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看着孟珏离去的背影,张了张唇,想说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忽然想起孟珏灌自己滑胎药的事,终还是没说出口。
“贤侄,等等!我还有话对你说。”牧神医叫住孟珏。
孟珏的身形一顿,便待在了原地。
贤侄?云歌和于安都有些疑惑。
牧神医看出了他们的疑惑,解释道:“我在你们这里有个分身,那个分身和孟珏他义父是师兄弟,所以我才会唤孟珏为贤侄。”
说完,牧神医看向了云歌,问道:“现在,你所念的那个人就在你旁边,你想不想和他相守到老?”
“我······”云歌有些迟疑,不自觉地和司马陵拉开了点距离。
牧神医似是看出了云歌的顾虑,说道:“我知道你的顾虑是什么。但是,你和司马陵是命中注定的一对,月老已给你们牵上了姻缘绳。而你们也是最适合彼此的。
(远在天上的月老打了个喷嚏)
至于你的顾虑,无非是上官氏。但是,你要记住,过去的昭帝已经死了,化为尘土了,现在世上只有一个司马陵,一个全心全意爱你的司马陵。
上官氏逝去后,她自会和昭帝合葬。对于她来说,这是她最好的结局,也是她想要的结局。”
云歌默然,是啊,自己回大漠前曾问过小妹愿不愿意和自己回大漠,但是小妹拒绝了。
小妹说她想要替陵哥哥守好皇宫,自己死后和陵哥哥合葬。
“如果可以的话,我自然是想和陵哥哥相守到老的。”云歌说道。
牧神医微笑着点了点头,从袖中掏出一个玉制的瓶子,递到云歌的面前,并说道:“我知道你有过小产,身体难免会受到些损害。这个瓶子里有一些药丸,可以调理你的身体,这对你怀孩子有好处。每天一粒,吃一个月就好了。”
云歌接过玉瓶,感激地看着牧神医:“神医,谢谢您。如果不是您,我也不会再见到陵哥哥,也不会下定决心重新和陵哥哥在一起。”
“不必客气,这都是举手之劳。
哦对了,我这还有三个锦囊。
前两个锦囊你们记得分别在你们的第一个孩子出世、第二个孩子出世时打开。至于这第三个锦囊,等你们打开了第二个锦囊,那里面自会告诉你们什么时候打开的。这三个锦囊就由司马陵保管吧。
记得哦,一定要按我说的话依次打开锦囊。”牧神医说着就将三个锦囊交给了司马陵,又补充了一句。
“神医,您说我女儿小产过?可她······”问话的是云母。
她和云父已经悄悄地在旁听了很久,从听到云歌小产过时,她的心就没有平静过,心里有很多的疑团,在心里想了很久,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云父的内心同样不平静,只不过他想得更远、更深,故没有马上问云母此时问的问题。
此时见自家夫人问话了,他停下思索,看向了牧神医,等着他的回答。
牧神医没回答,而是看向了云歌。
云歌愧疚地说道:“对不起,爹,娘。其实···我离开你们去了长安,之后找到了陵哥哥,有了他的孩子,但又因一些原因···这个孩子没了。我不是故意要隐瞒你们的,只是不知从何说起,而且我以为陵哥哥再也不会回来了······”说到后面,云歌的神情有些悲伤。
司马陵的心不由得一阵揪疼,握住了云歌的手。
云父的脑中灵光一闪,结合先前所想的,理清了一些事情,对云歌说道:“你当初不惜背着我们离家去长安找的人就是你身边这小子吧?只是后来他死了,但又被神医救活了。”
停了停,又看向了司马陵:“如果老夫没有猜错的话,你这小子应该是皇族的人,而且身份很尊贵,霍家的外孙女就是嫁给了你吧?对此你怎么解释呢?”
司马陵立即郑重说道:“伯父,您猜的没错,我的确是皇族的人。但是,我真正有过的女人只有云歌,我深爱的也从来只有她一人。上官氏于我只是一个小妹妹,和她成婚也只是形势所迫。”
云父满意地点点头。
云母在旁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对云父说:“老爷,你说的这些和咱云歌小产的事有什么关系?云歌小产的事就这么算了?”
云父转向云母,说道:“心诚,你先别急。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曾在中原和一位姓霍的兄弟结义的事吗?云翎那小子上次去中原还见到霍兄弟了。”
云母思索了很久,想到云父说的人是谁了,但还是有些不解:“可是这和咱云歌小产有什么关系?”
“霍弟的异母兄长是大司马骠骑大将军,连带着霍弟也沾了不少的光,他可能当了大官,而后慢慢地想掌控更多的权利。
恰好这位司马公子是皇族的人,霍弟便想让司马公子成为他的傀儡,把自己的外孙女嫁给了他。
不过司马公子不愿被人掌控,所以霍弟物色了更好的人选来替代司马公子。而云歌又怀上了司马公子的孩子,所以这个孩子不能留。这就是云歌为什么会小产的原因。”云父解释道。
云母这才明白了,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问:“可是,皇族不是都姓刘的吗?司马公子他……”
“过去的我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只是爱着云歌的司马陵。所以过去的一切都已成云烟,那姓自是要舍弃的。”司马陵淡淡说道,但话语中满藏着对云歌的爱。
牧神医见状,不欲多留,便和云父等人辞别,走向了孟珏。
牧神医扯住孟珏的袖子,意念一动,两人就不见了,出现在之前孟珏和司马陵见面的那座宅邸。
却说那座清幽的宅邸,孟珏等人消失后,只留下他的属下们大眼瞪小眼,有些担忧孟珏,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还是一月聪慧,脑中突然闪现出牧神医说的那番话,说道:“你们不要担心,神医可是神仙,又是公子的师伯,他不会害公子的。想必神医已经带着公子去见云姑娘了。”
众人这才安心下来,等着孟珏回来。
等了一盏茶的时间,性子急的二月等不住了:“公子他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他怎么还没回来?”
一月安抚道:“别急,兴许公子和云姑娘久别重逢,两人有许多话要说呢。”
“可是之前不是有一位俊美的公子说他是云姑娘的故人吗?云姑娘到底怀过那人的孩子,他们······”
一月也反应了过来,不过想到牧神医是自家公子的师伯,应该不会害孟珏,说道:“不管公子和云姑娘如何,那个从天而降的人自称是公子的师伯,应该不会害公子的。还是耐心等等吧。”
二月琢磨了一会儿,觉得一月说得有道理,便继续等着孟珏归来。
众人又等了一会儿。
约莫半柱香的工夫后,牧神医带着孟珏出现在宅邸中,二月等人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