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吾扑通跪在了地上狠心闭眼说:“他们说当年是达蒙王子献计让部长挑唆几个小部族和关系好的部族合伙攻打德烈部。地,关系好的部族自己分,其他的财富归蒙纳族。说王子只是装作无心族内的事,其实一直被部长器重,王子献计就是想向大家证明他有能力。”德娜听到尔吾说的话只有一脸的不可置信,定了定神扶起尔吾说:“尔吾,我信你我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些。但我也信他,他不会骗我的。达蒙最近多参与了族中的事,一定是其他的人开始担心,于是就弄这些事出来。”尔吾紧握了手说:“公主,我知道我不该听信他们的。可是,这种事我们不应该就这样放过,我也不相信达蒙王子会这样,所以我们更应该查清楚不是吗。那,那可是整个德烈部啊。”尔吾的这句话直接戳进德娜的心窝,对啊,那可是整个德烈部,哪怕有一丝可能德娜就是全部族的罪人,没有报仇还嫁给了罪魁祸首。可达蒙是她的丈夫啊,那个再一次给她温柔让她被爱的人。尔吾拉住德娜的手说:“德娜,我去查。如果什么都没有,我尔吾绝不提及半个字;如果有,你自己做决定。德烈部这件事是你一辈子都不能放下的,我知道我也懂,你狠不下心我帮你。我们都期待皆大欢喜的结局,但是这件事被我们知道了,哪怕有一丝可能性,你都不会心安,我比你懂你自己。”德娜,没有说话,机械性的点了点头。没错,查一下是最好的方法,如果希望以后的日子夫妻心里没有隔阂和和睦睦,但是如果是真的呢?如果是真的,德娜会做出什么选择?德娜自己也不清楚吧。
时间就一点点过去,德娜每天都过得不安稳,她怕自己这么怀疑自己的丈夫,又怕如果这是真的。达蒙在族里商议事情,尔吾来到德娜身边说:“公主,我去了之前卖我们的奴庄那里,打听到了很多事情。那个奴庄看似就是个做黑买卖的地方,其实也是个卖消息的地方。我在那里买消息,几经周折打听到一个在族殿伺候部长的人说,当时确实有过一段时间部长经常和达蒙王子见面,达蒙王子还经常写书信给部长。明明都在族殿内,为什么还要书信?这些,没打听到。公主,你留意一下王子的书信,也许真的…”尔吾没有说下去,德娜也摆了摆手说:“这么久了,也不一定还有些什么。我会留意的。”这时脚步匆匆的声音传来,达蒙从门口走进来,模样风度翩翩,可能步伐太急衣服也随风飘了起来,达蒙看见德娜瞬间就眉眼带笑的说:“是不是又为了等我没吃饭?饿不饿?”边说着已经一把搂住了德娜,看着德娜有些不自在的表情有些疑惑的问:“怎么了?不开心了?”德娜低头浅笑了一下说:“是啊,都饿死我了。”达蒙拽着德娜立刻就向房里走边走边说:“马上吃!可不能饿坏我夫人。”后来几日德娜有意无意的一直在书房里走动,一次达蒙临时被叫走了。德娜在书房里翻动,在书桌的空格处不小心推动了一下,座位空格处的另一边就弹出一个格子。里面装了几封信,德娜拿出来一个一个看,有几封就是说族中的事。当打开最后一封信,德娜身体一软,差点要跌倒,多亏扶住了桌子,双手拄在桌子上浑身颤抖。信上写的就是要勾结其他部并寻找交好部族的帮助来攻下德烈部,虽然信件应该不止这一张,但是那个字迹和说话写信的习惯语气全部都是达蒙的。德娜继续找都没有找到别的相关的信,但是凭着这张纸这封信,德娜已经是泪流满面摸着自己心脏的位置彻底站不住了,跌坐在地上无声的哭泣着。“联合相交较好的部族攻打德烈部,以休养生息为借口让他们助攻,然后给他们提供附属小部族佯装主力,如小部族不肯便攻击他们迫使他们攻击德烈部。战后小部族有机会灭便灭也可由他们自生自灭,地归交好之部族,财归提供计策一方,各取所需。具体方法虽不知如何,但是可再议。”德娜拖着身子回到了房里躺在床上,双眼空洞蜷缩成一团。良久德娜突然笑了一下,说:“难怪,你可以找到银纹牌。”说着开始轻笑起来,笑得特别灿烂却充斥了悲痛。