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来到排水系统的入口处，看到了仿佛已等候多时的诗怀雅。她皱起了眉头。
“你在这里干什么？”
“没………什么啊，只是在这休息。”诗怀雅眼神躲闪，总不能直视陈。
“哦。”
陈面无表情，径直地走了过去。
“等等！”诗怀雅拉住了陈，“你要去哪？”
“去看看。”
“不用看了！”诗怀雅急忙摇头道，“我查过了，没有什么东西！”
陈沉默地盯着诗怀雅的双眼。
“陈，没必要！”诗怀雅眼神不再躲闪，她直视陈的锐目劝说道。
“战斗已经结束了！你已经阻止了整合运动，甚至是龙门的军队！”
“你让那帮黑蓑同时暴露在近卫局、罗德岛甚至监察司面前！你已经阻止他们了！”
“让开。”陈淡淡地说。
“你作为特别督查组组长，已经做得足够好了！”诗怀雅双手拉着陈，恳求般说道。“不要再查下去了！你想知道什么？没什么可知道的！”
“我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个排水系统，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诗怀雅睁大双眼，两只虎耳一动一动。“现在你做的一切都已经可以了！再踏出一步，你就会走向龙门的反面！”
“………”
“我们完全可以将龙门变得更好，我们重新建设，我们把过去那些东西全部清除掉！”
“但是陈，别下去，别看！”
“正义感、责任感、归属感每一种你都达到了！你这次干得无懈可击！”
陈不耐烦地摇摇头，将一只手扶在了赤霄的握柄上。
“让开。”
“你是这样的人，所以你不能看！”诗怀雅都快哭了。
“有人跟你说了，不要查排水系统，对吧？”陈平静地望着诗怀雅那焦急的脸，“有人跟我说了一样的话。”
“那你为什么还要查下去！没人希望你看到这些，没有人！”
“不，龙门希望我看见。”陈不紧不慢地说，“你还记得九、阿福、老周、拉苏他们吗？”
“他们不是………”诗怀雅眨吧眨巴眼睛，“前近卫局局长、前刑侦处处长、前上城区高级督察………”
听诗怀雅念了那么多个“前”，陈笑了。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退伍吗？”
“………报表上说是其他病因，”诗怀雅耷拉着耳朵，沉默了一会，“实际上是因为矿石病吧。”
“呵，懂得还真不少。”陈冷笑一声，“他们都死了！”
“啊？”
“你以为，贫民窟那么多人，是怎么逃出去的？我们吸引住了黑蓑？”陈自嘲般说道，“才不是！是局长他们，那些曾经因为矿石病隐居的警员警官们，为了龙门百姓的性命，拖住了那些黑蓑军队！”
“两百多名警员警官，为了抵挡黑蓑，全部牺牲！这就是那么多人能逃走的原因！”陈大声喊到，眼角因为情绪激动而泛起了一丝泪水，“我都亲眼看到了，我看完了全部。”
“他们只有两百多人，只有淘汰了的装备，却硬生生拖住了人数几十倍于他们，装备精良的黑蓑！”
“………”轮到诗怀雅不说话了。
“所以，我必须下去看。”
陈拨开了诗怀雅，走了下去。
这是她第一次进入到排水系统。黑，这是她的第一印象。真的非常黑。陈莫名的觉得一丝凉意。走着走着，她好像踢到了什么。陈打开了手电筒。
“这………”
望着眼前的事物，她睁大了眼睛。
…………
在安置好霜星后，秦风和阿米娅来到了魏彦吾的府邸前。两人互相看了一下对方的双眼，点点头，一起走了进去。
待客厅里，几名红袍人站着向魏彦吾鞠了个躬。
“我等就此告退。”
“不送。”魏彦吾挥了挥手。
走到厅外，几人开始交谈起来。
“太合，感觉怎么样？”其中一名红袍人开口道。
“已见其雷霆手段。”
