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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莺莺

杨动只有慢下来,他看着身边这位漂亮的姑娘。自己什么也没有做,可偏偏就有事儿找上了自己真

是莫名其妙。

逍遥银号,莺莺一拉住了杨动:“把金子拿出来?”

杨动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只有掏出来放在她手上。

“走、你可别跑了。”说着她拉着杨动进了铺子里:“掌柜的换钱。”

“姑娘好福气,好手笔,您稍等,这五十两的黄金可不是小数目。您要换钱票还是现银?”

“五十两金子能换多少银子?”

“白银四千两。”

“豁!那么多,您给写三千九百八十两的票子,都要五十两一张的,剩下二十两您给现银与三贯铜钱。”她吩咐完了转脸玉指一戳杨动的脑门儿:“傻蛋刚才还要全给我哪!亏的咱们是两口子,不然还不被骗了去。”

杨动的脑袋嗡嗡直响,她一戳自己的才又从回忆中醒过来。

出了银号,莺莺把银票揣进了自己怀中,把沉甸甸的小包袱往他怀里一塞:“真不知怜香惜玉拿着,饿不饿,玉泉斋的面可好吃哪?”

说着也不等他回应拉着便向另一条街跑去。

“这里的面可是咱们辽东一绝,怎么样好吃吗?”莺莺拉着杨动的手,象只快乐的小鸟儿,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你呀就象个闷葫芦,怎么不说话啊?累不累,咱们找个小店休息一下吧?”

“随便。”随便的意思就是让你随意的表演,但凡有了开始,一定就有结束的时候。

“崔嫂小屋名字真好听,进去看看。”

“来了二位,住店是打间。”崔嫂很年轻,甚至不比杨动大。

“干净吗?”

“保证干净。”

的确很干净,房间不大,床却不小。

“给送壶茶来。”莺莺说完了一下子蹦到了床上,象个孩子似的打个滚。又一把夺过来了小包袱放到了里面,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在脸上亲了一口:“闷葫芦,想什么哪?”

“我在想今天你又要干什么?”

莺莺端起了刚刚送进来的一壶茶,倒了两杯:“当然是做密月里该做的事情啦!难道你不想,真虚伪!”

莺莺喝了一口茶,坐在了他的身边。

“你今年十几了?”

“十九。”

“姓什么?”

“万。”

“为什么要做这些?”杨动喝了口茶。

“人到了时候都需要做这些,奇怪吗?”莺莺一下子显得很好奇。

“你的确是个人精,甚至比春花秋月强多了。”

“春花秋月是谁?我认识吗?”

“我老婆,两个老婆。”

“喂!那我不成了小三儿。”

“你明白。”

莺莺似乎懵了,她一个劲的摇头。

天气很热,这间屋子唯一的一扇窗已经被打开。一套破旧的行李补了好几个补丁,但非常的干净。

半个铜盒放在了一个木头墩子上。只有两尺长了一尺宽的一个小方桌,上面没有化妆品,只有一面铜镜,磨的快看不见人影了。一块儿方帕四周都起了毛,雪白的叠放在铜镜边上。墙上挂着一件衣服,一件葱绿色的长裙,洗的已经发白。

这是茅草屋里的所有东西,这些是谁用的,这屋是谁住的柳絮明白了一些,她的泪与逍遥王的泪同时流了下来。

逍遥王颤抖着从床下面拿出了一个画轴,慢慢的展开。他没有看,也不敢看。他让柳絮看,这是蝶儿,这是柳絮的母亲。一个只有十六七岁的女孩子,特别漂亮的女人。

逍遥王出了屋,他不想让人看见自己流泪的样子。他是主宰,世界的主宰。

柳絮睡下了,就睡在了那张床上。

逍遥王坐在了灯下,一个黑衣人恭恭敬敬的站在了那里:“事情进展的怎么样?”

“江南霹雳堂、陇上虎头帮、冀州神拳门都同意合作。七大门派自诩清高,有些犹豫不决,要不要给点压力。”

“不行,叫二位长老千万不要操之过急等我指令行事。时间有的是,先让资本雄厚一下再说。快去办事吗!”

“堂主螭龙的寿命已经快到了极限,该跟杨动摊牌了吧?”

“不行,杨动比螭龙重要的多,只有等。”

“我就不信一个杨动能反了天不成。”铁笛仙已经不耐烦了。

“有些事儿你不懂。”

“可黑水传来了消息,有个叫莺莺的女人缠上了杨动,而且有了夫妻之实。”

“这些都不重要,人家也要娶妻生子的吗?把春花秋月调回来吧!这俩个无用的东西连个男人都搞不定。”

“为什么不叫小姐试试?”

“那只能是顺其自然,杨动喜欢的是萧云馨。”

“他妈怪了,真有那撇了西瓜拣芝麻的主儿。”

“这感情方面的事情你不懂,你喜欢谁,挑一个吧?”

