,她走后所留下的三个孩子迅速成长,很少让大人超过心,三个孩子懂事的让人心疼。

妈妈说别看他们父子四人平时阳光开朗,严肃认真,只是每次提到他们的妈妈,他们就会难过很久很久…

继父很喜欢妈妈,对妈妈非常好,继父对妈妈永远都是温柔的,几乎百依百顺,但是继父心里有个空缺,谁都无法企及,包括妈妈,那个位置永远住着他去世的亡妻,从不爱到深爱,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

妈妈没有去争,妈妈说她也很想念她,妈妈说她是个非常好的人,妈妈还说当初离婚其实是她有错在先,因为工作、生活的矛盾和一直没有孩子的心结,原本相爱的人变得越来越陌路。在还没有和继父离婚就爱上了我爸爸,还发生了关系。

继父知道后却异常的平静,他们深谈了一次,最后的结果是继父依然爱她,所以成全她,还把在美国一起创办的公司给了她,她和继父离婚不到半年就嫁给了我爸爸,所以她对继父一直有愧。

可是她和我爸爸的婚姻并不长,即使有了我,却也只过了四年就离了婚。再一次离了婚妈妈才明白,有没有孩子不重要,而是无论什么时候也不能伤害和背叛自己所爱的人…

妈妈离婚后回到上海,因为公司里的事,再次和继父有了交集,发现继父爱上了他后来的妻子,也就是哥哥的妈妈,妈妈她就死心了,不久之后就又找了个男朋友,谈了两年,只是最终又以分手告终…

一次偶然的机会,继父的亡妻救了妈妈,她们从新开始成了很好的朋友。只是祸从天降,不久他的妻子遇故身亡,他的妻子临终前拜托妈妈照顾他们。于是她和继父再次走到一起,只是继父的心再也不是她一个人的,他对另外一个人有了柔情,妈妈也不计较,只要继父还能对她好,还能让她留在他身边就好,妈妈早已不在奢求继父的深爱了…

我们时常看见继父手里捏着一张笑面如花的年轻女孩的照片,他站在书房的窗前,一站就是好几个小时,痴痴的眺望远方,似乎是在等待什么。后来我从哥哥那里知道那个照片里的女孩就是他妈妈,继父的亡妻,继父痴痴等待着他的亡妻,有归来的一天…

可是亡人有归来的一天吗?

答案自然是没有的,只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答案,聪明睿智的继父却置若罔闻,他不是不知道,他只是装作不知道,他痴痴等待的只是心里那一抹期待,一份念想…

每当这个时候,继父屹立在窗前好几个小时,痴痴的等候亡人归,妈妈则站在继父的身后,静静的守望着他,直到继父从过往的悲伤中回过神来,妈妈就立刻换了个笑脸,上前嘘寒问暖,逗他开心…

看着三个人的感情纠葛,我们兄妹四人很是心疼,毕竟离开的人,永远不会再回来,活着的人何必还要彼此折磨呢?…

从8岁那年第一次看见哥哥,他阳光俊朗,成熟稳重,礼貌谦逊,对我们三个人很是宠溺。

刚回国那会,我很是不适应,有些水土不服,还有对陌生环境的不适应,别人说中文我也听不太懂,都是弟弟妹妹还有哥哥陪在我身边,恶作剧时他们会让着我,会包容我的大小姐脾气,会教我说中文,教我用筷子等等…

那时小小的我对哥哥有一种说不出的依恋,特别喜欢粘着他,没有看到他要闹腾好长一段时间。他要上学,总是不常在家,后来他工作后更是搬出去住了,我想见他一面越来越难,只要过年过节才会回来陪我和父亲、弟弟妹妹吃顿团圆饭。

我时常抱着黎露哭诉,我说我想哥哥,很想很想哥哥,黎露就会笑我‘你为什么那么想哥哥,是不是春心萌动了’

被揭穿心事很尴尬,这时我总是会拿枕头砸过去,然后我们嬉闹成一团…

两个弟弟妹妹,许烨和黎露都是很聪明乖巧的孩子,也许是因为从小没有妈妈的原因,他们无论工作还是学习都格外的刻苦,特别听他们父亲还有哥哥的话。他们各自毕业被继父调到公司从底层做起,没有另何怨言。他们在公司的表现个个都很出色,一如继父的聪明才智,紧紧只用了两年的时间,就从底层做到经理和总监的位子,继父看到他们这么出色很是欣慰,又出全资帮他们从新开了一家公司,让他们自己打拼,积累宝贵的经验财富,需要的时候出手帮一把,他们也不负众望,紧紧只用了两年的时间就做成全上海知名企业…