“表面上看起来不过尔尔，实际上你知我知。”惊蛰说道。
“他们这种人总是这样。我现在可以理解，为什么镇守龙门的是他了。”
走着走着，他们遇到了迎面走来的秦风和阿米娅。
“感染者？”太合狐疑的看了看阿米娅外露皮肤上的源石结晶，“怎么会出现在这？”
“啊………贵客别见外，这两位也是有求于魏先生的………”
一旁领着秦风他们的接待员，点头哈腰地回答道。
“老子没有什么要求助那玩意的。”
“秦风先生！”接待员大惊失色，小声的对秦风挤了挤眉头。“至少现在先避一避。”
“哦？”看着秦风的语气，惊蛰笑了笑，“有趣。”
“我也很感到有趣，”秦风看着惊蛰的双眼，“在普遍厌恶感染者的炎国，大理寺高官惊蛰竟然会打算一段时间后来大部分都是感染者的罗德岛交流工作。”
“你是怎么………！”惊蛰眼皮一跳，惊叫起来。
“这么对炎国高官说话，可不符合礼节。”太合拦住了惊蛰。
“对于炎国的礼节、文化，我不比你们差。”秦风不屑地看着太合，“敬人者，人恒敬之。尊重是要求平等的，我没必要遵循单方面的尊重。”
“嗯………”太合点了点头。而旁边的接待员已经吓得不知道说什么话了。
“您就是秦风先生吧。”太合斟酌了一下，问道。“我听魏彦吾提到过你。”
“他说了什么？”
“魏彦吾说，”太合放缓了语气，“秦风先生虽然资料上写着是维多利亚人，实际上从外貌、言行举止看起来，都和炎国人一致。”
“所以呢？”
“所以，我有个打算。”太合看着秦风，“我会向上面举荐你，让你来炎国就职高官，如何。”
“太合！”另一位红袍监察司惊讶的喊了起来，但太合示意让他先别说话。
“我拒绝。”秦风摇头说道，“我待在罗德岛就好了。”
“炎国可是泰拉数一数二的大国。”太合并没有着急，“先生在炎国就职高位，待遇和机遇都远比待在罗德岛这一小公司好得多吧？”
“只有罗德岛能实现我的目标。以你们炎国对感染者的看法来看，你们的准则无疑是与我的目标相违背的。”秦风平淡地说道。“还有，你刚才说炎国是泰拉数一数二的大国………”
秦风不屑的一笑。
“井底之蛙。”
“你！”惊蛰忍不住，想要冲过来，但还是被太合拦住了。
“秦风先生，你这话是？”
从太合的声音里可以听得出，他有些恼怒了。
“字面意思。”秦风平静地说。
“是不是只有向维多利亚、哥伦比亚和乌萨斯这种国家才能吸引你？”
“那些也不过尔尔。”秦风摇摇头，摊开双手。“反正你们也可以查得出来，我不如就明说了。”
“什么维多利亚人，这都是我伪装出来法律身份，以免我陷入法律纠纷。”秦风轻蔑的看着太合，“我真正来自的国家的强大，你无法想象。”
“………有幸耳闻。”太合鞠了一躬，带着其他监察司离开了。
“秦风先生。”阿米娅拉拉秦风的衣角，“原本我只是觉得你不像维多利亚人，没想到你………”
她扑哧一笑。
“明知如此，你为什么偏要把自己的身份弄成维多利亚人啊？还是贵族………”
“………因为维多利亚贵族这个称号看起来很有排面，很有绅士感。”秦风不知道怎么回答阿米娅，尴尬地随便说道。“反正他们再怎么查，也查不到我伪造的证据。”
“我相信。”阿米娅点点头。
“该干正事了。”秦风拍了拍阿米娅肩膀。
两人一起推开门，走进了魏彦吾的待客厅。
“啊，阿米娅，还有………”魏彦吾原本笑盈盈的脸一看到秦风，便僵硬下来，“秦风先生。”
“那么不喜欢看到我？”秦风冷不伶仃地抛出这么一句话。
“不不不………”魏彦吾赶忙摇摇脑袋，“我猜到了你们两会来。作战很成功，罗德岛功不可没。那么，接下来，龙门将会履行条约上的义务，为罗德岛提供必要的商业援助，以及其他………”
“不用了，魏先生。”阿米娅竟然打断了魏彦吾，“我只是来解除合约的。”
“哦？”魏彦吾看了看阿米娅，又看了看秦风。