“见鬼去吧!”说着他转身而去。

杨动被缠的有些吃不销了,莺莺是谁他真的不清楚。这时偏偏又下起了雨,瓢泼大雨阻住了行程。都阻拦不住他对女人的痴迷,特别激情飙升之时,就象是洪水猛兽一下子便击溃了他那点毅力。

“三天回门,今天咱们回娘家。”

“你还有娘家?”杨动只得苦笑一下。

“那个女人没有娘家?”

是啊!那个女人都有娘家。柳絮不就回娘家了吗?还有春花与秋月。自己在她们面前是个铮铮铁骨的汉子,可在这个女人面前就象一团烂泥巴,永远也糊不上墙的烂泥巴。她说回娘家就回娘家,娘家在那里也只有她说的算。

黑水城东金子沟,就是那个一夜之间被屠村的地方。杨动实在没有想到这里还有人家,还有一座很大的庭院。庭院里住的当然是岳父岳母,还有许许多多七大姑、八大姨们,更多的便是子侄与外甥们。莺莺准备了许多的红包,用红线穿起的铜钱装满了一个包袱。大包小包的果子糕点只能用车装,可分发下去却一个都没有剩。

“咱们莺莺就是有福分,左挑右拣的到是嫁了个如意郎君。”小姑姑比莺莺还小两岁,怀里却抱了个待哺的婴儿。她有着少妇的风韵,魅力十足:“女婿是天下第二人,到时咱家人在江湖上受了气,你可要为我们撑腰啊!”

“可不是吗?风水轮流转,终于到咱家。姑爷从今后你姑丈就全仗着你啦!”说话的是六姑,六姑恰巧跟莺莺同岁。跟杨动寒暄了几句,将莺莺拉到了一边,几个人也不知说了些什么?然后戏笑撕打在了一起。

万家的男人都很丑陋,而且个子特别矮小。他们在杨动的面前就象是孩子,一些极不争气的孩子。

“姑爷这边坐,在抚远过的可曾开心。”岳父开口问到。

“还好!”杨动真的不想再演下去了,这就是个笑话,天大的笑话。

“逍遥王对你都礼让三分,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万庄主终于将话引入了正题。

“不知道?”这也是杨动特别想知道的事实。

“就是因为螭龙,他们想得到的便是活龙丹。”

“这事儿跟我有关系吗?”杨动知道他们更想得到。

“螭龙认主,你现在已经是它们的主人啦!”

“看来你们知道的都比我多?”

“那当然了,”岳父毫不客气的说到:“当年第一个得到螭龙幼崽的便是我们,可生生的被胡家夺走了。”

“您说螭龙认主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个说来话长了,以后我会告诉你。当务之急是取龙丹,谁得到了龙丹谁可天下无敌。如果再耽误些时日便前功尽弃,只能再等五十年。”

“你的意思是说大家都在等我,很迫切的想得到那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万庄主只能无奈的点点头。

“所以现在最不急的应该是我。”

“也对。”

“那我俩现在就该尽情的享受生活。”莺莺由后面搂住腰,眼睛里燃起了一团烈火。

人生处处有激情,只有懂得生活的人,才会享受着快乐。杨动想通了这一点,他再也不提回抚远的事情。快乐的时光恨快就过去了一个月,莺莺的娘家早已经没有了热情,别说是热情,连人影都不见了一个。若大的院子里只剩下杨动与莺莺时二人才想到该回家了,回到那个还有两个老婆的家。

螭龙没了,两条都已经死掉了。他们跟人一样,也有生命终结的一天。逍遥王将它两运回了林中沙漠,投进了流沙之中。

“哥哥我还可以回来吗?”柳絮再一次看到了杨动,生疏的如同一位客人。

“可以、当然可以,永远都可以。”杨动拍了下柳絮的肩头,一指正在屋里忙碌的莺莺:“这是你嫂子,叫莺莺。”

“嫂子您好!”

“这是小姑吧?要不是因为伏雨水大,我们早就想着接你去黑河散散心了!”莺莺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她一把拉住了柳絮上上下下认真的打量了半天:“真是嫦娥宫主转世,九天仙女下凡。世上还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那个男人见了不神魂颠倒。”

杨动已经厌烦了莺莺的能说会道:“柳絮你陪嫂子去买点儿象样的礼物,我要去趟碧云山庄。”

“老爷子已经谢客,他不会见任何一个人的。”柳絮忧郁的看着杨动。

杨动只是挥示意了一下。

碧云山庄四个大字的金字招牌已经摘了下来,永远都敞开的大门也关的死死。杨动三人站在了门前等了半天才进了院。院子里已经有了杂草,萧瑞锋手持镰刀正一下一下划拉着小道儿。云馨只是打了个招呼便拉着柳絮进了后堂。

“姐姐多久没回家了?”柳絮一坐下便急迫的问到。

“我永远都不想再回曹家了。“大哀莫过于心死,她选择了谈别的:“听说你住进了逍遥堂,这是真的吗?”

