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生物体的记忆被擦除……
庆西门这话一出全场愕然,做这些不都是为了更为“人道”吗?直接擦除记忆跟换移植耳朵啥的有什么区别,这是完完全全等于武大郎死了呀!
武夫人和庆西门虽然做出过荒唐事,但庆西门说出这话武夫人不免也是背脊一阵发凉。
舰长听完,沉默片刻才又问道:“那么,武夫人,您的意见是?”
武夫人当然是觉得庆西门的方法最为保险,但这时候作为武大郎的妻子立场绝不能赞同他的观点,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说:“庆哥和大郎是两小无猜的玩伴,大郎的喜怒哀乐他最了解……所以我的建议是,拷贝记忆,格式化记忆数据库,由庆哥从大郎历史记忆数据库中择选大郎优质记忆进行编辑并由值安审核评估重新植入,这样即使大郎以机械体续存他也能保留80%左右的记忆。对大郎而言,擦除记忆无异于被判处死刑满足值安处罚,同时重新植入编辑的记忆可以满足债务人的期望,大朗也可以算是重生。”
“一旦以有机机械体存续,大郎和夫人……”舰长还是善意提醒了下此举利弊。
武夫人果断道:“我知道,形同陌路……大郎已犯罪,我不可能再接受他以任何形态的存在和他一起生活。”
“可不可以理解为精神洁癖?”舰长几乎将会议弄成了诊断室,看武夫人一脸不快,他才转移话题,“各位对武夫人的方案还有什么意见?”
庆西门第一个举起手表示同意,而其他人也陆续举起了手,这恐怕是最佳方案了。但最得意的还是庆西门,武夫人把记忆编辑权利交给他,那自然是等同于告诉他:你得把大郎知道我们之间……那段记忆给删了。
一切尘埃落定,舰长代表星际高级智慧生物生存伦理会采用了武夫人的建议,并将处理流程安排了下去,鉴于这个方法具有开创性,舰长还给武夫人颁了奖,并正式将此法定义为“潘氏顾全法”。
武夫人领完奖,刚下台银衣天使便着急忙慌跑上来将武夫人拉到了一边。
来到一处角落,武夫人才问对方发生了什么事。
银衣天使凑到武夫人耳边神秘兮兮低声说了几句,武夫人听完此前惊喜的面色恍如隔世,面色苍白的武夫人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神情坚定的银衣天使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夫人,这事干系重大,我想您有第一时间知情权。”
“为什么会是这样?”武夫人几乎是颤抖了下,她知道这将意味着什么,神情不安地望了望周围,好在没人发现,喃喃自语道,“该死的武大郎,你没事带个来路不明的家伙回来干什么,这是要害我!”
“夫人?”看武夫人愣神,银衣天使轻声提醒了句,“夫人现在有什么打算,如果您没有什么意见我要上报了星际安全部了。”
“等等!”眉头紧皱的武夫人几乎是吓了银衣天使一跳,可她已顾不得这些,无奈又无助地开始请求,“检测数据能改吗?”
听说这话,银衣天使几乎是哆嗦起来:“夫人这——”
武夫人眼看就要泡汤,赶紧小之于情动之以理:“说实话这是元老会那帮家伙强塞给我们家大郎的,这不大郎出了事,又轮到了我这里,以后要出了什么事最冤枉不就是我吗,大家都是女人,你就帮帮我吧。”
银衣天使盯着武夫人肚子稍作思量,终于是点了点头:“那好吧,我重新检测,再提交报告。”
武夫人几乎是感激涕零,紧紧握住对方的手,眼睛都湿润了:“谢谢。谢谢。”
银衣天使神秘兮兮朝周身望了一眼,又才回头小声警告:“夫人,此事仅限那你我知道,否则你我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你放心,孩子在我手里,如果事情败露你就说是我威胁你。”
有了武夫人的承诺,银衣天使讳莫如深地望望武夫人那双充满无奈的眼,点了点头:“您还是多保重身体,您的情绪对胎儿影响很大。”
目送银衣天使离开,望见这一幕的庆西门却走了上来,他朝银衣天使离开的方向瞅了瞅,回头向久久未收回目光的武夫人问道:“你的心里评估还没完成吗?”
武夫人呆若木鸡,目不转睛回答道:“不是,是柳小费建档的事。”
“哦,这样啊——你放心,柳小费你先照顾着,回头有什么困难找基金会找元老会。”说着庆西门恬不知耻地凑上脸,低声道,“你这招真是绝了!谁说我们家潘然是花瓶?”
武夫人却幸福地红了下脸说:“庆哥,我怀孕了。是你的。”
庆西门望向武夫人的肚子马脸瞬时发青,赶紧将武夫人拉到角落盘问起来:“你确定?”
“嗯。两个月了。”
庆西门却一巴掌扑在自己脸上,疯了般跳起来剁了下脚。武夫人见他激动模样,也有些兴奋,这才说:“这么多人呢,至于吗你?”
