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泽左顾右盼,寻找那个做梦都想见到的熟悉身影,场中红衣女子不计其数,可都不是她。
灵泽苦笑着摇了摇头:“也对,可能真的是我想太多了,红妆小姐不是普通人,怎么可能来这种地方,唉……”
“小哥哥,是在寻人吗?”
灵泽放下酒杯,抬头一看,一名红衣女子来到了灵泽身边,脸上涂抹着厚厚的胭脂水粉,虽一身红衣,但是和红妆作比较的资格都没有。
“没事,就是随意看看,第一次来漂亮姐姐这么多的地方,自然是要长长见识的。”灵泽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入口很柔,有点淡淡的米香。
“小哥哥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是没有看得上眼的姐妹吗?不如,小帅哥,看小女子怎么样?”红衣女子对着灵泽抛了个媚眼,暗送秋波。
灵泽努力的压抑着想吐的冲动,勉强笑了笑:“我有一个关系不错的朋友,也是一身红衣,手中常常拿着一个烟枪,脚踝上系了个小铃铛,走起路来叮当响,长的很漂亮,她今天不在这里吗?”
红衣女子一听:“合修楼喜欢穿红衣的姐妹有很多,同时好口烟的也不在少数,但是,小女子自认与合修楼所有姐妹都认识,脚踝有铃铛的,真的没有。”
灵泽有些失落,虽然心中已经知道了答案,但还是忍不住想要问问,也许真的是自己看走眼了,同时,在这种烟花柳巷之地没有见到红妆,反而心里踏实了许多。
“小哥哥,是在寻什么人?不像是朋友吧,”红衣女子没有离开,反而跪了下来为灵泽斟酒。
灵泽下意识双手举起酒杯,礼貌的接着,红衣女子愣了一下,微微一笑没有说话,眼神也不在充满了妩媚,纯洁了不少。
“就是朋友,偶然路过这里时好像看到她,但是,应该是我看错了吧。”灵泽无奈的笑了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真的只是朋友吗?”红衣女子睿智的看着低落的灵泽。后者没有说话,满脑子都是红妆的身影,嘻笑打闹,喜怒哀乐,半年过去了,依旧无比清晰。
红衣女子:“你想她吗?”
灵泽轻轻点了点头。
红衣女子:“是不是想,你的身边能有她陪伴?”
灵泽:“谈不上陪伴吧,能看一眼就行,很久没见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红衣女子掩嘴笑了笑:“是不是只要一见到她,你就会很开心,她开心,你就开心,她哭,你就难过,她冷漠,你就会胡思乱想,她对别人好一点,你就会心里堵着,说不出的难受?见不得她受一点委屈?想要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一点点伤害?想把一切都给她,哪怕是生命?”
灵泽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小姐姐还真像我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什么都知道?”
红衣女子颤抖着双肩,用长袖挡住嘴笑了起来,似乎是听到了一个十分好笑的笑话,
红衣女子笑够了,突然严肃了起来:“我还知道更多,因为,喜欢一个人,就是这个样子,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女子,能够遇到你,真是幸运,你很喜欢她,甚至爱她。”
灵泽愣住了,感觉脑子乱糟糟的:“难道,我真的喜欢上她了吗?呵呵,她幸运?不对,遇到她,是我的幸运,她赐予了我第二次生命,改变了我的一生,反而是我配不上她,痴心妄想了。”
红衣女子摇了摇头:“看你与其他人不同,小女子便与小哥哥说几句心里话,
如果你喜欢的人,是风尘女子,那小女子劝你,还是趁早断了念想,终是害人害己,不会有结果的,
风尘女子,阅客无数,经历过不知道多少离合爱恨,早就看淡了那些曾经梦寐以求向往的情情爱爱,只有修为和金币才是持久永恒的东西,
这些人大多想要进入大宗门或者皇室贵族,又或者商贾富贵人家,但是真正有权势地位的人,又怎么会看得上我们这些肮脏的身体,
如果你喜欢上了我们这类女子,真的是没有结果的,你也给不了我们想要的,最后,一样是分开,
如果,你喜欢的人,不是风尘女子,却地位崇高,或者修为高强,甚至相差百年,
那又如何,放手去爱,去追求,什么差距不过都是世人的偏见,给自己上的枷锁,无形的障碍,是无法阻止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的,
不要去考虑那些不切实际的,她是皇族,那你就去抢回来,她修为高深,那你就刻苦修炼,相差百岁,简直就是笑话,修行无岁月,长达几千年甚至几万年的漫长时光,区区百年,何足挂齿?”
灵泽顿时感觉茅塞顿开,豁然开朗:“反而是我愚蠢了,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既然不明白。”
红衣女子又摇了摇:“小哥哥不介意小女子同饮一杯吧?”
灵泽举起杯:“应该的,应该我来敬你,你的话,很有道理,让我明白了很多平日里没有想通的事,说起来,你也不必太悲观了,我觉得你与其他人也不同,终有一日,你也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宿。”
红衣女子笑了笑:“公子,借你吉言,其实,你并不是不明白,只不过世人都是如此,关心则乱,身在其中而不知罢了,道理你懂,只不过自己遇到,就忘干净了。
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女子,能够如此让公子你牵肠挂肚,念念不忘?”
红衣女子明显改变了对灵泽的称呼,两个人的关系,更像是朋友在一起交谈。
灵泽手中拿着空酒杯,右臂松垮的搭在椅子上,斜着身子,抬着头靠在椅背上,眼神深邃悠远:“她,很不一样,在我心里,她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女子……”。
隔壁雅间内,虽然也能听到外面的吵闹声,但是明显小了很多,相对比较安静,佳沁太子坐在椅子上,看起来怒发冲冠,完全与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形象相反,前面阴影处跪着一名黑袍人,看不清楚脸。
佳沁太子冷着脸:“白珊珊那个表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和那个叫灵泽的厮混在一起!”
黑袍人:“回殿下,白珊珊跟着合修楼的炉鼎一起混进来的。”
佳沁太子:“那灵泽呢?他为什么还能活着出现在我面前!你是干什么吃的!一个小小的武修学徒,半年你都没有干掉他?!”
黑袍人依旧平静,似乎与黑暗融为一体一般:“天华国院的导师铁尔克与熊弃进行了长达半年的的体练,每日都在暗中跟随,不能露面,会暴露身份。”
佳沁太子有些急迫:“难道那两个导师还能陪他同吃同住不成??”
黑袍人:“殿下知道那位是与他同吃同住的……不能动手……而且……离开训练场地,珂远会亲自暗中保护,这个武修,不是普通人,情报有误。”
佳沁太子气的一掌拍碎了手边的茶桌:“闭嘴!你个废物!养你何用!”
佳沁太子正在气头上,想到雨欣与灵泽每天朝夕相处,就恨不得将灵泽碎尸万段。
正在此时,门口传来了一个诡异的声音,听上去还有些虚弱,奄奄一息:“太子殿下何必大动肝火,小人有一计,太子可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