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一次晕倒的时候吴天成只感觉到趴在他怀中哭泣的女孩无力的想他身上靠去,他就知道,她一定晕倒了。
“太医!快点叫太医来!”他抱住陈晓珊大喊着,眉眼中尽是焦急,他抱起陈晓珊,离清心堂最近的房子也就几十米远,他几乎冲刺一般跑到那间屋子把她稳稳的放在了塌上。
东方幽等人也跟随他来到了屋子里,太医又急匆匆的来了,为首的太医是整个太医院中医术最好的医生,他为陈晓珊号脉,号了一下,慌忙的擦了擦满头的汗,又号了一次脉。
他满脸的惊恐根本藏不住,他退了一步,跪了下来,跟来的太医也全都下跪,为首的太医畏畏缩缩的,他整个身子都在颤抖“这……微臣实在无能为力了!救不回来救不回来了!!”
屋子里的人脸都瞬间阴沉下来,东方幽抬手抓住了他的衣领“无能为力是什么意思?!救不回来了又是什么意思?!”他眼中的愤怒阴沉,让人不寒而栗。
哪位太医更加害怕了,他颤抖着“回…回殿下,意思就是……可以准备后事了!太子殿下恕罪啊!”
听到这,东方幽无力的向后跌坐下去,枫落霰眼疾手快的及时护住了他,他撇向那个太医,一抬手,只见那位太医就被重重的甩了出去,头狠狠的撞在了柱子上,当场死亡。
太医们被吓得脸都白了,摄政王冷冷的眼光接着撇向跪的横七竖八的太医们“她要是死了,你们整个太医院都给她陪葬!滚下去!”他甩袖,太医们几乎是连跑带爬的走出了大门。
隐走到摄政王面前“王上,听闻药王凌钰轩近日来东方国游玩,如果能把他请来,这病差不多就能治好。”
枫落霰挥了挥手,示意让他下去,他坐在一旁,有些疲倦的揉着太阳穴,东方幽和吴天成几乎同时来到枫落霰旁边。
东方幽有些激动眼眶红红的“小叔叔!刚才隐说的,是真的?”
“听说药王还是个十五岁的少年,进两年才突然名声大燥,世人都说他能枯骨生肉,如果能请他来…珊珊必然能得救!”吴天成也如东方幽一般激动,他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
枫落霰抬起头,对上二人的目光“你们可知道,江湖中人,不参与朝堂之事?陈晓珊她,是准太子妃,他能否救她,是个问题。”
东方幽的眸光暗了暗,他跌坐到椅子上,有些艰难的说到“只要能救她性命……这些都无所谓了……”他有些痛苦,他知道,一旦撤回禹乔之礼的举办,那陈晓珊这辈子就永远不可能再一次,成为他的妻子了,可是,比起看见一个冷冰冰的太子妃尸体,不如看见一个活蹦乱跳的陈晓珊,他几乎是瞬间做出了取舍,看来他和她这辈子,真的注定有缘无分了……
枫落霰点了点头,他吩咐隐,让他找宫中的士兵去国中寻找药王,一日之内,必须找到,他不来,就把他绑来。
陈晓珊就被安置在宫中,依旧是吴天成守在身边,东方幽被枫落霰带走了,吴天成表现出的占有欲和喜欢陈晓珊的感觉,通过这几天,哪怕是傻子也看出来了,东方幽实在没有办法,他作为未来的一国之主他有许多的不得为之,就连喜欢一个女孩这种事都要权衡过利弊之后再做考虑,真可悲啊,既然这样,那就只能放手了……
太医的尸体早就被隐收拾走了,现在屋子里就只剩下,吴天成和昏睡的陈晓珊了。
他苦笑着,为什么这个场景,有些似曾相识呢?……他轻轻抚摸着这个女孩的脸。
“珊珊…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一身白衣,仿若天人,美的让人不禁沉醉,可,我不敢与你搭话,在你身边默默地守护了你一年……后来才与你真正的碰面”他目光沉沉,想起这些甜丝丝的陈年往事,心里仿佛荡开的湖水。
“拙劣的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你喜欢上我,只能欺负你,来引起你的注意……没想到…却弄巧成拙,你和东方幽在一起了……你知道,宴会哪天,我的心,有多痛吗?拿刀刮骨剔肉的疼也不过如此……”他把头轻轻抵在陈晓珊的额头上,他没有做出其他动作,他好似一位信徒,虔诚,认真。
“珊珊,你只要能醒来,我一定,把你牢牢的锁在身边,我爱你啊……珊珊…所以,求你,不要留下我孤单一个人,好吗?”他流下的泪滴落到她的脸上,他心心念念的女孩,依旧没有醒。
陈晓珊的梦中一片混沌,她总觉得有什么人在她身边喃喃细语,让她幽幽的梦境中,照进一束光,好久,没有这样安心的感觉了……
第二天清晨
宫中的士兵前来报告,说药王不肯来,他们就打算把他绑来,没想到,药王武功高强,宫中士兵,竟不是对手。
枫落霰等人实在没有办法,治好陈晓珊的重担,只能落到太医院的肩膀上,太医院一时间忙碌了起来,只能先给陈晓珊开个治风寒还有急火攻心的药方喝着。
陈晓珊,依旧没有醒来,这天东方幽下了圣旨,禹乔之礼,取消了,从此以后,陈晓珊不再是他东方幽的准妻子。
东方幽依旧在书房处理政务,他实在忙不开身,枫落霰没有在旁边坐陪,而是来到了陈晓珊在养病的住处,离的老远,就闻到了煎药的苦涩味道
进了屋子里,吴天成刚喂陈晓珊喝过药,他现在在为她擦脸,动作轻柔,眼中说不出的温柔,枫落霰皱了皱眉头,许久,他开口道“你想好了?”
