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纸?邝一亮明白了,那东西不是黄金,会是什么呢?想想,只可能是书或者笔记之类的吧。
告别了何管家,邝一亮就回何府。
走在石板路时,一个女子从对面踩着碎步过来了,擦身而过时,女子有意碰了他一下。
邝一亮站住跟她道歉。
女子突然抓住他的手,细声道:“是小廖吧。”
邝一亮点头。
“哟,都说何府的女婿俊,没想到这么俊。我都不晓得你还在我家呆过,我是有眼无珠啊,你不会怪我吧……”那女子抓起邝一亮的手就在他手背上摸起来。
邝一亮抽回手,微笑着走开了。
午饭时,邝一亮要求上班,被何凤生断然拒绝,命令他在家好好休息,并吩咐何管家说:“廖队长受了伤,老爷还有几天才能回家,你要好好照顾他。”
何管家一个劲点头。
邝一亮知道,何满庭父子根本不想让他知道和参与更多的事情。
哪里能安心休息,邝一亮就让何管家找报纸来读,这已是第二天傍晚了。
何管家找来了当日报纸,邝一亮立即被一则报道惊住了。
那则消息称:护商队队长廖一鸣,上任伊始,勇立头功。于昨夜一举抓获贩卖违禁品头目俞邦财。
被抓的那人姓俞,邝一亮本能地警醒起来,他会不会是俞春红家的什么人?会不会是她父亲回来了?
邝一亮就想去见俞春红,可这个时候他不宜离开,拿着报纸再读不进一个字,就对何管家说:“我想睡一觉,你出去吧,麻烦把门带上。”
何管家出去了,将门锁上了。
邝一亮把那消息读了一遍又一遍,越发不安起来,他决定立即出去找俞春红,拿出了羽毛,奇怪发生了,门居然都不用打开,他就出来了。
邝一亮知道,羽毛能召唤神龟前来帮助自己。
从后门出何府,邝一亮来到俞春红家老宅前。
见大门是开的,邝一亮知道俞春红来了,进屋时就喊:“春红,你在哪里?”
俞春红就待在屋内。
昨天傍晚,她没能等来他,想他今天傍晚一定会来,她十分钟之前就来了,不过,此刻的她心情复杂。她没做声,老宅里没电,她划亮了火柴。
当邝一亮走上前来时,俞春红退却了几步,不愿他靠近自己。
邝一亮看到了俞春红脚下的那张报纸,他明白了,说:“我就猜到他一定是你什么人,是你什么人?”
“你先说说,报上登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不对,不全是真的。”
“到底怎么回事?”
“春红,你听我说,这就是何凤生设的圈套,他是想借我之手害人,他到底是你什么人,你爸吗?”
“是我爸爸,爸爸死了,被他们杀害了……”
俞邦财死了,这么快就被处死了,为什么?邝一亮一时震惊,也更加愤怒,说:“你爸,他是你爸,被他们杀害了,这么快,为什么?……可是春红,你爸不是我亲手抓的……”
俞春红此刻的心如翻江倒海一般,她怕看不清他了,他现在何府,环境变了,人心也会变的,她不再说话了。
“春红,你听我说,我真不知道他是你爸,人更不是我亲自抓的,我还故意提前喊,提醒他呀。”
俞春红见他真诚,想想觉得在理,就问:“你又不认识我爸,怎么不会抓他?”
“春红,你相信我,人真不是我抓的,真的。”邝一亮忙将经过详详细细说了一遍,最后说:“春红,何凤生分明就是试探你我,挑拨你我,这说明他事先已经知道你爸回来,已经知道你我之间的关系,我们不能被他利用。”说着就要出门。
俞春红问:“你去哪?”
“去找何凤生。”
俞春红拦下他说:“你刚才不是说被他利用了吗?你能问出什么来?我看这篇报道时也想立即去找你,可想了想,觉得我爸即使就是你亲手抓的,我也不能全怪你,因为你不认识我爸。我想知道的是,他们如此快速处死我爸,这太反常。你若心里还有我,就帮我查清楚原因。”
听着俞春红理智冷静的语气,邝一亮越发着急,他想她,来见她,可她不仅没有热情,心里还多了芥蒂,忙说:“春红,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用,你等着我,我会用事实证明给你看的。”
“怎么证明?”
“春红,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不会让陈老师失望的。请你相信我,好吗?”
“陈老师让我交给你一本书,可我忘记放哪了,回头找给你吧。”现在,俞春红不打算将书交给他,她需要时间来证明他没变,“你回去吧。”
邝一亮不走,干脆坐下,还把这几天发生的事都跟俞春红说了,当然,金鸡还有神龟的事他没说,只是把皮箱子的事说得更详尽了。他知道,有人盯上了黄金,自己不打算离开,也不可能随随便便拿出去花费,他说出来是让她相信自己。
俞春红听后十分诧异,“哪来那么多黄金?是我爸的还是别人的?是我爸的,爸爸为什么要埋在院墙根下,不是的,又是谁的?对了,他们想拿到黄金就暗算起我爸,还把大毛哥杀了,一定是这样,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春红,他们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杀害你爸,接下来可能会对你下手,我不能看到你羊入虎口,现在就送你去平沙洲。”
“我不走!我要替爸爸报仇。”
“是要报仇,可你一女孩子,不是他们对手,我留下来彻查此事,查不清楚决不收兵。听话,我现在就送你走。”
“真走,也只能是我自个走。你快回去,不能让他们发现你跟我见面。还有,陈老师没回来之前,你就在何府待着,等陈老师回来,再找他商量。”
邝一亮哪里肯走,悲愤和爱恋交织在一起,充塞着他的胸膛,情不自禁地,他紧紧抱住了俞春红。
俞春红只在邝一亮怀抱里依靠了一会,随后果断地将他推出门。
第二天,邝一亮将那张报纸撂在何凤生办公桌上,问他凭什么这么写。
何凤生笑着说:“你现在可是名人了。”
“那人到底犯了什么事?”
何凤生学着官腔,说:“他违反禁航令,还倒卖违禁品。事实清楚,证据确凿。”
“那也不至于那么快就处死他吧。”
“要不要他的命,几时要他的命,我说了不算。”
“谁说了算?”
“我有上级呀。”
“你们如此宣传,你让我怎么见他女儿?”
“原来是为了俞春红啊,可都这样了,你让我怎么办。放心,有我在,没人敢找你麻烦。”
“我不怕麻烦,我怕人误解。”
“我刚从许府来,俞春红人就在许府,你去看看她,解释一下嘛。”
“没必要,解释不清,干脆不解释。”
“随你便吧。”何凤生想,我们导演出这么一出好戏,为的不光是黄金,还有你廖队长,果然,你入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