“罗德岛有这么记恨诱敌深入的策略吗？如果我的所作所为有何不当之处，你可以提出来，我会向你道歉，阿米娅小姐。”
“………魏先生你一直很有礼节，让我不知所措。”阿米娅呆住了一会，说道。“但是我已经看到了你的武装力量和你的计划了。”
“不要过度解读战局。阿米娅小姐，这不是一项指控吧？”魏彦吾不紧不慢地说。
“不是的。”阿米娅摇摇头，“我无权指控你，我只是单纯的来办理手续的。”
“………为什么解除合约？”
“因为我判断与龙门之间的合作并不适用于罗德岛。”
“互利互惠，这对于一家企业而言，还不够好？”魏彦吾身子微微前倾，“还是说在贵司感染者的一面，龙门有所欠缺？”
“罗德岛不仅仅是为了感染者而战斗。”阿米娅稍微提高了音量，“我不只是感染者，我还是这片大地的一员。”
“如果………如果一些问题得不到解决，那么即使我们成功让感染者不受歧视，那么被驱逐、关押的只不过是换一类人。”
“这是你的梦想？”魏彦吾问道。
“这是我的准则。”阿米娅目光坚定地说。
“龙门并不需要我们的帮助，罗德岛也尽了条约上的义务。”
“阿米娅，”魏彦吾说道，“你大可把龙门分享的利益当成馈赠。”
“不必了。”阿米娅摇摇头，“我们罗德岛更看重合作方的行事方式。”
“您一开始将罗德岛当作棋子，现在棋子发挥了它的价值，退出也理应在您的计划中。”
“只是，我想告知魏先生。”阿米娅近乎一字一顿地说道，“活生生的人，是不能被当成棋子的，不仅仅是罗德岛，还有千千万万被你蒙蔽的龙门人。人就是是人。”
“………阿米娅，”沉默了一会，魏彦吾开口道。“你会下围棋吗？”
“我教过她。”一旁一直没开口的秦风说了一句。
魏彦吾将棋盘和棋子摆在茶几上，阿米娅则坐到了他的对面。
“先生，您是黑子，还是白子？”
…………
与此同时，承载着泰拉世界的那颗行星的数千万公里外，一支由一艘艘动辄上万米的恒星级战舰组成的庞大舰队已经集结完毕。
在旗舰“延续”号上，舰队总司令正在进行全体广播。
“下面，请来自各个国际的战舰舰长汇报情况！”
“来自亚洲舰队，‘边疆号’，确认无误！”
“来自北美舰队，‘太平洋’号，确认无误！”
“来自欧洲舰队，‘马奇诺’号，确认无误！”
…………
“报告秘书长！”舰队总司令向跟随而来的联合国秘书长敬了个礼，“这支由三大国际的战舰混合而来的，共105艘恒星级战舰的舰队，集结完毕！”
“嗯，可以开始商量事宜了。”秘书长点点头。
会议举行在旗舰“延续”号上的中央大厅里，除了原本舰上的人员外，其他舰的参会人员都是投影的。
“从我舰作为第一艘穿越过来的战舰来计算，到最后一艘战舰过来时，仅仅花了6小时，说明这两个宇宙没有时间差。”
“延续”号上的一名随军学者报道道。
“现在已经可以知道。”另一名科学家发言道。“我们已被一颗质量与太阳差不多的黄矮星捕捉。目前，离我们0.4天文单位外有一颗行星，测量它与恒星的距离后，可以判断宜居。”
“那么，我用屁股都想得到，”一名来自亚洲舰队的军官，也是秦风的战友打趣般说道。“秦风那小子要是活着，肯定往那里过去了。”
“注意纪律！”总司令大喝一声。
“抱歉长官！”那家伙连忙敬个礼，然后不再插嘴。
“我们确实在那颗行星外发现了秦风留下来的一个分裂智子。”一名观测员说道。
“但是我们的智子一旦进入该行星的大气层外层，就会像进入智子盲区一样中断信号。原因估计是因为大气层外层内有大量不稳定且具有极高能量的粒子。”
“秘书长先生。”总司令尊重地向秘书长说道，“您可以将自己转变回十维生命，然后去感知那颗行星的情况。”
秘书长摇摇头。
“我做过了，而且我发现………”他顿了一下，“那里貌似也有着准备突破三维的生命。”
“什么？！”
