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一身的酒气回来,连说话都带着酒气,他站在门前,打了个酒嗝。
手忙脚乱的掏出钥匙,推开门,眼前的让他的脸变了又变,有如川剧的变脸:父亲拿着手机和对面的女子聊的火热,刚上初中的儿子抱着新出的苹果不肯放手,眼睛聚焦在那一块屏幕上,显得极为亢奋。
如此寂静无声的环境着实让他尴尬不已,不过已经习惯了。
照例的到走进厨房,倒了杯热水,呷着呷着,想起刚才的闷酒,又沉默了半晌,低头看看手中的杯子,几片茶叶子在水上漂浮,也尝不出什么味道来。
他呆呆的望着,但不知怎么又想起同事n的话。
“我跟你讲啊,公司啊这几天就要裁员了,还听说要开一大批人。”
“啊啊,怎么知道啊。”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你可别跟人讲。”同事看看左右,确定没有人后,悄悄走了,只是嘴里在念叨什么。
他本来是不信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的,但下了班后越想越觉得可怕:他?年纪正处于尴尬的年纪,身体也不能想年轻时那么好了,但离退休也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而且下面有一群年富力强的小伙子。
他的业绩近几天来频频下降,公司那边都有些不耐烦,好不容易等到一个机会,终于在无数的酒精下凡成了这一合同。
只是最近他有些说不出的忧虑到底是为什么,他只觉得妻亡后他就这样了。
微信响了,是老板发的一分名单,他感觉有些不对,就像冥冥中的预感一样,他在上面飞速的寻找他的名字,终于…………
他顿时面如死灰,只觉得周围的世界在旋转,旋转…………
“对!我还没有看标题,对的!”他就像溺水中抓住了一根稻草。
但…………
很快他的双眼又黯淡了下去,他终于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稻草而是紧紧缠住他的双脚,并不断往下扯的水草。
他笑了,是如此的颓唐,如此的狼狈。
他并没有觉得有多么惊异,可能公司知道他得了一种很奇怪的病才将他辞退,大公司,从来就不缺这样的借口。
推开门,他走了出去,也没有看那老头,小孩。
夜晚的都市是多么的繁华,七彩的灯火就是七彩的霓虹,可在夜里匆匆的人哪知有一只孤苦无依的游魂独自走在着凄冷的街。
街边有一家酒吧,他进去了,点了几杯酒,三杯俩杯的下肚很快就醉了,叫了位小姐,度过了如此的夜晚。
他是被痛醒的,脑袋好像有密密麻麻的针一样,在使劲的扎他的脑袋。
他很快洗漱完,穿上了当初还是应聘时穿的正装,就像是训练无数遍一样,嘴角勾起,用手微微扯了扯,很好看,也很机械“你好我是丁雷,我希望得到这一份工作…………”
他轻轻走出了房间,父亲和儿子正在混混沉睡,他没有打扰,他只是觉得自己肩膀上有很重的担子,背负着父亲,儿子。
下了楼,深呼出一口气,又理了理西装,也不想什么孩子父亲了,又笑了“你好我是丁雷,我希望得到这一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