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A”
纸牌拍在教堂地板上清澈响亮,缕缕烟气飘荡到教堂上空,在空旷的教堂里,一堆人围在一起,耳麦被随意的搁在一旁。
他们在打保皇,看这架势丝毫没把测验放在心上,更像是在旅游踏青。
趴在教堂屋檐的狙击手探下头来,朝教堂内娱乐的众人喊道:“三号和一号被废了,你们谁要去补充吗?”
“不去,猫抓老鼠有什么意思。”
“老唐该你了快点”
“三个A 有没有人要啊,没人要我可得走了。”
那个被叫老唐的人突然站了起来,抖了抖裤子上的泥土,抓起耳麦朝狙击手示意:
我去。
“不会吧,你小子平时对这种事情是最不上心了。”
“老唐你是不是想跑,摸了一把臭牌就要溜。”
老唐嗤的笑了出来,他拿起压在地面的牌,一甩手扔出三张2。
保皇中三张二算得上大牌了,除非三个头才能管上,可谁闲的用三张头来管三个二,那是自掘坟墓。
见众人不语,他接二连三的将手牌甩出:
五个A带小头,四个k带大头,六个2,七个十带一大一小,然后是三张六。
手牌清清楚楚的展现在众人面前,他们心中不由自主的发出哀叹,牌好成这个样子,这还让人打屁啊。
“你们管的上吗?我把所有牌都展现出来了,谁能管的上谁就压死。”
众人皆不语。
老唐穿上他的测验者衣服,带上头盔,表情似笑非笑:“我跟底下的那个小老鼠有点私人恩怨,先去解决一下。”
“用不用帮忙啊,还能补充一个人。”
“不用,玩他,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老唐手持双枪,大步朝门外走去,风拂起他的长发,将他杀人般的神情展现无疑。
注视他愈行愈远背影的众人窃窃私语:
“第一次见到他这么严肃,平时那么狂的家伙,俞安跟他结什么仇了?”
“不知道啊,俞安这几天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整个山海阁都没见到过他的影子,谁知道他俩怎么结仇了。”
“我想起一件事,前几天老唐突然出去,说是要为山海阁处理污垢,他那天不会去见俞安了吧。”
“对,菊花朵朵开正好在那天放的视频。”
“我记得老唐是被抬回来的,之后几天脸色比去讨伐还要严重,说什么耻辱耻辱的我也听不懂,那煞气满身的我也不敢问,倒是咋们监督组的训练场遭了秧,一连被他打爆了七八个沙袋。”
“那天咋监督组还有谁去了?”
“羽衣结弦去了,帮忙给抬回来的,等回来问问她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羽衣结弦——”
众人骤然一愣,相互看了看,忽然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局里。
布那个局的人,不能说。
。。。。
俞安老鼠般的窜进别墅内,他后背受伤了,火辣辣的疼,像是被铁刷子刮下几层皮。
外加胳膊和小腿,他已经可以算作二级残废了。
可是他的表情很放松,进入觉醒测验后第一次露出如此舒心的表情。
有两个原因:
第一,时时刻刻如毒蛇一样缠着他的‘眼’被废了,他不知道结果怎样,但自己肯定打中他了,并且让他无法短时间内狙击。
他刚才从别墅逃离的时候并没有枪声给测验者们做提示,这就是证明。别墅区这么大,没有提示他就如鱼入大海,没了痕迹。
第二,他已经开始掌握他的异能了,这跟和外卖员做实验不一样,之前做实验他都是偷偷摸摸的,生怕被外卖员察觉出自己的异能然后联想到最近爆黑的俞安。
这里他可以尽情释放,并且生死压力下越发熟稔。(纵然俞安明白这是一场测验,但当子弹射入体内带来疼痛,麻药使四肢失去掌控,令人心跳加速的围剿脚步,咆哮的枪声在耳边呼啸,他不得不以为这是一片真正的战场,他就是在夹缝中求得生存。)
现在他只需要等待时机,等待小腿和胳膊的苏醒,到那时,他将会手持冲锋,用异能来翻转整个局面,告诉他们谁才是真正的猎人,谁才是真正的困兽。
“现在必须快点找到俞安,这小子的异能天克枪战,他现在手脚还在麻痹,等他恢复好了,我们就不好打了。”
二号的话让剩余的四名测验员有些沉默。
事实如此,让人难以接受。
一开始他们还跟撵狗一样撵着俞安,没想到没出一小时,废了两名队友,曾经被撵的狗可能会张牙舞爪的变成一头狼。
这变化实在是太快了。
觉醒测验不乏这种例子,可人家至少让他们击晕几回,找到感觉再绝地反击,这家伙可好,他们的熟练度还没刷满呢这家伙就开始跳墙了。
“我们全体集合吧,至少别犯一号的错误。”
“收到”
。。。
五个人聚集在别墅区边缘的房区,这里离教堂有一座丘陵的距离,是别墅区通往教堂的必经之路。
现在想要在别墅区内找到俞安犹如海底捞针,不如堵在他的必经之路上守株待兔。
他们围守在一个屋子内,防止一号的惨剧重现。
不久,七号发现俞安的身影从一个别墅钻到另一个别墅,他奔跑的很快,尽量找掩体遮蔽,这让七号很难狙击他,如果贸然出手反而会暴露他们五人的位置。
或许俞安已经猜到他们驻守在这里了,躲在遮蔽物内有意识的朝这里寻找什么。
“俞安来了。”
七号的话让其余四人一震,他们按照他指定的方向,在街道竖立的残墙边上找到了他的身影。
俞安就算再仔细,也比不上他们这群职业的家伙,侦察与反侦察是他们吃饭的行当,在俞安还只是怀疑与不安时他们便早早的找到他的痕迹,这是正常操作。
不过他们也同样不安,一号昏迷前的呐语如乌云般笼罩在他们心头,他发自肺腑的说出那句话,更是一个重中之重的嘱托。
“他要走我们这块区域了,准备拦截吧”
“我说,一定要让这小子吃点苦头,就这么让他去教堂了,那帮人还不得笑死我们。”
本身他们就属于测验者能力的底层,要不然不会来守别墅区而不是在教堂里嘻嘻哈哈的打保皇。如果这么快就让俞安通过,恐怕教堂那帮人以后看他们得鼻子朝天了。
“还记得一号的话吗”
“小心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