“没有,哥哥出门暂寄那里,我已经回家了。”柳絮说着由怀中掏出了一包儿糖果塞进了两个孩子的手中。

“这个莺莺是怎么回事儿?她真的与杨动结婚了吗?”云馨认真的问道。

“听说已经有了身孕!”柳絮的情绪很低落。

“也好、必竟三十岁的人了。”

“我已经不想再做无谓的奔波了。”这是杨动见到萧瑞锋时他说的第一句话。

“是啊!人都该休息一下了。”杨动也很感慨。

“螭龙死了,被投进了林中沙漠。”

“我知道。”

“人上了岁数就不想再去猎奇了。”

“我也不想,本来就是两个牲畜。”

“所有的事情都围绕着它而展开发生。”

杨动看了老爷子一眼,也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曹驸马没影了,这对于他来说也许是个机会。一个翻盘的最佳机会。”老爷子肯定的说到。

“云天大哥的两个孩子哪?”

“我给送走了,必竟要留个后吗!”

大家都有说话的对象,莺莺一个人把山庄逛了一下。很大、也很有气魄。只有花园内的一个小院紧锁着院门,里面有什么她很想知道?碧云山庄,天下第一剑的家,如果要是没有秘密那就奇怪了。她坐了下来,很想进去看看。

好奇心让她再一次站起身来,延着围墙游走着。梨,黄金色的果实很有诱惑,她摘了一个咬了一口。酸酸的、甜甜的别有一番滋味,她又在墙外摘了一个。就这样直到手够不到了为止,可她还想吃。贪吃的欲望让她毫不犹豫的爬上了墙,里面是一片的果实。可下了地别提欲望了,甚至死的心都有了。她先是恶心呕吐了半晌,真到胃里彻底空了下来便是恐惧。

地上全部都是白骨,没有一点儿掩盖裸露在外的枯骨。尸骨之上集满了苍蝇,人一走到便呼的一下飞起,就象一小团儿乌云。这里不单单是人骨,还有各种各样的骨头。每一具尸骨都不完整,都有利器砍杀的痕迹。谁杀的,为什么不掩埋掉?

莺莺已经走到了尽头,尽头是一座土山,山上有座小亭子。她坐在了椅子上休息了一下,咦!那是个什么东西?

就在石椅边上突出了个极不协调的小东西,她伸手搬了一下,纹丝不动。她凑到跟前,用手使劲的按了一下。轰的一声巨响,眼前是一片漆黑。

莺莺跌坐在了坚硬的地面上,恐惧使她忘记了疼痛。她放开喉咙大声的叫喊着,只有空荡荡的空间内回音不断。渐渐的有了点儿亮光,那是头顶石棚上镶嵌的夜明珠,也是唯一的一颗。

莺莺由地上爬了起来,向回周看了看,全是石壁,光滑的石壁。靠边的一角有张石床,床上什么都没有。她又凑到了墙壁上,没有,半点儿痕迹都没有。

即然有入口,一定就有出口,她延着墙壁仔细的寻找着,那怕是条石缝她都抠启半天。四面墙都找遍了,一点儿发现都没有。她再一次回到了石床,累了也饿了,她四脚朝天的躺了下去。

刚一躺下嗖的一下就象人掉进了水中一样,沉入了另一个空间里。

完了、彻底的完了。要是在上面杨动也许还能找到,这又落了一层,即便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的。

这个空间很小,小的象个墓室。这就是墓室,她已经着到了石棺,大大的石棺。

莺莺由床上坐起身来,借着夜明珠的光茫凑到了石棺前。上面有字,萧云天三个字。她又四下看了看,这时才发现竟然有根铁棍,一头带扁的撬棍。她不能就这么死掉,那怕是有一丝希望?

她先延着石壁寻找了一圈,什么发现都没有?她用撬棍撬动了一下一石棺,怎么这么轻松。别说是石棺,连木头都是烂的。她再次用手敲打了一下,木头不是烂的,而是干的,干的一点儿水分都没有。

莺莺轻松的挪开了盖子,死人,里面确实躺了个死人。即没有腐烂,也没有味道。要是喘息的话,这就是唾着了。

莺莺用撬捅了一下,当当真响,干尸。这是一具干尸,而且干的也没有了多大的分量。这个人就是萧云天?不大应该吗?那么大的人物,寿衣只是两层单薄的衣服,可能吗?

莺莺再一次用铁棍捅了两下,突然一阵风由尸体下面吹来。她第一次想到的便是出口,通向自由的出口。不用犹豫一把抓起了尸体扔到了外边,她迫不及待的钻进了地道。

这条地道很长,足足有百丈之遥。当她从一张床板下钻出来时,刺眼的阳光正照在了眼睛上。

先把床板搞好,就听到了有杂乱的脚步由门前经过。她看见了杨动焦急的样子还有萧瑞锋的一脸麻木。

莺莺没有急着出去,她不能让人知道自己是从坟墓中钻出来的。又是一阵寂静,她悄悄的溜了出来,找到了一个不显眼的地方躺了下去。而且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喂!怎么睡在了这里?”这是个很容易让人发现的地方,柳絮与云馨第一时间找到了她。

“也没有个人唠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这是一个最不让人怀疑的理由。

“可急死人了,大哥都快疯了?”柳絮第一次发火,还是这个不该叫嫂子的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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