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降低好感后,安明好像从她的生活中消失了一般,偶尔从他工作室官微发的动态才能抠到一点点他生活的痕迹。
禾只雪便收拾好心态,专心处理江城修的事情。
几天后,一张请柬如约送到了她的手中——江家家宴邀请函。
她拿好邀请函,换上一套新的小礼服,坐上了江城修的车,顺便还能打听些情报。
“你和江城南关系如何了?”
“比以前稍微好了些,”江城修笑了笑,眼中是曾经没有过的春风得意,“如果他不是我的弟弟,或许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看来你还挺喜欢他。”
能得到江城修这么高的评价,可见江城南的性子是真的招人喜欢。
只是两人出于手足关系,之间的利益牵扯还是太大。
“你呢?我昨天打算约安明一块来参加宴会,他一听你要来就不来了,你们怎么了?”
禾只雪脸上的笑容僵了几分,含糊地糊弄过话题:“这个和你问题不大,你不用管。”
江城修挑了挑眉梢,见她闪躲的模样,便没有再问,只是就这嘴角意味不明的笑道:“是嘛?不说算了,我还是很开心能少个情敌的。”
“……什么玩意儿。”
他不答不语,唇畔笑意更甚。
车开到江家私宅时,门口已经停了不少车辆,看来江城修的父亲是做了充足准备要将江城南推向公众视角了。
禾只雪挽着江城修的胳膊一同步入宅子中,跃入眼帘的就是江仁杰带着江城南游走于各大生意人之中,江仁杰满脸写着骄傲得意,似是很满意自己这个儿子。
她关切地抬眸看向江城修,害怕他受不了这个刺激。
注意到她的目光,江城修拍了拍她的肩膀,冲她眨了眨眼睛,再扯出一抹笑,用动作告诉她自己没放在心上。
醋味都要溢出来了,还叫我放心,禾只雪暗中腹诽。
陈盈月一见二人,本来带着些阴沉的脸色都明媚了起来,笑吟吟地迎了上去,“雪儿来啦,快过来,让我看看。”
“伯母!”
禾只雪笑着和她拥抱了片刻,继而松开,脸上笑容不减。
“我让城修早些去接你,他偏要等会儿,本来我能早点见到你,这孩子真是的。”
陈盈月一边数落江城修的“不是”,一边拉着她介绍给周边的人士,显然是已经将她当做了自己的儿媳妇。
看来澄清之事是任道远而路漫漫啊。
禾只雪和江城修在陈盈月的带领下走过周遭一圈,而江仁杰带着江城南走着一遭,两队人马看似和谐,实则疏远。
众人对此早已见怪不怪,谁不知道江家两夫妻关系不和的事?更何况两人都对此习以为常,不加以掩饰,他们若是表现惊讶倒显得少见多怪。
不过宅子的会客厅再大,几人也有要碰面的时候。
禾只雪率先踏出一步,一面微微欠首,一面温声:“伯父,还有城南,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禾总。”
江城南对她的印象算不上特别好,却也不坏,礼数上打得很是周全。
江仁杰微微蹙眉,诧异道:“你们见过?”
“机缘巧合下,有些交情。”
虽然大多机缘巧合都是她的刻意为之。
“这样啊,”江仁杰这才舒缓了眉梢,模样柔和了许多,“城南承蒙你照顾了。”
“雪儿以后可是城南的嫂子,都是一家人,谈什么照顾不照顾?”
陈盈月适时插入话题,亲昵的挽住禾只雪的肩头,看向江城南的眼神没有敌意,也没什么感情,“城南,你毕业后有福了,能进江氏,也可以去禾氏。”
江城南面色一僵,他心思本就细腻柔软,哪怕陈盈月这句话只是普通的客套,他都觉得她是不是在暗示自己进别的公司,不要妄想和江城修争江氏。
尽管他一开始就打着放弃争夺的念头,眼下自己接收到这样的信息,还是忍不住难受了起来。
“我……”
“对了,城南还有一年就要毕业了吧?之后有什么打算吗?想要出国留学,还是进公司历练?”
江城修笑眯眯的问,像是兄长对弟弟的日常关心寒暄。
“我想进江氏,”江城南似是鼓足了勇气,直直地看着他的眸子问:“哥不会不让吧?”
“不错,早些经历这些对你很有好处,我之后就去给你安排,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岗位?”
江仁杰搂住江城南的肩膀,一副慈父的模样,可惜不是对江城修。
江城修呵呵一笑,声音莫名阴阳怪气了起来。
“爸都这么说了,我哪里会不让,你只管和爸说,你想要的岗位我都可以给你。”
江仁杰“嗯”了一声,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感情。
陈盈月听得不舒服了,她不满的唤了声他的名字,他却当没听见一般带江城南去了别的地方。
禾只雪在一旁听得懵逼,江城南之前不是说了自己不会再争夺江氏了吗?如今这一出又是怎么回事?
“过来。”
江城修拉住她的手,不由分说地朝外走去,直到走到江宅小院子的深处,他才停下了脚步。
宅子外的风一阵一阵地袭来,吹得她有些冷了,和这相比,她这颗心也哇凉哇凉。
完了,果然自己不在就是容易出事。
“放心,是我在凤来山的时候让江城南主动提出进江氏的,”江城修脱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悠悠道:“不然总有些不甘心。”
“不甘心?”
“我又没有弱到要靠别人的主动让位,才能得到那个位置。”
他满不在乎的笑了笑,眼角微光闪烁:“再说,我难得见他也有想坚持的东西。”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他进江氏,然后你两公平竞争?”
等到江城修点头后,禾只雪不可思议道:“可以啊老江,我以前还没发现你这人这么大度。”
“我哪里是大度啊,”他好笑地拍了拍她的头,倏而,声音落寞道:“我只是想知道如果我和他一起来争一样东西,那个人会站在哪一边罢了。”
江仁杰的偏心大抵是他这辈子跨不过的心魔吧。
他既是已做出这样的决定,想来是想好了最坏的结果。
禾只雪这么想着,不由得伸出双臂将他拥入怀中,江城修前一秒还错愕,下一秒就满脸黑线。
“乖孩子,爸爸抱抱。”
“……你说谁是爸爸?”
“你这孩子不是缺父爱吗?我这不是给你送关爱了嘛。”
“……我缺不缺父爱不知道,但我觉得你挺缺打的。”
“你这孽子说什么呢!?”
两人嘴上不饶人,身体还是保持着拥抱的动作,却也止于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