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巧,正当孟洋和陈有为两人为难于如何完成任务时,台上情况突变。
这位青年着装随性,与这个看起来严肃的场合并不相称,充满着违和感。
孟洋在和陈有为交谈时似乎没怎么注意,大约这个大胆的青年是趁着互动的环节混了上去。
“这下,怕是被迫更新任务包啊?”陈有为有些坏笑的说道。
“别着急下定论!看看发展情况再说。”
孟洋一看情况逆转,于是打算随机应变。
“我怀疑,这游戏根本就是牵着玩家走的嘛!”陈有为吐槽。
在经历了无法选择后,果然剧情被推动了。
那青年是游戏参与者还是这个特定故事里的配角,孟洋没有办法立即验证,这个世界里,时间依然是前行的,似乎并不能倒退。
“这里是骗局,大家不要相信!”青年还在台上用力发声。
“这谁啊?”
“干嘛呢?”
“滚下去!”
……
台下的观众,或说是白衣大叔的忠实粉丝们并不买账。
现场从之前一度的“和谐美好”转变为了嘈杂,这样的嘈杂,会场反而才有了些真实感。
“大家听我说两句!”白衣大叔突然发话了。
“这位朋友”他身体转向了那位青年。
“你冒冒失失上来,和我对话也心不在焉,现在又出言不逊,说这里是骗局。”
白衣大叔用着最平缓的语气说着质问性质的话。
“我想请问你,谁骗人了?骗什么了?”
他的语气逐渐犀利,逼迫的那青年后退两步,一时不作应答。
此时的孟洋和陈有为还在观察这场“闹剧”的进展,都不打算出去掺一脚。
“我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孟洋认真的对着陈有为说,然后闻了闻自己的手指。
“不好说,这老头儿看起来没那么好!那捣乱的也不知道来路,还是等等吧。”
陈有为也觉察出了事情的苗头似乎不对。
“还说不是骗人,那你们后台都摆放的是什么?”
青年像是镇定了不少,想起了自己的立场,反问白衣大叔。
“那堆得满满当当的不是你要推荐给下面观众的“神药”?”他趁势继续说道。
听到“神药”这个词,孟洋以为自己听错了,搞了半天,这里的非法集会不过是为了卖药。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会信这种低端骗术,孟洋忍不住觉得好笑。
“你笑什么?”陈有为问。
“我是觉得这个游戏的开发者怎么这么老套,还安排这种十几年前的剧情。”
他又想起了自己犹犹豫豫决定是否参与这个什么“时间快进”的场景。
“自作聪明!”
然后紧跟着补了一句,“说我自己。”
“那,我们?”
“顺势而为!”
孟洋自信的回应了四个字,和陈有为互换眼神,达成了共识。
以为搞清楚了故事背景的两人决定在适当的时候帮助青年,这样就能做件好事,还能顺便完成任务。
但台上的事态发展仿佛并不是那么按着剧本走。
“这位朋友,我想你是搞错了,后面的不是什么“神药”,就是普通的保健品。”
白衣大叔有条不紊的指了指后台的方向,同时有示意工作人员拿几盒上来。
他当场拆开了几盒新的“神药”。
“这些不过是补充钙的保健品而已,效果大家都知道的。”
“而且等会儿结束前,这些全数会发给在场幸运的朋友们。”
话讲到这里,台下一些看客又自发的响起了掌声。
“不是售卖?”青年疑惑的反问道。
“当然不是!”白衣大叔用力点头回答。
“我不知道你是谁派来捣乱的,不过你这样突然打乱节奏,浪费大家的时间,是很不礼貌的。”
白衣大叔的语气听起来和善了许多。
“我姓郝,是一名记者,是收到有群众爆料,所以过来的。”
青年突然的自白让会场的形式有了转变。
“我以为这里是欺骗消费者的,所以一时激动……”
“如果这里就只是送药,讲讲健康的知识,那再好不过了。”
“我很抱歉!”
台下又变得安静起来,好像沉默就是在原谅一样。
“没关系,如果是误会,解开就好!”
白衣大叔十分客气的看向青年说。
随后,青年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消失在了后台的方向。
“道歉?”
孟洋心想这才多久,场子都没暖热就投降了?他料定这事不简单。
“看来他们是一伙儿的!”他小声说,陈有为却没有听到。
不过既然陈有为的提示里说到了『合二为一,勇者无敌』,那么以陈有为的立场,这个任务就是必须要完成的。
所以现在会场的和谐一定是在酝酿之后的阴谋。
“这个集会,有猫腻,不会那么单纯。”孟洋转过头,对着陈有为说。
“同感~”陈有为也回应道,托腮看着台上。
“送药就送药,街边路口不会送?非搞个大型室内活动。”陈有为又补充说。
其实早先,孟洋在坐下后就观察着会场里的人。
以年龄来看,这里的看客主要分了两个年龄层,三十左右的青壮年,五六十上下的老年人。
开始时,会场里闭目养神的,基本就是三十左右的青壮年。
而上了年纪的人就比较认真了,坐在那里一脸期待,好像在等待指引自己的神明一样虔诚。
现在想想,闭目养神的人其实就是“神药”骗局的一员,他们早习惯了这种场合,提前养精蓄锐,为之后的表演留有余地。
之所以卖“神药”的公司会挑准上了年纪的人,多数的原因都是他们的孤独感。
有时是儿女的不够关心,有时是畏惧生命的有限,各种原因就会导致老人们对相似人群的向往,哪怕需要付钱买药。
孟洋没想到的是,就这种普通人都能看出来的套路,却真的有这么多人还是愿意相信。
“我刚刚看了看,大门闭着,小门留了条缝,应该是虚掩着的”,孟洋说。
“那个郝记者,他走了?”陈有为问道。
“这里原先是福利院,整体格局没怎么变,所以后门应该还在!”孟洋解释着。
“看距离,这个后台离后门应该不远,从会场穿过去太明显,我们从外面绕到后面去,把他找出来!”
听到孟洋说出了这样一个初步的计划,陈有为也若有所思的应和着。
两人俯身行到了大门口,将小门开到可以过人,便悄悄出了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