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贫了,我啥时候不让你过去了,我是说二十岁前不能过去,你小子现在本事大了,偷了咱家家传的宝剑就跑出去找颜云那个臭小子鬼混,我怕是拦不住你过去哦。”
路晓刚小时候是见过爷爷的,但是在小时候,颜云的父亲来路家挑战,自己的三个爷爷辈还有父亲都去了山顶,留下第一门客帅傅迎战颜一,之后过了两年,自己的父亲才从山上下来,而且每天会去给爷爷送饭,一送就是晚上才回来。
“山上到底有什么秘密啊?”路晓刚吃完馒头追上路平就缠着路平问。
“不是山上,是山后。”
路家整个基业依山而建,这山因为出过路旭那样的剑仙般的人物,所以就直接被叫成了路家山。山是分阳坡和阴坡的,阳坡就是面对门客们的方向,树木郁郁葱葱,山路如蟒身。山的中间还有一个小口,倾泻而下了一股瀑布,银河挂九天的绚丽。阴坡,就是山后,山后百草丰茂,只是无树,不管是春夏秋冬都是阴寒逼人的,山的背后不像山前那般陡峭,而是一个很大很缓的斜坡,斜坡的尽头是一个乌黑的山洞。
路平带着路晓刚走到山洞门口的时候,用火石起了一个火把,路平将手指伸入火焰中,再往前将火苗弹出去很多,整个石洞亮了起来,原来两边整齐地排列着很多油灯。
“爸,大叔,三叔,我来送饭咯,小刚也被我带来了。”路晓刚跟着路平慢慢往前走,但是他感觉不到人的精气神。这种情况有三种解释,一种是根本就没有人,第二种是里面全是死人,第三种是里面有人,但是里面的人功力很深厚,可以到达自身地内景中修炼。
突然,里面有人说话了:“孙子来了啊,这么多年没见了,让老头子试试你?”
没有气息到冲出一股浓烈的剑意只在一瞬间。路平好想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一样,早都跳开了,剩路晓刚一个人站在路的中间。路晓刚感受到了这股剑意,也在思索着应对之法。
只是一根长长的稻草。
这根稻草并没有继承什么难以防守的剑招,而只是直奔路晓刚胸前而来,路晓刚心想这算什么测试,分明是看不起自己。他拔出竹,向右一腾身,右手将剑一横,就向那根稻草拍去。素来就有针尖麦芒一说,但是今日这是天下神兵和一根稻草啊。
可谁知,被弹飞的不是稻草,而是路晓刚的整个身体飞了出去。
“哎呦爷爷,是我学艺不精,不要打我了。”路晓刚这是第一次和自己爷爷交手,他深知这一剑,这一根稻草蕴含的是多少年的功力,若是自己不大意,不小看这个稻草或许可以保证自己不飞出去,但是他也很纳闷,这的确是蕴含强大威力的一剑,可却是在剑法和剑意上毫无造诣的一剑,甚至在刁钻方面连路家剑都不如,更别说跟颜家剑法比了。
“哈哈哈哈,路平啊,这小子可比你小时候长眼色,打不过就知道认怂。快进来吧。”路晓刚的爷爷这话可没有别的意思,就只是招呼路平和路晓刚父子赶快进入洞的深处。
路平气不过,上去就是给了路晓刚屁股一脚骂骂咧咧道:“他娘的,这一根稻草你都挡不住,你说说自己能干嘛?”
路晓刚翻了一个白眼小声嘀咕:“老子能等你老了不给你饭吃。”
二人越走越深,路晓刚越走越觉得冷,油灯上面的火苗也越来越小,走到尽头的时候发现前面有一个草炕,草炕上的三个老人都是同一姿势在打坐。左边的是路晓刚的大爷爷路严,中间的是自己的爷爷路军,右边的是三爷爷路勋。这三位老者只有路晓刚的爷爷醒着,其他两位都闭目打坐像是睡着了抑或是死了一般。三个老人相貌都无差异,都是骨瘦嶙峋,双鬓斑白,都有着一缕长长的山羊胡须。
“晓刚啊,今年是够了年龄吧。”
“爷爷啊,我爹光说到了一个年龄就能来看您,现在我来给您送饭了,那当然是到年龄了。”
“既然到年龄了,就给你看一看路家这几代守护的秘密。”路军说罢,就用内力引出位于他身后的一张大纸。将这张大纸悬空竖于路晓刚的面前。路晓刚挠了挠头,他知道自己家在这山后有秘密,但是却不知道是这样的一张奇怪的纸,纸上面用很多个奇奇怪怪的符号,组成了一个“剑”字。
“别,爹!晓刚还没准备好!臭小子不能看啊!”路平没想到,路军就这样把这张纸给路晓刚看了,他怕路晓刚小小年纪走火入魔,不能向自己一样脱身出来,但是晚了,他并没有阻拦成功,路晓刚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副图。
“收!”路军还没等路晓刚看完,就又将纸收到了身后。
路晓刚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地父亲和爷爷要干嘛,他看了一会儿那个所谓地秘密,刚看出点什么就被收走了,他也不敢抱怨,也不敢嘀咕。
“什么?!晓刚,你竟然没有求着我要把这幅图看完?”路军像是看很奇怪的东西一样看着路晓刚,路平也是一样地看着路晓刚,好像在他们眼里,现在路晓刚跪着求他们要那张图才是正常的行为。
“这。。爷爷您都把图收走了,我为何还要求您让我看那张图啊。”路晓刚一头雾水。
“哈哈哈哈哈哈,大哥,三弟,路平啊,咱们路家又要出一位剑仙了哈哈,晓刚啊当时你出生时群马狂啸,气运加身果真是没有错啊。”
路晓刚无语。
“晓刚啊,来听爷爷说,你刚才看的图就是是我父亲,就是路家鼎盛时期的那位剑仙路旭所悟的剑白。这张图呢,只要是爱剑至深,想在江湖有一席之地的人,就会在这剑白图上看到无比精妙的功法,就会无法自拔,不能静心研究整幅图的精髓,直到走火入魔,我们这三个老头子就是已经走火入魔了啊,还好你父亲被那个帅傅拼死拉了出去,不然你父亲也要在这打坐咯,哈哈哈。现在你给我说说,你刚才看到剑白图,所悟为何?”
