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莞尔一笑,“兄台你好聪明,在下便是岳灵珊,先前听你说你叫姜子川,不会是那个跟我们大师兄一起杀了田伯光的少侠吧。”
姜子川挠了挠头,“全靠令狐大哥,我不过沾了他的名气罢了。”
岳灵珊见状一喜,“兄台不必谦虚,大师兄回来可一个劲儿的夸你呢,说你重情重义,恨不得跟你结拜呢,这次既然遇见了,不如去我们山上坐一坐如何。”
姜子川笑了笑,说道:“实不相瞒,我是来拜师的。”
岳灵珊眼睛一亮,喜道:“真的?”
姜子川拱了拱手,“我在福州时就听说华山剑法名满江湖,华山掌门更是人称“君子剑”,剑法高明。我心中仰慕不已,便千里迢迢跑来拜师。”
岳灵珊听闻他夸华山,顿时比夸自己还开心,兴奋道:“那真是太好了,正好我们要上山,你跟我们一起上去吧,我一定说服爹爹收你当弟子。”
姜子川立马拱手道:“那我先谢谢岳师姐了。”
这一声岳师姐可叫到岳灵珊心坎里了,想到自己马上又有一个师弟可以指唤,心中早已雀跃不已。
林平之也是他乡见故人,心中颇为高兴,只是岳灵珊一路叽叽喳喳,让他一直没找到插嘴的机会。
三人上得玉女峰来,但见山势险峻,树木清幽,鸟鸣嘤嘤,流水淙淙,四五座粉墙大屋依着山坡或高或低的构筑。
恰逢华山掌门与他夫人指点弟子剑法,岳灵珊飞奔过去扑到了宁中则怀中,叫道:“妈,我带了个人回来,他说他要拜师。”
岳不群冷冷的声音传来,“你先说说你是不是又带着平之下山去玩儿去了。”
岳灵珊吐了吐舌头,躲在了宁中则身后,宁中则笑道:“师兄,这次就原谅她吧,还有客人在呢。”
岳不群无奈道:“师妹啊,你再这般惯着她,她便无法无天啦。”
岳不群也知道此时不是教训她道时候,便回头问姜子川:“就是你要来拜师吗?”
姜子川躬身拱手道:“弟子姜子川,因仰慕华山剑法,特前来拜师,望岳掌门应允。”
岳灵珊在一旁帮腔道:“爹爹,他便是大师哥说的那个姜子川,你就收下他吧。”
岳不群沉默不语,宁中则问道:“此话当真?听冲儿说你重情重义,见田伯光抓走仪琳,便舍命相救?”
姜子川又躬身拱手道:“回宁女侠,是令狐大哥言重了,我只不过会一门粗浅的硬功,能击败田伯光全靠令狐大哥的华山剑法高明无比,我也是那时才下定决心来华山拜师的。”
他小心翼翼的拍了个马屁,让在场的众人都挺受用。岳不群说道:“你既来拜师,便将你跟脚说说吧。”
姜子川回道:“弟子本是四川成都人,因家中起火流浪到福州,如今家里长辈也都不在了,在福州时,还有幸得林少侠救了一命。”
岳不群对林平之问道:“平之,可有此事。”
林平之回道:“师父,弟子确实曾在福州救过他,那时弟子在山中打猎,见他被一只老虎盯住了,便射箭救了他。”
岳不群点了点头,又问姜子川:“天下剑法高明的门派多的是,青城派就在四川,你为何舍近求远跑来华山拜师?”
姜子川回道:“弟子与令狐大哥一见如故,华山剑法天下闻名,林少侠又于我有恩,即使岳掌门看不上弟子,弟子也绝计不会拜入青城派的。”
姜子川又对林平之说道:“林兄他日找那余沧海报仇之际,请一定叫上我,我虽然武功平平,但我一定舍命相陪。”
林平之抱拳谢道:“多谢姜兄好意,心意我领了,但此乃我家事,怎可将你也牵扯进来。”
姜子川正要说话,岳不群又问道:“那嵩山派实力庞大,你为何不去嵩山拜师呢?”
姜子川回道:“嵩山派实力虽然庞大,为人却让我极为鄙夷,刘正风前辈既要金盆洗手,让他洗了便是,从此江湖上便没了刘正风这号人,干他们嵩山派什么事。”
岳不群道:“刘正风与曲洋勾结,他们杀刘正风有何不妥?”
姜子川道:“这便是我最鄙夷他们的地方,他们要杀刘正风,杀了便是,为何仗势欺人,杀了刘正风满门,连妇孺老幼都不放过。如此行径,与魔教何异!”
岳不群又道:“那衡山派与泰山派呢?你也可以去那里拜师啊。”
姜子川回道:“同门之间本就应该互帮互助,相亲相爱,衡山掌门莫大先生见自家师弟满门被灭,竟然一声不发。如此怕事,岂不令人寒心?”
“至于泰山派的天门道长,弟子倒是颇为敬佩,只是相较于“君子剑”还是弱些,所以弟子心中权衡一番,便径直往华山赶来了,还望掌门能怜我心意收下弟子。”
此番话说得众师兄弟连连点头,面上有光,都希望师父能收下这个师弟,宁中则也是心中满意,便看了看丈夫,岳不群与她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赞叹。
岳不群沉吟一声,说道:“拜师之事乃是大事,不可潦草,你今晚暂且在此住下,明日我再答复你。”
姜子川点头道:“好。”
众人散去,宁中则说道:“师兄还是这般小心,你是怕他是别派的奸细吧。”
岳不群笑道:“还是师妹了解我,左冷禅一心想要一统江湖,我总要小心些才是。如今看来,他应该不是嵩山派的内应了。”
一夜无话。
翌日,姜子川早早起床,洗漱完毕便去屋外等候,不久后,岳灵珊突然跑了出来,“姜师弟,我爹叫你进去。”
姜子川嘴角上扬,心道:“成了!”
果然,屋内济济一堂,只是不见令狐冲身影。岳不群等他躬身见礼完毕,端坐正位庄严问道:
“姜子川,我华山派门规森严,入了我华山派便要恪守门规,如若违反,必要受罚,你确定要拜师吗?”
姜子川点头道:“弟子确定。”
岳不群微微一笑,“好,且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