吴天成似乎是不假思索的答出了枫落霰这个深思熟虑许久的问题“嗯…”
枫落霰缓缓开口道“可是…药王没有请来,她的命可能真的要葬送在这里了…”他的话语中听不出情绪。
“谁说我不来?”门外传来了一个男人爽朗的声音。
一个清秀的男人从门口走了进来,他腰间挎着一个药箱,银色的凤眼看起来尽是笑意,眉眼间都暖暖的。
他在枫落霰和吴天成诧异的目光中走到了床榻边“你们宫中的士兵真是粗鲁,都说我要回客栈去取个药箱,他们不同意,说宫中都有,这宫中要是什么都有,那就不至于区区一个染了风寒的女孩也要我来治了,对不?”他眉眼弯弯,仅仅用了一眼,连号脉都没有,就看出了陈晓珊的所有病状。
“这遇到病人,更何况还是这么个大美人,哪有不治的道理呢,你说万一知道是我治好的她,一激动就以身相许了不是~”凌钰轩一边开着玩笑一边翻找着自己的药箱,他的头发很是凌乱,就好像,刚和谁打了一架似的。
吴天成有些戒备的看着他,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但是这话语中谁又知道幽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玩笑呢。
他从药箱里翻找出一个葫芦状的小白瓷瓶和一条白色的发带,他用嘴叼着发带从药瓶里倒出了两粒白色的药粒,然后放在了嘴里,又用发带绑上自己的头发,他抬起银色的眸子。
“啊,抱歉,早上没吃饭,有些低血糖,这是糖,你们吃不?”他又倒出了两粒糖果,向吴天成二人伸去。
吴天成,枫落霰二人-_-||:……这是哪来的逗比?!他真的是药王吗??
“不用了……”吴天成不禁扶额。
凌钰轩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他道“你是她夫君?”
他被凌钰轩说的满脸通红,有些不愿意澄清的说“不是……”
“奥,那就好”凌钰轩握住了陈晓珊的手,缓缓注入自己的灵力,他有些惊讶“这丫头,如果培养好了,以后在江湖之中必定有她的一席之地!”他收回手,惊叹道,他从没有见过灵力如此深厚的人,虽然一点武功都不会,但如果有些许提点再打通丹田,让她灵力与武功并用,在江湖之中,之前也必然能得到个‘仙’的称号。
“朝堂中的纷争就已经够受了……我会保护她……如果可以,我希望她这辈子都不要会使用灵力。”吴天成坚定而又冷静的说着。
“哈……所以说,我们江湖中人,最讨厌你们这种所谓的宫中之人,鸟儿还未飞就先将翅膀折断,真的好吗?”他有些为这个女孩愤愤不平,宫中无形的规律繁多,像这个女孩的这类人,就像是被关在笼里的金丝雀,真是……悲惨。
他翻找出一个绿色的小药瓶,扶起她,把药瓶里的液体给她喝进去,他又拿出一个黑色的药瓶,倒出五个黑色和小药丸一并喂了下去。
吴天成有些疑惑,平时他喂药都得连哄带骗的喂,今天怎么就如此容易了?
凌钰轩就像能看清他的想法一般“这种得病的女孩子,最吃不得苦丢丢的药了,我的药调配的都是酸酸甜甜的。”
他扶着陈晓珊躺下,把药箱里的墨绿色和黑色的药瓶全部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绿色的共两瓶,黑色的一瓶“绿色的药浆晌午,傍晚各一次,黑色的一次五颗,一日两次吃到没有即可,她今天就能醒过来了,只要醒过来,就无大碍了。”他拿起药箱打算走。
枫落霰拽住了他,清冷的眸子对上那双笑盈盈的银色眼睛“你想要什么?我都能赏给你。”
他抽出了自己的袖子“不用啦,你们宫里人的臭钱,我才不要,我这一生求的,只不过就是”
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已经踏着轻功消失在房檐上了,留下的只剩一句话。
“闲云野鹤行四海,清风拂袖满身轻,枯木逢春肉白骨,剑指苍穹扶伤弱,少年无宏图大志,但只求自由二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