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书白回到府内,千儿兴奋的跑过来,“小姐可算回来了呢!”
“怎么了?”她以为是府里发生了什么事,平常不见千儿如此。
“是这样,”千儿连忙解释道,“府中管事的李大哥说,因着这次暗阁会长住这府里,也需要找人牙子买几个老实勤快的下人呢。”暗阁中的人皆有自己职责所在,李衡担任了临时管家,因着二十几人住在这府里,还是需要有下人的。
“书儿回来了。”季明枫从议事厅出来,便看到妹妹。
“嗯,大哥,府中要添几个下人吗?”季书白颔首问道。
“嗯,最近比较忙,这府里也是要常住的,也需要几人打理府中事务的,”季明枫认真说道,“书儿,过会子人牙子便带人来了,还需得你帮着看看,毕竟姑娘家的心思细些。”
季书白应下来,便先回屋里换身衣裳,今日出门一天,街上人挤人的着实令她出了不少汗。
洗漱完换罢衣裳,千儿便敲门来说人牙子带人到了。她戴上面纱,便向前厅走去。
“快,主家来了,都给我站好!”还没进去,里面的张婆子便听到了脚步声。
果然,刚说完,就见一面遮白纱的白衣女子带着丫鬟进来。
“小姐。这是张婆子,”千儿简单介绍几句,“这城南的大户人家的丫鬟小厮大都是从她手里买的,应是不错的。”
季书白一看,这婆子虽是一脸面善,但从眼睛便能看出透着生意人的精光。
张婆子连忙行礼,“小姐,您放心,从老婆子我手里调教出来的下人啊,那都是这城南数一数二的。”
季书白看着眼前站成两排约莫有十来个的下人,都恭敬地低着头,等待着被挑选。
她走上前,盯着眼前一个看上去十三四岁的女孩儿,应是很紧张的模样,双手搅在一起,神情紧张。
“你叫什么名字?”她温柔的声音似是在安抚这小女孩儿。
“奴,奴婢叫喜鹊。”她没想到主家会问她,更紧张了。
张婆子见状,“哈哈,小姐,这喜鹊的娘啊,以前是这府里的家生子,她也是出生在这府里的。只不过,”她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季书白,“那太守出事之后,家奴又被卖向别处,这喜鹊当时年纪太小,没有人家看上她,老奴想着就先在我手里。这不,巧了,今年她也
十四了,能干活了,您这里刚好要买丫鬟。我想着她本身就从小长在这里,干起活来也顺手。您说,是不是?”张婆子小心翼翼地抬头试探着,这妮子因着性子实在死板胆小,没几家能看上的,转手了好几次,这次好不容易有点意思,可要卖出去。
季书白看了一眼人牙子,她指着人,让千儿记了下来,“这个,那个,还有后面两个小厮,……”
差不多选了六七个,“暂时留下这几个,把钱给人付了,”季书白嘱咐着。
“好咧,小姐,您放心。这是卖身契,”张婆子看这小姐挑人既爽快又明确,挑的可都是老实干活儿利索的,她也有眼力见儿,赶紧把这几个人的卖身契都准备好给了千儿。
“您放心,若是这几人有什么问题,尽管找我婆子来。”张婆子麻利的说,“若是今后人手不够,姑娘可还要来找我张婆子呀!”她在这城南人牙子生意做得好,第一靠口碑,第二便靠这张嘴呢,说好听话反正不要钱的。
千儿也是能说会道的主,“你放心,若是这次的人用的好,下次必定还找你呢!”
张婆子笑得眼睛都快没了,“行行行,没问题,我老婆子手下的人您就放心吧!”
等张婆子把剩下的人带走,厅里站的有三个丫鬟,两个小厮和一个年纪稍大一些的嬷嬷。
季书白先是坐在正位上,细细的观察下面的几人,大约一刻钟左右,她才开口慢悠悠地说,“说说吧,你们各自擅长些什么。”毕竟是刚买来的,定要多观察观察的。
那嬷嬷看其余的人没有开口,就走上前一步,“回小姐,奴婢本名叫白悠,本是在栎城另一户做厨房管事的,只因那户人家要搬到外地,所以遣散了在栎城府里的家奴。”说罢她便退回去站好,并无其他举动。
那喜鹊站出来,“奴婢叫喜鹊,原,原是这府里的。奴,奴婢擅长女工和洒扫的。”说完也面带忐忑的退回去。
等下人一一介绍完之后,季书白便让千儿将李衡叫过来,分配了各个下人的岗位,两个小厮分在前院,白嬷嬷就带两个丫鬟在后厨,供应这府中饭食。喜鹊因着不大,便跟在季书白身边。
等她遣走其他人,装作不经意地便问起来,“喜鹊,你离开这太守府内时大概几岁?”
“回小姐,奴婢六岁。当时在府里是跟着太守家的小姐的,那小姐其实比奴婢大不了几岁,就被流放了。”
“哦,原是如此。”季书白心下了解,便不再多问,只交代了千儿好好教她。
这忙活着一日就过去了,翌日清晨,她便到书房去见哥哥,看到季明枫似是在为何事发愁。
“大哥,怎么了?”季书白关心道。
季明枫抬头,“昨天夜里,城里一烧饼铺发生了命案。”
季书白拧眉,烧饼铺?似是耳熟,“可是那城东的王大娘烧饼铺?”
季明枫惊讶,“你怎知道?”
季书白便将昨日与二哥在庙会上所见一切告诉大哥,“昨日便觉得此事蹊跷,这世上哪有什么起死回生,只不过我没料到今日那王家的儿子便死了。”
“不,死的不是王家的儿子。”季明枫打断妹妹,“是王大娘。”
“怎会如此?”季书白想不通。难道是,瑶光一事另有隐情,还是她想错了?
“王武将此事交于我们暗阁处理,等会我先去现场查看一番。”
季书白自是要跟大哥一同前去的。
从城南到这城东若是骑马一盏茶的功夫也能到了,因着面纱易被风吹开来,季书白便换上帷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