哥哥很出色,大学毕业于继父和妈妈曾经就读的那所名牌大学,毕业后跟着继父努力学习,认真严谨的模样像极了继父一丝不苟工作的样子,早已不在是那个顽劣的孩童…

他很爱他的妈妈,几乎每年都要去墓地扫好几次墓,每次回来眼睛都有点红。妈妈说,哥哥跟他自己的妈妈很亲,他爸爸不知道他的存在的时候,他和他妈妈曾经相依为命流浪在外好多年,他们是母子,更是朋友,无话不谈的那种朋友。

而随着我年龄的增大,我越来越喜欢哥哥,看见他会脸红心跳,没看见又想念的慌,那段日子,我为此苦恼了好长一段时间,又很自责,我怎么可以喜欢自己的哥哥呢?可是我真的很喜欢哥哥啊,喜欢他的笑,喜欢他的严谨认真,喜欢他的阳光俊朗…

如此反复纠结,最终决定,我就是要喜欢他,他又不是我的亲哥哥,为什么不可以喜欢他。

就这样我纠结又矛盾的偷偷的爱着自己的哥哥,整天心不在焉的,又不太敢跟黎露说,我怕她笑话我。只是有时串通许烨和黎露把哥哥骗回来吃饭,然后我满脸通红的偷偷的看着他…

后来有一次姥姥和奶奶从A市来家做客…

姥姥和奶奶我见过很多次,她们关系很好,各自的老头子去世后,两个老太太搬到一起做伴,现在和小叔叔一家生活在A市,但没住一起,姥姥和奶奶独自住在老屋,小叔已经搬出去住了。她们是两个很和蔼的老太太,脸上的皱纹写满了岁月的风霜,证明着曾经白发人送黑发人撕心碎裂的痛,双双病倒住了一个多月的院。

那次我无意之中听姥姥和哥哥说到他妈妈,原本暗淡的双眸有泪光闪动,他们说了很多,说了他妈妈大大咧咧的性子,说她调皮捣蛋的光辉事迹,还说到她是怎么追的继父,那时我在想我是不是也可以学他妈妈…

于是二十岁那年,趁家里没人,我打电话给哥哥说我病了,黎露和许烨都不在,出差去了,就我一个人在家发烧。哥哥听了有点慌,匆匆的赶来。

一来就摸摸我的额头,问我怎么样了,我没有说话,哥哥一模我的额头没有发烧,生气的问我为什么骗他,我跟他撒娇说我想你了。边甜甜的哄他,让他不要生气。哥哥对我一直都很是宠溺,我随便撒撒娇他就不生气了,然后把他拉到沙发上坐下,他没有拒绝,我殷情的拿来给哥哥下了药的茶水,哥哥浑然不知,喝了水不到十分钟浑身发热,就把我扑倒在沙发上…

不久后,回来的妈妈和继父就看到我们在一起的这一幕…

继父很生气的指责哥哥,哥哥确是一脸懵逼,而我一口咬定是哥哥先主动,哥哥看了看我,很严肃的反问道‘是不是我主动的,你心里不清楚吗?’,我心虚的低下头,哥哥说完甩手就离开了,我气的双眼通红…

妈妈也大声喝斥我,我哭着理直气壮的承认,我喜欢哥哥,妈妈抡起棍子就把我给揍了,下手真狠啊,太特么的疼了…

在后来我主动去找了哥哥,哥哥不肯见我,我就在他门口蹲守,守了一天才守到他,在电梯口拦住他的去路告诉他,我喜欢他,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他,喜欢了很多年,我还说我要学他妈妈抓住幸福,主动出击。

提到他妈妈他才回过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后,走进电梯不在理我。

看着哥哥扬长而去的背影,我蹲下来抱着自己痛哭,那时很想对哥哥那个我素未谋面的妈妈说‘这条路这么艰辛,你是怎么走了二十多年的?你一定有着不屈的毅力’

于是接下来的一个月,我都跟在哥哥的身后,他走哪我跟哪,他的办公室,公司门口,家门口都有我的身影。他有时为了甩开我好几天都不出门…我就守在他在门口,一守就守好几天…

不久黎露找了过来,去了哥哥家里,规劝了好一会儿才出来,看见站在楼道灰头土脸的我,就把我拉回家。

晚上许烨和继父一起回来,看见我这样,无奈的叹息,许烨道‘你给哥哥一点时间,他不是不喜欢你,他只是不喜欢你用那种方法算计他’

我直接突略后半句,听到他说他不是不喜欢我,我瞬间就喜笑颜开。

我妈妈看见我终于回来了,提心吊胆的心总算放下了,便也没有在怪我,毕竟我是她的亲生女儿,我只是追求我自己的幸福,我也没有十恶不赦。她那天好像心情不错,对着我呵呵直笑,对着旁边的继父道‘你们父子俩还真是像,都被女人惦记’

除了继父的脸有点黑以外,所以人包括我都捂着嘴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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