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是个寂寞的时期,大家一门心思用在备战中考上,很少有空去做些其他的事情。然而我们是人呀是人呀,就总要有一些什么话题来充实一下,或者替换一下我们紧绷的思维。于是早恋就成了一个不成话题的话题,大家有事没事地总喜欢权作休息般地讨论——我看某某与某某好像有问题呀,你都没见他们经常一起吃饭呀?我觉得甲与乙有点小想法呀,你们都没见他们每天都眉来眼去的?如此种种。只是逍遥从来不和他们谈论这些东西,用大名的话来说就是“他整个就一榆木脑袋,整个就一发育不良,他是整天做数学都给做傻掉了”,逍遥一听他这样说就笑笑,不置可否。他总觉得,现在的大好年华怎能浪费在闲谈上,多学会儿习多好。
然而一个人太优秀了就难免招人嫉妒,逍遥就是这样——成绩好,虽然有几门功课他总是吊儿啷当,但也不知是他运气好还是有什么“破天赋”(逍遥自己造的词,意指哪有什么天赋呀,有天赋的人不过是比别人更用功一些罢了,而且他的努力多半没有被别人看见,于是别人就说他有某某天赋),总之就是还算可以;有几个死党性质的朋友,还有几个很要好的异性朋友,贾仙,涟漪,玉冰等;颇得老师们的喜爱。所以了,最近就有风声有水起,传言说“逍遥与玉冰好像有那么点想法,你们都没见他们俩公私不分,公事当私事办,私事当公事办,有问题呀有总题。”当然了,这些事情逍遥是不知道的——他从来不喜欢与别人谈这些莫须有的事情;玉冰就更不知道了,用逍遥的话说“她就不像个女孩子,整个就一假小子,要强,傻,做那么多英语练习,学那么多英语,什么人学不傻呀。她整个就一书呆子,和费达真是半斤八两”,每次逍遥口无遮拦地这样对玉冰说时,她就挺委屈又挺倔强地说,“就你好,你呀瞅着数学就比瞅着谁还亲了。”逍遥每次都不好意思笑了笑,摸了摸后脑勺。
他们俩就这样,不分彼此,有什么话都是直来直去,开始时,玉冰是个很女生的女孩子,说话还要思前想后地找个较委婉的说法,结果逍遥总是在一边催她,“你能不能说得直接一点,吞吞吐吐地,拐弯抹角地,像个小女生似的”,所以在不断与逍遥交往的过程中,玉冰就逐渐变得像现在这样雷厉风行了,只是后来的后来玉冰才发觉上了逍遥的当了——我本来就是女生,好不好?她每次这样委屈地向逍遥抱怨时,心里充满着对逍遥的怨恨——都是这个死逍遥把我误导了,弄得我现在一点也不温柔,一点也不淑女,一点也不像小女孩家家的。逍遥总是一边在心里偷着笑,一边装得一脸严肃地说。“这个嘛,女孩子嘛,总要有点个性嘛,要是都一样,那谁还会喜欢你?!”(现在想来很可能就是这最后的一句话出了总题,成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的因。)玉冰听他这样说,就“噢”了一声表示同意。逍遥就心里直乐,“这傻女生,一骗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