这个消息的到来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般，将在大厅的所有参会人员惊到了。下面炸开了锅似的，一个个交头接耳的讨论着。
“肃静！”总司令再次喊道。“秘书长先生，您还有要补充的吗？”
“我能感觉到，那个生命还没有完全摆脱三维状态，甚至连生物状态都还没有摆脱。只是试部分意识以量子态的形式游走在行星上。只是，即使是这样，这种程度的个体生命也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更改物体了。”
总司令有些惊讶，小声的问道：
“就像不久前到访地球的‘李白’文明一样，可以为了写首诗改变太阳结构的那种？”
“连三维都没有摆脱，当然不可能。”秘书长摇了摇头，“但是简单的改变一些物质，还是可以的。比如说，这个星球上的那种高能粒子，在我感知后看来，就是那个家伙一手造成的。当然，也是因为这个宇宙的物理规则稍微与我们那有些不一样。”
“啊，是这样的总司令先生。”一名科学家开口道，“我们观测看来，这个宇宙的数学规则还是和我们宇宙一致，只是这里的质能转换和我们那边有些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总司令有些着急，大声问道。
“呃………就是单位质量可以转换的能量比我们那多了一些。就一些，但也可以改变一些东西了………”那位科学家说道。
“嗯………”总司令沉思了一会，最终下达了决定，
“那么，由各舰派一些代表，组成一只小队，乘坐小型飞船去那颗行星。秘书长先生会封锁那颗行星，不让那个超三维生命体逃出去，也会保护你们不被那个超三维生命体发现。然后你们用智子快速将那里的信息扫描清楚。如果发现秦风还活着，再与其联系。”
“就先这样，散会！”
…………
阿米娅正和魏彦吾如火如茶的下着围棋，突然大厅的门被推开了。
“魏彦吾！！”陈冲进来大喊道。
“你**都做了些什么？是不是你？”
她顿了顿，突然又自己回答了刚才问的问题。
“不，肯定是你，只可能是你！”
“陈警官。”魏彦吾不紧不慢地说，“我有客人。”
陈依然对魏彦吾吼道。
“那只老鼠和她狡猾的父亲充其量只是你的一点点手段，敢下令的只有你！”
陈的语气变得悲伤与无奈。
“我………我原本以为，只要战胜整合运动，只要重新团结所有的龙门人，我们终将能度过这一难关，解开龙门人之间的误会………”
“结果你！”她指着魏彦吾的脸孔喊道，“你在这时候重申了自己龙门主人的身份！即使是这样，你………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
“你甚至不敢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陈看到茶几上有一杯茶，不顾魏彦吾是否同意，直接走过去拿起来，一饮而尽。
“抹去名字，抹去踪迹，抹去命令，遮掩你所有的行迹。魏彦吾啊魏彦吾，你就**应该和林的种族换一下。”
“信口开河。”魏彦吾开口了，“不知道你指的什么，希望你的解释令我信服。”
“好好好………”陈摆摆双手，“我开门见山了。是不是你杀了塔露拉父亲？！”
“是不是你逼我们的母亲嫁给那懦弱的男人？！”
“………陈警官。”魏彦吾沉默了一会，说道。“是谁向你灌输这些的？”
“你不是很能吗？你猜猜看啊！”陈已经不管不顾了。
“注意语气！”
“以为自己掌握一切的魏大人突然发现，自己隐藏多年的秘密，竟然早就不是秘密了？”陈突然笑了起来，看了看秦风。“秦风啊，我理解你的感觉了，把这爱装的家伙的尊严踩在地上是真**爽！”
秦风尴尬的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陈警官，不要逾矩。”魏彦吾尽量压住自己的情绪，以保持着他的礼仪。“侍卫！”