庆西从容门面色恍如隔世,变得惶恐不安:“这时候不能要啊,大家扳拇指也能算出来,大郎才回来多久啊?何况我刚荣升元老会副会长,这时候要出事全完了!《结合法》条例你不是不知道。”
武夫人面无表情凝视庆西门几秒,看得对方发毛的时候,她徒然乖巧地笑了下说:“那好吧!”
庆西门真是为这懂事的潘然感到自豪,哪知武夫人转身就走,而此时脸上的喜色早已变成了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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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潇洒镇的费思良日常和地球人的饮食习惯基本能保持一致,早中晚一日三餐,虽然费思良没留意过一天有多长,但饥饿感常有。不过武夫人还是按照三餐标准试图哺育费思良,但费思良早已经下了拒绝的决定。
费思良连续两天两夜的拒绝**哺育后,武夫人已崩溃成精神病患者,披头散发精神不振。
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一个被渣男玩弄的弃子,一个突如其来的孩子,再有耐心的人也会被折磨得精神崩溃。费思良的不配合像根导火索,彻底引爆了武夫人的小宇宙,她为此拍过桌子,摔杯子,甚至怒嚎,也曾扬起手掌要打费思良,更甚举高高要给费思良个自由落体运动彻底结束这个噩梦,可这些武夫人都熬了过来。
其实作为一个孩子能得到**哺育是件多么幸福的事,只可惜大柳树下现身的婴儿费思良却拥有二十四岁的心智,作为地球人伦理道德这关超越了生存之道。费思良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长大,那时他该如何面对武夫人,要是为了活着而接受,这也会是自己在这个星球只属于自己的秘密,这世间上最痛苦的事无非是守住一个秘密。
当然费思良有绝对的理由相信自己不会因此饿死,这个科技发达的星球会有无数种办法代替**哺育,毕竟地球可以用牛、羊奶代替,只不过会影响免疫能力,但不改变营养元素的仿真肉也能生产,仿真奶恐怕也不在话下。
从复生号归来的第三天早晨,天气大好,心力交瘁的武夫人换上了高冷的服装,这气质只能用外强中干来形容,在家她像一个温柔动人的少女,在外她像高不可攀的珠穆朗玛峰,只可瞻仰不可亵渎。
出潇洒镇,在星舟港乘坐星舟出发,再度来到了复生号。
似乎武夫人是复生号常客,竟然手握黑金VIP会员卡,经过只有编号前台刷卡后,一路畅行无阻,甚至有专人为她提篮子。
来到“育保区”,武夫人被专人引到了早已预约好充满科幻感的密室中,随着液压门的关闭,宽阔的空间被微弱蓝光充斥,可见其中巨大设施不方就是圆,但整体看起来比牢房还简洁,因此显得宽大。其中方圆设施充满智能感,指示灯闪烁不停,但没有显示屏。密室中似乎应有尽有,比如主播台、休眠仓、生化分析仪等等,只是没有一丝生物气息。
费思良也有些纳闷,武夫人这是要做心理治疗吗?可医生呢?这根本不像是问诊室,更像是豪华酒店的独立单间。
正在这时,引武夫人进门的银衣天使递给了武夫人一颗胶囊大小的黑色物体说:“夫人,欢迎您使用智能问诊系统。您戴上这个,有任何疑问可联系我,今天我是您的专号客服,我会一直在线为您解答任何问题。”
耳机?即时通信?费思良想应该是这个东西。不过这也比较麻烦啊,既然是专号客服为什么不留在现场指导呢?难道是因为保护患者隐私?
武夫人却没有立即接过那颗黑胶囊,反而问了个很突兀的问题:“请问你们的编号是独有的吗?”
“是的夫人,复生号的成员都有一个独一无二并且终身使用的编号,如果号码持有者离开复生号或其他原因导致不能在复生号继续工作,那么这个编号相关的档案信息会被封存,并根据起始时间以被重置的身份继续工作。”
费思良觉得这再简单不过,简单来说就像是点餐用的号码牌,有效期只在于你凭号码牌领到餐品为止。可武夫人却听得满脸狐疑若有所思,倒是让费思量怀疑起了她的智商。
“夫人您看,我是92215号,您有需要可呼叫‘92215’,我就能为您提供帮助。”
武夫人在紧身银衣天使胸前一个小方块液晶显示屏上确认了编号,当即感激地笑了下,可她却说:“你能转回去下吗?我要为柳小费脱衣服。”
什么?给我脱衣服?到底是谁看病啊?
可银衣天使当真甜美地笑了下转过身去,武夫人放下篮子从手包里掏出火柴盒大小的东西突然就往银衣天使后脑勺戳了过去,费思良只看到一阵触目惊醒的电流蜘蛛爪似的在92215号脑袋上乱窜,眨眼功夫银衣天使就没了反应,像颗木桩似的定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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