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润淼也感觉他们之间的气氛太尴尬了,所以一听见白玉兰问他事情,他立马就很积极的要回答。
可是对于白玉兰的这个问题,他也是很迷茫的,不知道从何说起,又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知道什么缘故,他回到家里面就昏迷不醒了。
他一脸纠结地看着白玉兰,抿着嘴唇,皱着眉,双手紧握。
白玉兰一看他这副模样,以为是有什么不能说的,为了解除他的防备之心,便毫不在意地说:“你要是有什么不能说的,也没关系,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告诉我。”
华润淼听见白玉兰这样说,以为白玉兰误会了他,以为自己不想告诉她,要瞒着她。他连忙摆摆手,一副很紧张的样子,声音有些颤抖:“不是这样的,我真的当你是好朋友,当你是兄弟,要是我知道,我就一定会告诉你的。”
“我是很想告诉你,但是我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因为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中了“入梦”的。”华润淼继续解释道。
白玉兰一听他这样说,便明白了,看他一脸愁苦的样子,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地说:“哎呀,没事,我们慢慢的查探好了,放心吧,总会查到的。”
白玉兰感觉有些好笑,看到华润淼一副紧张不安的样子,想不起来,就想别想嘛,有什么关系?
不过他这样看起来挺可爱的嘛,白玉兰就存了心思,想逗逗华润淼,便调侃道:“这“入梦”并不是什么阴损之物?只要心中没有执念,就不会昏迷那么长时间,很快就会醒过来的,你是为什么昏迷那么长时间呀?”
“唉,是不是梦到哪位小姑娘了?喜欢上了人家,就乐不思蜀了,不想再醒过来了,是不是?”白玉兰继续调侃道。
华润淼的脸立马红起来了,有点不好意思,说话吞吞吐吐,眼睛到处撇,就是没有看这白玉兰。
“你……别胡说,我……我没有,我只是……只是……”
“总之没有什么小姑娘。”
白玉兰一看到他这么害羞的样子,就成了心,想要继续逗弄他,就从隔板中取出一叠点心出来,边吃边逗他。
“不是小姑娘,那是什么?难道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哈哈。”白玉兰笑得一脸奸邪的样子,就是不肯放过华润淼,一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姿态。
华润淼见白玉兰不相信自己,虽然他只是开玩笑,但是他也不想白玉兰误会他。
他脸上的羞意退了,眼睛看着脚下边的车板,双手放在身体的两侧,紧握成拳头,一会儿握着,一会儿松开,一会儿又握起。
他就这样反复了几下,终于下定决心,要告诉白玉兰他在“入梦”中所遇到的事情,以及自己为什么不愿醒来。
他抬起头看着白玉兰,看见白玉兰正在吃点心,身体便放松了一些。
“我是因为我娘,我娘是因为生我难产而死的,听我父亲说,我娘痛了整整一天一夜,还是没有将我生下。”
华润淼眼中的痛色更深了一层,接着他继续说:“后来终于生下了我,可是娘亲的身体却亏损严重,结果剩下我没几个时辰,便大出血……”
“我父亲说我娘拼着一口气,看了我一眼就撒手人寰了。我从小就没有见过她,我对我娘亲的印象都是从我的祖母和父亲他们的叙说,还有下人们的描述中得来的,然后我在心里想象出来的。”
说着说着华润淼的眼睛里铺了一层泪水,白玉兰一脸担心的看着华润淼。
华润淼见白玉兰脸上担忧的神情,苍白的唇色微微勾了勾,露出了一个很难看的苦笑。
“你莫要担心我,我已经没事了。”
“所以说你的执念就是你娘亲,你在“入梦”里不愿醒来,就是因为她,因为是她用生命换来了你的出生,你很内疚,不安。”
“从小我就没有娘亲,别人都有,就我没有,我还埋怨她为什么不陪着我?我也想有娘亲的陪伴,想念娘亲的怀抱。可是……没有。”
“我相信你娘亲也一定很想陪着你。可是她却不能,她也一定很伤心。”
“对不起,我不应该提起你的伤心事。”
“没事,你不用对我说对不起。那都已经过去了,更何况我也见到了她。”华润淼对的白玉兰笑了笑。
“后来我慢慢长大了,我也知道了真相,知道了她为什么不陪着我?其实她一直在陪着我,只是我看不到而已。”华润淼露出了释然的微笑。
“我在“入梦”里看见了她,她就像我想象中的一样,那么温柔,那么温暖,那么漂亮。天气热了,会问我热不热?天气冷了,会为我添衣。我一直渴望的一些事情,在“入梦”里都一一实现了。”
“其实我知道那是一场梦,但是触手可及的温暖,却让我怀念,不舍。我想一定是我娘亲,看我太想念她了,就到我的梦中来找我了。”
白玉兰看着华润淼那充满希望的,要得到肯定的眼神,白玉兰说不出一个反驳的话语。或许这就是母子天性吧!谁就能确定,那不是他的母亲回来了呢?
白玉兰看着华润淼的眼睛,点了点头。她看着华润淼得到自己的肯定时的那兴奋的神态,白玉兰自己心中也充满了一丝兴奋。
“你知道吗?墨玉,我现在感觉特别的轻松,特别的快乐。我知道,虽然娘亲不在我的身边,但是我能感觉到她依旧很爱我,她为了我,失去了她的生命,这就足够了,足够支撑我一生的母爱。”华润淼笑着对白玉兰说,这笑容里充满了阳光,充满了生气,充满了爱。
真好,白玉兰想着华润淼的娘亲一定很漂亮,很温柔,也很爱华润淼。
白玉兰与华润淼之间的气氛一下子就升华了起来,或许是因为华润淼对白玉兰坦白了他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