“是塔露拉亲自告诉我的。”陈说道。
魏彦吾再次陷入沉默。
“你很不爽，只是因为你发现那个会再次威胁自己统治的老头，那个科西切公爵，自始至终就是你的噩梦。而你对塔露拉一点歉意也没有，是吧！”
“不要揣测你没有权限了解的事实，陈！”魏彦吾又一次开口道，“你………累了。”
“我当然不会相信那个老头！他差点毁了龙门！也就是他掳走了塔露拉！”
“我清楚的记得，那是一个有星星的夜晚………”陈叙说着过去的往事，“老头抓住塔露拉，站在断桥的另一边，而你的背后，站满了穿着黑色雨披的人！”
“我一直相信塔露拉，虽然我觉得，他可能会被谎言蒙蔽，但你魏彦吾也的确是这种人，这种为了达到目的什么都可以牺牲的人！”
“陈晖洁！”魏彦吾沉不住气了，大喊起来。
“你竟然想清扫整个贫民窟，甚至是摧毁它！”陈迎着魏彦吾的目光喊了回去，“那么多龙门人，那么多信赖我们的龙门人，那么多支持我们走到今天的龙门人………”
“因为感染者不算人？因为贫民窟的穷仔融入不进你的高楼大厦？还是你担心在贫民窟感染者会和普通人和平共处？”
“你知道吗？”陈流下了些泪水，但很快被她拭去了。
“九、老周、阿福………他们为了抵挡你的黑蓑军队，为了给龙门贫民窟的百姓更多的逃生时间，全部死了！”
“你这是在保护龙门？你不就是威胁龙门生息的那个人吗？！”陈指着魏彦吾说道，“别以为有几只老鼠在你面前挡着，你就可以脱开关系。没有你的允许，姓林的根本不敢这么做！”
“陈………”魏彦吾摊倒在了沙发上，露出颓然的深情。他摇摇头，说道：
“你对我在龙门做的一切，近乎一无所知。”
“一直以来，我最讨厌你这种把一切捏在自己手里的态度。”陈说。
“如果两位还有一丝丝空闲时间，我想请两位听听一条讯息。”凯尔希的声音突然传来，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大厅中。
“我不记得我允许你在这个时候进入我的私人会客室，医生。”魏彦吾见自己这番模样被更多外人看到了，有些恼怒。
“我让她进来的。”文月也走了进来，“你还是这个样子，什么都瞒着她，什么都自己来，不累吗？听这位客人说吧，你原本已经在三分钟前知道的。”
“那么，凯尔希医生，请说吧。”魏彦吾重新端坐起来，整理了一下情绪。
“阿米娅，我发到你的终端了。秦风………你应该知道了。”
秦风对凯尔希点了点头，没说话。
“在外面剿灭整合运动的时候，敌人的最高领袖并没有出现。原因很简单，她一直在切尔诺伯格。”
“她看着我们气定神闲或者焦头烂额………反正我们没有把足够的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凯尔希平静地说，“而现在，切尔诺伯格的核心城区，正开足马力，接近龙门。”
“再过36小时，它就会与龙门相撞。”
“蝇头小事。”魏彦吾不屑的摆了摆手，“龙门不乏抵御移动城邦与军舰的手段，轻轻一座核心城区根本不足为惧，我们甚至不用………”
魏彦吾突然沉默了。
“您意识到了，魏先生？”
“它是不是开始………”
“不断发送自己的城邦认证码？”凯尔希平静地说道。
“不………”
魏彦吾额头邹成一起，他在今天一天都经历了太多意料之外的事情，让他很恼火。以往冷静的大脑现在也躁动起来。
“没错，您的直觉，或者是推测，是正确的。”凯尔希不紧不慢地说道，“核心城区正在向各处发送认证码，现在龙门全城都已经收到了无线电电波。”
“它宣称———这座城市是乌萨斯的领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