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新元末三年,小皇帝元辛突然暴病而亡,皇太叔元进即位。元进怕诸王不服,下诏要诸王呆在封地,不准进京祭奠。
四川王元见首先发难,他指责元进鸩杀先帝,列举其谋逆、滥杀等三十六条罪证。元见下令全军素缟,从剑南出发,浩浩荡荡向洛邑进发。
杨方见时机成熟,加紧招收死士,并派别里科夫秘密晋见元见,约为内应。由于进入战时状态,元进下令封城。一时之间,洛邑城墙布满了兵丁。
别里科夫回屋向母亲辞行,见绿珠也在,就说:“我要出城一趟,这些日子多亏你照顾,母亲这才康复。”“如今这城闭得铁桶一般,你如何出去呢?”“我正愁这个,实在不行就硬冲了。”“千军万马之中,哪有逃生之理。”“我让飞虎带你。”“那你呢,万一紧急…”“你放心吧,我自会保全大娘。”
就在别里科夫趁着夜色骑着飞虎出城不久,一队官兵包围了杨宅。为首一员大将,身穿甲胄,手持月牙刀,厉声说:“请当家的出来说话。”杨方走出宅院,拱手说:“将军深夜来访,不知有何指教?”“有人举报你这里深夜有多人聚集,不知你作何解释。”“回将军,近来药材需求多,故请了一些佣人,好加班加点为前线将士准备。”“我进去看看,好回去交差。”
将军进院后,果然见许多人正选药、煎药,由于工序繁多,一派忙碌的样子。
“这些人你明天要将他们的名册送到府衙备案,我要一一审查,”将军没找出破绽,悻悻的带着官军走了,众人长吁了一口气。
杨方立即召来产声、祝飞等人,说:“官军已经起疑,我决定提前举事。”“我们不等别里科夫吗,不是约好了里应外合的吗?”“等不及了,现在若不动手,明天你我的人头就要挂在城头上。”众人肃然,齐齐拱手说:“请头领速速调遣,我等听令就是。”
当下他们即从地窖中取出兵器,整装待发。杨方令产声、祝飞分头招集人马,约在城南小站会合。这小站乃是一座兵营,里面驻有一营官兵,大约三百来人,由一名牙将统领。这里地势高峻,俯瞰南门。如果占领,即可冲击南门,打开一条生路。
杨方亲率三十多个家丁,径往小站,按兵不动。不多时,产声、祝飞领了两队人马来到。三下合兵,共有一百多人。
凌晨,夜高风急,杨方他们悄悄摸进兵营。万籁俱寂,官兵大多正在睡梦中。杨方令人点起火把,投进帐篷。顿时火借风势,兵营成了一片火海。许多人还在梦中再也醒不来了,也有浑身冒火冲出来的,被守候的起义军杀死。不出半个时辰,起义军消灭了所有官军。随后一鼓作气,俯冲南门。南门不是防守重地,兵力单薄,竟一时抵挡不住起义军的攻势。
消息很快呈到元进面前,他立即命中郎将卢进率兵增援南门。南门守军拼死抵抗,起义军志在必得,双方展开激烈的鏖战。守军渐渐支持不住,溃退而逃。祝飞一马当先,打开城门。义军蜂拥而出。
突然杀声骤起,卢进的援军赶到。一阵骑射,义军死伤多人。杨方胸部中箭,身负重伤。义军陷入混乱,为官军包围。
中郎将卢进策马近前,说:“尔等食君之禄,为何做此谋反之大逆?”杨方挣扎站起,说:“天下动乱,祸起元进。我等替天行道,何为谋逆。”“你是谁?”“我是替天行道的行者。”卢进大惊失色,说:“你是传说中的行者?”杨方咳嗽了一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微笑着说:“行者无所不在,除暴安良,也许你身边就有,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卢进惊得后退了一步,手一挥,一队弓箭手立在马前。千钧一发之际,但听空中响起一声雷动的咆哮,正是别里科夫所骑的飞虎。原来别里科夫见到四川王元见后,为其所重,立即选派五百精兵,由别里科夫统领,作为先锋前来与杨方接应。别里科夫知事紧急,担心杨方他们不测,命令急行军,他则骑上飞虎,先行而去,不想正赶上刚才的一幕。
别里科夫急忙使出幻术,但见烟雾弥漫,黄沙漫天,伸手不见五指。义军消失不见,官军迷失了方位。卢进大惊,立即回马退回城内。
别里科夫扶起杨方,察看伤势。但见箭簇射入心脏,已无回天之力。“杨兄,你忍着,我来救你,”别里科夫心下大恸,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必了,我知道我的伤势,就是神仙也救不了我。”杨方虚弱的张了张嘴,缓缓的从手中褪下一颗金指环,放到别里科夫的掌中,说:“这是行者的标记,你带着它,自会有无数的人跟随你。记住,替天行道,降魔除妖,这是行者的暗语,也是准则。”说完,杨方就死在别里科夫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