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在整理姜欣衣服,昨天穿的大衣里掉落出一支签名笔,她没想其他,只当是姜欣昨天签了名后顺手将签字笔放进了自己的衣兜中。潇潇把笔放进自己的背包里,包里多放几支笔也没什么问题。
提着一大袋衣服,潇潇去剧组的路上顺便找了一家干洗店,把衣服送去干洗。到剧组的时候,姜欣正在拍摄,何导嘴里咬着一根鱿鱼丝,认真的看着画面。
等到姜欣拍完,潇潇才走上前给姜欣披上一件大衣,嘴里念叨着,“跟你说很多次了,签名以后,要把笔放好,你每次都放衣兜里面。”
姜欣不解,“我昨天没有放在衣兜里面。”
潇潇从包里翻出那支笔,“这是从你昨天衣服里掉出来的。”
昨天签了名后,姜欣记得自己将笔一直拿在闭目休息,到酒店的时候,手里的笔落在了车上,她懒的去捡,就没有管。这笔是哪里来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个青年身影,她深吸一口气,拍着自己头,“我下次不会了,你把那支笔给我。”
她匆匆接过那支笔,转身就往另一个拍摄场地走,郑嘉麒在那里指导其他演员专业操作,姜欣到的时候郑嘉麒已经站在一边安静的看着他们练习。见到姜欣过来,他脸上更加温柔,伸手向她打招呼,姜欣拿出手机在上面打字,“我可能被人监控了。”
在郑嘉麒迅速凝固笑容中,她把那支笔放在郑嘉麒手中,继续打字,“我需要去找向望生,告诉他。”
郑嘉麒抿紧双唇,仔细查看手中的笔,拆开笔帽,里面是一块很小的电路板。他毫不犹豫找附近的一个工作人员借了一个打火机,将电路板烧毁。
“这支笔昨晚有没有带在身上?”他们昨天晚上说了很多事情,里面涉及了很多人,最重要的是,里面提到了郑卫国,郑卫国的名字就是一个炸弹,随时都会要了他们的命。
姜欣认真回想了一下,她坚定的摇头,“没有,这笔放在我昨天下午回酒店的衣兜里。我出门找你的时候,身上所有东西都换了,包括手机都用的私人手机。”
她看到这支笔的时候太紧张,一时居然没有脑子,就来找了郑嘉麒,肯定吓到他了。姜欣假装轻松锤着自己头,“你看我这脑子,怪吓人的。”
“姜欣,待会回酒店,我们一起,你房间可能也有。”
“我房间?我房间没有任何人进去,甚至打扫的人,都是潇潇。”姜欣低头沉思,其实有人进去过,向望生,还有沈青,沈青当时朝着向望生扔了包,“是沈青。”
她给潇潇发信息,“你找一个酒店保洁,帮我把房间收拾好,尤其是沙发,不能有一点其他的东西,你好好的监督。”
姜源听到一阵杂音,他知道被发现了,但仍装作认真监听的样子,趁着旁边同行的一位胖子不注意,拿出手机给向望生发消息,“已解除。”
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沈青偏头看了一眼,只是一个手下发来的消息,她轻轻一笑,拿着手机递给正在洗澡的向望生,“刚有人给你发消息了,我看了。”
“知道了。”
他永远都是这个样子,但是自己喜欢有什么办法。沈青站在浴室外迟迟不走,“向望生,我26了。”
向望生擦头发的手停顿,“怎么了?”
“我想穿婚纱给你看。”沈青鼓足勇气说出这句话,她屏息凝神等着向望生的回答,然而向望生并没有回话,他仿佛失踪了一般浴室里没有任何声音没有一点动静。
她在浴室外站了三分钟,这三分钟她从开始的期待转为不甘心,“向望生,你为什么不娶我?”
“我和你在一起三年了,这三年我助你一步步到了现在的位置,你是要过河拆桥了吗?”
很想过河拆桥,可这桥太过坚固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拆除的。
他讨厌沈青,更讨厌现在的自己。
“给我一年的时间。”
给我一年的时间,让我解决掉一切,回到固城。
沈青强忍住眼泪,“好,一年后你来娶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泣不成声。
她不是傻子,不要再用骗小孩的方式来骗人了。
酒店里潇潇手中握着保洁阿姨从沙发里清理出来的口红疑惑不已,姜欣从来没有这个牌子的口红,因为姜欣曾经接了另一个牌子的代言,这个品牌方请了很多黑子去抹黑姜欣。
她那么记仇的人肯定不会用这个口红。
为了谨慎起见,潇潇还是拨通了姜欣的电话,告诉她房间里有一只不是她的口红。
“你把口红放到桌子上,我马上就要收工了,你来接我。”
她放下手机,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忙碌的人们,何佳佳在和摄影师沟通,副导演在检查场景,孟邱远坐在休息椅上看剧本,旁边的助理时不时的端着水和水果问他需不要要,只有她姜欣不知道该做什么,做什么才会离那些是非远一点。
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他们有条不絮的生活,哪怕出了一点差错都能及时更改回来,不会影响其他。姜欣乏累的闭上眼,她怎么斗的过那群人?她不想斗了,她没有那个能力斗过他们,放手吧,好好的生活下去,这些事情就散了吧。
郑嘉麒和姜欣一同回了酒店,潇潇再次被支走。小姑娘对郑医生很有好感,觉得郑医生是个好人,姜欣和他在一起会很幸福,她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就走了。
关上门,那支口红肆无忌惮的暴露在桌子上,郑嘉麒想直接把口红拿走,姜欣伸手拦住,她拿出螺丝刀小心的拆开,看着那如同那支笔一样的电路板。她泄愤的用螺丝刀在上面一刀一刀的划过,找出一个打火机,上下铺上白纸,点燃扔进烟灰缸,听到电路板的一声声炸响,她露出如释重负的微笑。
“再有一周,我们就能离开Y市了。”姜欣抱住身边的人,她卸下重重伪装,虚弱无助惹人怜爱,“我想去泰国玩。”
郑嘉麒轻声安慰,“都过去了。他们选择的路,和我们不同。”
“我只是可惜。牺牲了那么多人,用了那么多年的时间,为什么还是现在的样子”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破冰也并不是一两年就能完成,我们国家努力了三百年,这三百年还会继续延伸下去。他们不灭,我们不止。”
终有一天,那些牺牲的人们会看到他们所希望的朗朗晴空鸟语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