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安明咳嗽了几声,头也不回的朝着门外走去。
【安明好感上升5%,目前好感85%】
禾只雪眨巴着眼看着房门,心中嘟囔果然是害羞了。
她老神在在的喝着水,偶尔看向电视里在播的小品,比在山里团建还要逍遥。
几分钟后,病房的门被敲醒,从门外走进来的人不是安明,而是之前给她换吊瓶的小护士。
小护士怀里抱着个果篮,放在了她身旁的桌子上,“我刚刚在门外碰到的一个人,他让我递给你。”
“送我的?”
禾只雪看了眼果篮,按理说现在自己在医院的事情是被全方面封锁了消息,应该是没人知道自己在医院的啊。
“谁耳朵这么灵通,你看清楚人了吗?”
“他带着帽子口罩,完全看不清样子,不过身材很好,个字也高,声音还好听,目测长得应该很帅!”
小护士一边说,一边忍不住泛起了花痴。
“都没看清楚脸,你还觉得帅?”禾只雪乐呵道。
“我看了无数帅哥,一定不会认错,”她凿凿有据的说,继而又吹起了那人的彩虹屁,“而且他气质还很棒,一定是个贵公子,你真的太有福气了。”
帅哥争先抢后的来给她探病,可不就是有福气嘛!
禾只雪懵逼地挑了挑眉,她认识的有钱人里,好像并没有谁要见自己需要遮遮掩掩。
跟做贼一样。
“东西我送到了,我去别的病房啦,有事就按铃喊我。”
小护士嘱咐完,带着满身的柠檬离开了病房。
禾只雪拿过桌上的果篮,里面放着的都是自己爱吃的水果,不知道是巧合还是蓄意。
“还挺贴心。”
她打开蝴蝶结,取出一个梨就着上衣擦了擦就往肚子里咽,半点没什么避讳。
反正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半个小时后,安明才拎着大包小包进了病房。
除却饭菜之外,其他都是些住院需要的东西,生怕禾只雪住院住得不舒服了。
“这是谁送来的?”
他调整好病床的角度,打算把饭菜摆在用餐桌上,余光却瞥到本来不存在在这个房间的果篮。
“一个神神秘秘的男人让小护士转交进来,小护士也说不清是谁。”
禾只雪顺手把梨核扔到垃圾桶中,不以为然道。
安明以为是她生意场上的朋友送来的慰问品,便不再多问,“那我去给你洗水果,饭后吃正好。”
“谢谢啦。”
她扬起一抹笑脸,盈盈一笑道了谢,随后乖乖趴在用餐桌上吃饭。
安明忙得脚不沾地,在她吃完饭后,替她收拾好了垃圾,又把切好的水果端上用餐桌,趁着她吃水果时,还替她放好住院用品,一一叮嘱每个东西放在了什么地方。
禾只雪一面吃着小兔子形状的苹果,一面口齿不清的笑:“你怎么跟我老妈一样?”
“阿姨特意嘱咐了让我照顾好你,我自然不会让你受委屈。”
安明坐在病床旁,亲自替她剥去葡萄的皮,把一个又一个晶莹剔透的果肉放在她面前的盘子上。
“对了,我刚才在外面碰到了一个人。”
“嗯?谁啊?”
“洛白。”
安明的语气很漫不经心,手下的力道却控制不住的把葡萄果肉都给捏碎,他小声说了句“抱歉”,重新拿了个葡萄剥了起来。
听到这个名字,禾只雪差点一个果肉噎在嗓眼里。
“谁!?”
“除了他以外,还有哪个‘洛白’是我们都认识的?”
他将果肉放在盘子中,抬眸看她——一直平淡如水的眸子头一次露出了冷淡。
“哈哈。”
禾只雪讪笑几声,不断靠吃葡萄来缓解自己的尴尬。
“他说自己是来看故人的,碰巧遇到的我,得知你住院在这边后,他让我照顾好你,之后就离开了。”
说着,安明等她吃完最后一个葡萄,收走了盘子并拿纸巾擦干净了用餐桌。
“他没有问你别的吗?”
禾只雪手里搅着湿巾纸,佯装不在意的模样问。
“你想让他问你什么?”他反问,难得用吃醋的语气道:“你觉得你这样在我面前问他的事是对的吗?”
这倒也确实……挺过分的。
“不问了不问了,我看电视啊。”
禾只雪嘻嘻一笑,瞬间卖乖装怂。
“……他让我把这个给你。”
安明从口袋里取出一支已经用完了的水笔芯放在她的怀里,随后借口工作室还有些事,匆匆离开。
这样的一支水笔芯给谁,谁都要嫌弃。
禾只雪却视若珍宝地把水笔芯捧在手心里,一段恍惚的记忆匆匆跑进了她的大脑之中。
这支水笔芯是她刚上大学的时候,一场考试忘了带笔,洛白非常乐于助人的跑到她的旁边,说是自己可以借给她。
结果他翻了半天,只窘迫的翻出一支水笔芯递了过去,又很快收回,把自己的水笔递了过去,“你用我的吧。”
“没事,这个就行。”
禾只雪拿过水笔芯,笑着道了谢。
考完试后,她把水笔芯还给了洛白,两人也因此结识。
她没有因为那只水笔芯考试考得很好,也没有考的很差,却莫名的给她留下了很深很深的印象。
之后她和洛白的相处中提起水笔芯的事,洛白说自己一直在珍藏着它,总是舍不得用,她还笑他傻里傻气。
兜兜转转一圈,这支水笔芯最后竟是到了自己的手里,还空了。
“……给我一个满的就这么难吗?”
禾只雪把玩着手里的水笔芯,嘴角酝酿出一抹苦笑。
“到底是有多膈应我,知道我在医院里,都不愿意来见我。”
她窝在被窝里,眼泪在不注意的时候自己就跑了出来。
窗外昏暗的阳光洒在她的被窝上,留下的光影有些许落寞。
禾只雪做了一个梦,她梦到自己病房的门在不禁意间被打开,从门外走进来了一个人,他小心翼翼地拉好房内的窗帘。
她还梦到那个人坐在了自己的床边,似是在喊着自己的名字,但自己没法回应他,也没法知道他长什么样。
梦的结局是他突然消失在了她的床边,就跟变魔术一样。
等她惊醒过来后,偏过头就看见空荡荡的病房里窗帘紧闭,好似有人来过,又像是无人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