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小尾巴来得晚,在他来之前,云栖烟早就已经出了门。
她没有赖床的习惯,在府里弟子还未醒的时候就已经起床,穿戴好衣服向门房打了声招呼就出了门。
城门外边有一溜的早餐铺子,其中确实属叶纪包子最和她胃口,因此不想跟小尾巴纠缠的时候直接就不用面具出了门。
本想着这日子虽然算是无聊点,但还在京都甚大一时半刻也玩不过来,若是不想待了寻个理由出去游历也是行的。
可偏偏,麻烦自己上门来了。
云栖烟刚到府门,就看到云穆揣着手在大门口来回踱步,因他唱戏多年养成的习惯,两只手总是摆着架势,一副要在王府门口搭台唱戏的样子。
瞧见云栖烟,三步并作两步的跳了过来。
“怎么才回来!”
“我平时也是这个点回来呀。”
“怎么能一样!”云穆回头蹬着她一眼,拽着她往里快步走。
云栖烟嘟囔道:“怎么不一样了,这是怎么了。”
“赶紧的走,国师已经在府里坐着了,昨日没找到你人就让婉如把国师的拜帖放在你床边,你是没看见还是怎么的。”
“拜帖?”云栖烟想了想,好像床边确实是有,不过她一掀被子掉底下去了就没去找。
“怎么会有人大清早晨的来!”
云穆不理会她的,拖着一脸不情不愿的云栖烟就奔去了主院。
云王府凡是重客,都是在主院的会客厅,云栖烟倒不是对这个国师没有好奇感,她上一次见这个国师就是测评的那段时间,本来要去给他送礼,结果人家整日闭关闭关的,那仅有的一点救命的恩情也磨没了。
毕竟堂堂国师事情多的很,也不会想着自己救了一个小姑娘还要索求点回礼什么的。
现在这个时辰,云王府的也就刚用完餐去早训罢了,主院平时人少,今日确实里三层外三层,连院门都站着净宫童子和宫内禁军,好大的架势。
婉如站在正厅等待,领着她往主院花廊那边走。
主院房屋不多,倒是被历代家主移来了不少奇奇怪怪的花草,花廊那边有一汪方圆泉眼,泉水清冽常年不息,吐出了一方碧蓝,就凌驾水上仿盖了一处茅草亭子,匾上书道:返璞归真。
造一个假的然后在其中思考真理,果然是人常做的事。
云栖烟远远便瞧着茅屋亭子里坐着一个白衣人,花廊有小童候着,云穆就留在了外面。
“来啦。”
国师瞧着极为年轻,面目端正、从容不迫,自带着一种行云流水般的高人风范。
云栖烟却不如此觉得,她面相之学没怎么好好学,但结合着人的穿着打扮、言语动作也能说出一个大概。
这国师虽然身着了一身仿佛不染人间烟火的白衣,衣襟却别了一颗极为妖艳的红砂石,试图用穗子的灰色去压下去,但更显得它是那么的突兀。他衣冠整洁,看似一丝不苟,衣摆却在微微的抖动……
他还有抖腿的倾向……
他刻意遮了眼角的痣,摆出一副稳重的样子,但眼型有些败桃花的味道,唇薄而嫣红,细看竟有几分女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