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九月二十八,内院里的各位夫人都聚在了老夫人的惠喜院里。听说十月初一是这里的鬼节,有很多的事情需要提前商议还要分配一些工作给各位夫人。月唯也加入了这个大行列中。
不过可能是月唯的人员太不好了,要不然就是那些夫人们想出的什么新对策。她们似乎决定一致忽视月唯的存在。大家争着要各种有好处的任务,拼命的推卸那些办事不落好的任务。进去了快一个时辰,竟然没有任何人和月唯说过话。月唯只好百无聊赖的看着一屋子的女人们叽叽喳喳的闹着。
这里的鬼节一年有四个,元宵,清明,七月十五和十月初一。每到一个鬼节都有独特的庆祝方式。月唯看了不少这里的书,对这个很古代的世界也有了很多的了解。正月十五就是元宵节,主要的活动还是赏花灯。虽然挂着鬼节的名称,但因为过年的气氛正浓,谁也不愿意影响心情。清明节则是祭拜祖先,许多大家族都去祖坟进行大型的祭祀活动。七月十五则是闭户不出,若是那年有过世的亲人则要在街口烧纸送行。十月初一的规矩很新鲜,上午拜拜祖宗,下午听会大戏,晚上则是放河灯。
这算是月唯在王府里过的第一个节日,她充分的见识到了大家庭的各种杂乱事。什么祠堂的贡品,找哪个戏班,唱什么戏剧,台子怎么摆放,人员怎么安排,要请哪些客人等诸如此类的事情多不胜举。李梦然毕竟是侧妃,也是王府里的老人,重要的事情几乎都是她负责的。其他一些会来事的夫人们也抢着找些事情做,好让老夫人青睐。月唯倒不是怕麻烦,组织安排这种大型活动是她在学校的基本工作,熟的不能再熟了,不过既然一来了就没人理她,她也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等到所有的事项终于都分配到人了,老夫人这才发现她的存在似的,又问了问和她根本没见过面的洛羽仲最近如何。月唯在保持不说谎的基础上扭曲着事实。把洛枫拿歌词的事件,说成了洛羽仲因思念她而要收藏她的笔墨。老夫人很高兴,她以为月唯不识字的,现在却发现她不仅识字还读过不少书。
眼见着老夫人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转走了,李梦然终于不再把月唯当做空气了,“月妹妹的河灯做好了没?”她说话的语气是那么的温柔体贴,真是演技派高手。
月唯心里暗骂,丫的,根本就没人和她说过要自己做河灯的事情。她虽然知道有放河灯的事情,但她以为是府上给发河灯,随手扔水里就可以了。难道必须是自己做的吗?
“还没,侧妃送我一个不就行了吗?”
“瞧妹妹说的,这河灯都得自己做。如果放的河灯不是自己做的,那些做了亏心事的人会鬼报应的!”冯希希吓唬人似的。
“不知各位做了什么亏心事,非要放自己做的河灯不可?”月唯笑着问。
“好了,小月。这是祖宗的规矩,什么亏心不亏心的。你自己赶紧去做个河灯,眼看着也没几天了,去营造处找人帮忙,赶紧着些。”老夫人说道,“还有,你离着王爷也近,去浩心院通知王爷一声。”
“是,月唯明白。”
周围的夫人们再次的怒视月唯,能去浩心院的机会可是非常难得的。虽然以前去请王爷的时候多数都是在铭心楼外就被赶了回来,可是就算那样也是很难得的机会。现在可好,月唯不仅占着与浩心院只有一墙之隔的沧月院,还有得到了通知王爷的机会。只要对洛羽仲保有一丝希望的人,都会嫉妒的。
可惜她们不知道月唯是怎么浪费这个对她们来说很是重要的机会的,要是知道了,非要引起公愤不可。
“主子,你是不是学过武啊?”阿酱看着搭弓的月唯,从上次洛枫的事情他就很诧异月唯的射箭能够精准到那个地步。
“那得看是什么武功了,我学的就是一些格斗的东西,打走那些不会武功的人倒是不在话下。”月唯搭好箭,正在瞄准。
“不,我是说主子射箭居然会那么准,肯定是练过很久的!”
“那倒是,我从小养成的习惯,只要一心烦或者心乱就去射箭。我觉得看着靶心的时候我会非常的专一而且镇静,结果久而久之我的射箭技术就达到这个水平了。
嗖的一声,箭离弦而去,一个优美的弧线飞到了对面的铭心楼里。正在研磨的无欢吓了一跳,吃惊的看着插在地板上的竹箭。他望了望洛羽仲,因为他不确定这种情况要不要喊“有刺客”什么的。
“看看又怎么了!”洛羽仲愤恨的说。
无欢这才发现上面有张纸条,连忙走过去把纸条取了下来。纸条上面写着“老女人叫我通知你让你去见鬼”几个字。无欢看看纸条又看看洛羽仲,确定还是不要念出来的好,于是把纸条递给了洛羽仲。洛羽仲扫了一眼,气得嘴角直抽。关于鬼节的事情他早就猜到老夫人会叫个女人来通知他,他也猜到今年很有可能是这个好像“很得宠”的秦月唯。本以为她至少会亲自走一趟,他也正好可以和她谈笔交易。然而她似乎是射箭射上瘾了,真是不教训不行了!
洛羽仲抽出一张纸,大笔一挥,写了几个字。然后绑在箭身上,打开窗户直接靠内力扔了过去。只听丫头“啊!!”的一声尖叫,和阿酱迟到的提醒“小心”。无欢慌张的跑向窗口向对面望去,箭正好扎在丫头刚刚站过的地方,而丫头则被小虎扑到在地。月唯本来站在窗户旁吃苹果,不过显然也被这个举动吓到了,嘴里还有没嚼完的苹果都顾不上,怔怔的望着那个箭尾还在颤动的箭。
月唯拿下箭上的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已知,顺便送你去见鬼”。抬头再看,洛羽仲站在窗旁,带着阴险的笑容冲月唯示威的扬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