晚上达蒙回来,德娜和往常一样晚上就寝的时候,德娜搂着达蒙,达蒙仔细看着德娜发现,德娜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达蒙轻轻的抚摸着德娜的脸说:“怎么了,哭了吗?还是太累了?”德娜目光一点一点移到达蒙脸上说:“部长最近的身体还好吗?看着他一直病着,我想起了我阿爹,有一次他病着还带兵出去,被阿娘念叨了好几次。”达蒙知道德娜又想起了阿爹阿娘于是就搂紧了德娜,把德娜埋在自己的胸口处有些心疼的说:“没事,没事。”德娜过了良久轻声的说:“达蒙,你说的话还算数吗?”达蒙没有犹豫直接就说:“只要是我答应你的,都算数。”“我要报仇。你说过报仇也可以。我要报仇。”德娜说的语气特别坚定。达蒙愣了几秒钟手渐渐握紧随即又一下子松开了,加大了搂德娜的力度说:“好。夫人,你需要什么?我全力以赴帮你。”德娜心里听着感觉是那么可笑,如果她什么都不知道或许她会爱惨了这个男人吧。“做部长,以我们现在的能力,想要什么都得不到吧。父亲病重,他在选人继承,你不要再不争不抢了。好不好?”德娜几乎是脱口而出的这句话。达蒙沉默了一会儿,额头对着德娜的额头轻轻的说:“好。能帮你什么都好。”
不足三个月,部长的病毫无征兆的越来越严重,甚至好几次已经到了不能下床的地步。而这几个月,达蒙开始异常积极的专注于族内的事,原本只是偶有参与一些族内通商对外事物,现在达蒙几乎每个事件都参与到并且尽可能的亲力亲为。原本部长看着这个一直喜欢的儿子聪明能干有胆有识本就想把位置传给达蒙,可是达蒙一直无心于此,也不好好参与部族内的事。现在达蒙开始不像以前一样,而是专心于族内的事,他感到很欣慰。于是在又一次病倒之后直接宣布了,自己病重把部长之位传给达蒙自己不再问族内之事。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包括达蒙自己。这一消息一出,所有人都是措手不及,想要反抗都没来得及。达蒙成为了部长,看似已成定局,其实还是有很多人在暗里较劲。比如那些经过三代部长的元老,一直对达蒙的位置心存疑惑,所以商议族事经常和达蒙不对付。还有那些一直居心叵测的人表面上附和达蒙,背地里不一定干什么。零星几个中立和忠贞的元老,倒是值得达蒙交代做事,但是忠贞的人难免钻牛角尖。比如一个佳和姓的元老佳和奴齐,他自从达蒙继位以后一直要求达蒙选定人做主夫人,现在的夫人不适合做主夫人因为德娜的身份是族外人,而且是他部族公主,自蒙纳族以来也没有过这种他部族公主做主夫人的情况,所以一直请求达蒙选新人立主夫人。达蒙自然是不肯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否定他提出的这件事,可佳和奴齐依旧每过两三天就提出一次。尔吾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德娜,德娜知道这样的事情达蒙是不会告诉她的,达蒙也不会有一丝犹豫要不要这么做。但是那个佳和奴齐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而且以后达蒙一定会提出平定小部族的事,这个佳和奴齐一定不会同意。德娜想了一会说:“这个人,没有什么好借口是不太容易除掉的。我得想想。”说着脸上还露出了坏笑和冷冷的眼神,明明她看着依旧温柔如水,可却染上了让人害怕的恨。“我本想好好的度过余生,哪怕会成为族人口中苟且偷生的人,我也愿意好好的过每一天,但是上天好像不允许我这样。”德娜一边喝着刚沏好的茶,一边微眯着眼看着前方“尔吾,是不是快到原族的合阳节了?还有几日?”“公主,还有五日,合阳节的时候各族部长族长都会开合阳会设合阳宴。你想到什么了?”尔吾试探性的问。德娜用手轻敲着桌子说:“嗯,你去找找什么药能让人有些迷迷糊糊像喝醉了一样的分不清人事的那种,然后去查查那几个不听话人背地里都干什么勾当了,看看有没有什么人值得用用。”尔吾应了一声,就转身有了。五日后尔吾给了德娜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的是一种叫做“神明散”的药,服用了它人就会精神涣散只需要加进去一点点大概半个时辰就会发作,配合着酒喝下去事后根本不会被发现。