路晓刚这才明白一头雾水是一件好事,但是走火入魔时修炼武学最忌讳的事情,为什么自己的爷爷还有父亲都对这件事的态度很轻松,难道是自愿走火入魔?自己一头雾水的原因很简单,刚到二十岁的时候就离开了路家出门游历了,见识了颜云和云勿忆的颜家剑法,烟云十三剑的飞刀,还有曾经那个在树林中遇到的那个耍大刀的道士,就已经觉得天下武学绝不是一家独大的。当自己看到那幅图的时候,每一个符号都像是在动,是每一个符号而不是局部,都在给他传达一个信息,那就是天地万物的瞬息变化。他确实有所悟,于是向自己爷爷娓娓道来。
“风来我来,风去我去,风来剑来,风去剑去,阳烈我灼,阴盛剑寒,我心不在神通,在天地,顺天道之剑,无我不断之物。”
随着路晓刚说完这一段话。路平还有路军都惊呆了,因为路旭除了剑白还留下了一句话:若关图悟出此乃天道之剑者便是剑白传人。他们不敢想,自己和路晓刚一样大的时候,武学造诣要高于路晓刚很多,但是为什么悟出剑白真谛的是眼前这个路晓刚。
有什么好嫉妒的,这可是路家正统的传人啊。
“哈哈哈哈哈哈,晓刚啊,你真的会是剑仙啊。”路军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就又将那幅剑白图拿了出来给路晓刚,这次没有浮在空中让路晓刚看,而是直接给到了路晓刚手里。
“我也是想通了,你这小子和你太爷爷相同的一点是,领悟剑白之前,都曾游历江湖领悟过百家所长啊,真是天佑我路家啊哈哈哈。路平啊,就把晓刚留下学剑白,你还是要每天来送饭。来,晓刚,给你一个匣子,这是我父亲就是你太爷爷留下的,说是遇到剑白真正传人就给他,我们都没有看过。”
路晓刚打开盒子,上面赫然写了一行字:若日后遇到对剑白不感兴趣的小辈,绑着他也要让他看完剑白图完全领悟剑白。
“晓刚上面写了什么?”路军是真的好奇匣子里有什么,几十年来就算是想打开也没有打开过这个匣子。
“爷爷,此乃天机。”
路平下山了,路晓刚还留在洞里。
“当家的,少爷迷醉于剑白的精妙了吗?”帅傅一直就在内外家分割的那条线上等路平,他很担心路晓刚也对那所谓的剑仙遗物走火入魔,他当时是见过路平走火入魔的样子的,自己因为拉路平出山洞,还被路平刺瞎了一只眼睛。从此以后帅傅不再踏进内家线半步,而路平则是对那剑白图日思夜想,也不爱吃肉喝酒了,就每天想着那无上的剑白。只是被拉出来过后,路平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是剑白传人了。
“没有,晓刚就是下一个路家剑仙。”路平虽没有领悟到剑白真谛,但是他确定,谁是剑白的传人,谁就是路家下一个剑仙,但是他打死也没想到,路旭留在匣子里的那句话。
“哈哈哈,恭喜当家的,夫人真是生了一个奇才啊。别看少爷在家里平时嚣张跋扈,但平心而论他对大家都很好的,而且少爷天资的确十分得高啊,谁能想到他竟然能偷走竹,哈哈哈,想必这次和颜家的决战,咱们路家是要赢了啊!”帅傅难掩自己的喜悦之情,因为路晓刚是能为自己报仇的唯一人选。
“唉,这可不一定啊,万一那颜小子也将会是一个剑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