德娜让尔吾趁没人的时候放进专门伺候佳和奴齐的丫头拿的酒瓶里。合阳宴开始以后大家一起敬酒,没过多久德娜看佳和奴齐的药好像要起作用了,就轻轻的拽住达蒙的衣襟说:“达蒙,我有些冷了回去加些衣服行吗?”达蒙摸了摸德娜冰凉的小手轻声的问道:“要我陪你吗?”德娜摇了摇头说:“你可是部长,你不在怎么行?我一会就回来。”达蒙拿起德娜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手上搓了搓说:“好,快去吧。”接着又把自己的厚外披,系在了德娜身上说:“这个先披着,路上也冷。”就在说话间,佳和奴齐也有些意识到自己不舒服,就要离席出去透透气,德娜正好也和他前后脚的走出来了。德娜看着前面隔着十几米的佳和奴齐提高了些声音的喊到:“佳和元老!您是怎么了?走路怎么踉踉跄跄的?”佳和奴齐已经走路左摇右晃的,听到有人叫他努力的转身的看向走来的德娜,可是他已经看不太清楚了,只知道有两个人走过来有一个一身丫鬟的打扮,他就以为是个丫鬟再叫他,正好自己走不动了想要有个人扶着他,就像两个人招招手说:“过来过来。”看似很平常的动作,但是以佳和奴齐现在的状态说出来,加上有些晃动的身体话也有些说不利索,看起来就有些猥琐了。德娜走近还刻意和佳和奴齐保持了一段距离,行了一个礼说:“您是怎么了?还好吗?需要我帮您叫人扶着您一下吗?”佳和奴齐比刚才更晕了,就有些不耐烦的说:“你问什么问,还不过来扶着我?”说着直接朝德娜扑了过来,德娜看着他扑过来直接连连后退,一不小心摔倒在地上,尔吾也是没反应过来没来得及上前拦住,佳和奴齐直接也跟着一摔摔倒在德娜身上,佳和奴齐找不准方向手还在那里左右划来划去不知自己在干些什么。德娜吓得面色苍白一边尖叫着:“啊!佳和元老你干什么!啊!!!”尔吾上前去要扶起跌在德娜身上的佳和奴齐,可是他太重了德娜扶起一半一个不稳又摔倒了,吓得德娜又一次惊叫。这时宴会里的人也都听到了,达蒙听到德娜的声音迅速就跑了出来,看到佳和奴齐正扑在德娜身上尔吾在后边拉着,佳和奴齐嘴里还念叨着:“在哪呢?人呢?”达蒙箭步走上去就一下推开了佳和奴齐一把把德娜拉了出来,看着德娜吓得德娜脸色苍白满眼泪花像一个小猫一样躲在他身边,达蒙看着佳和奴齐还是没清醒的模样,一下子把他踹进了旁边的池塘里。看也没看的说:“来人!把佳和元老捞出来带走醒醒酒!”说要直接抱起德娜就带回屋子里,放到床上一边抱着一边摸着德娜的头说:“不怕了,没事了。”德娜一听更是憋屈的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哭出来把达蒙抱得紧紧的。达蒙一听更是慌了立刻像哄孩子一样说着:“哦哦哦哦,好好好。哭出来就好了,不怕不怕。我一会就去罚他!”哭着哭着德娜突然不出声,达蒙一看德娜竟然直接晕在了自己的怀里,尔吾在一旁看着一急,直接跪下和达蒙说:“部长,都是我不好没照顾好公主。您不知道,公主,夫人她以前就受过这类的事,心里一直忌惮害怕,刚才吓得脸瞬间就白了。”达蒙立刻立起眼说:“什么!?”尔吾又说:“当时我们逃亡途中遇到一户农家人,他们收留我们,没想到图谋不轨,那家男人趁我不在,差点就把公主给…是公主拼命反抗,我及时回来才没酿下恶果,后来就是把我们卖到奴庄去了。所以公主她心里本就受过这些,再加上今日的事她一定是吓坏了才晕过去的。”达蒙眼中怒火中烧,看着尔吾也来不及说她直接吼着说:“还不去请大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