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谁
王宫中,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半躺在床榻上,闭目养神,神态松散,但是依旧透着几分威严,脸上带着些许憔悴,似乎身体很不好,一个公公从外面蹑手蹑脚的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竹筒,进门刚要跪下,却被这个老者身旁的一个公公止住了,接过了公公手上的东西,然后又挥手让退下,瞧了一下床榻上的老者,见老者没有睁眼的意思,轻轻的把竹筒拆开,里面的小片纸条拿出来,却没有看,只是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又退到了一边去,整个屋子里静悄悄的,
过了片刻,老者睁开了眼睛,这才坐起来,喝了杯茶水,拿着纸条走下了床榻,一边慢慢走着,一边看着纸条,皱了下眉毛,走到火炉旁,吧纸条扔到了碳炉里,纸条燃起了一个火苗,那老者看着火苗,似是自言自语,“寡人时间不多啊,得尽快”
这个老者就是东齐的王,明明还不过五十岁,却已经是这般憔悴的老人,可看出身体不佳
随后又问道:“近日,他们都在忙些什么?”
旁边那公公恭敬的回答道:“回禀王上,最近太子掌握了虎贲军后,先清理了一小部分人,随后暂时没什么动作”
无人知道此刻这位王上心里想什么,听到这话后,也没说什么,随后问道:“另一边呢?”,
那公公继续回道:“王后,二殿下那边倒也没有什么动作,倒是金明国有些探子接触过二殿下的手下”
“近来都城可有什么新鲜事”,这位王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
“那倒也没有,近日除了按照王上的吩咐严查出入人口之外,倒也并未发生什么新鲜事”,
“这么平静?”,这位王似乎有点意外
“民间有些讨论王位的继承问题,倒也没有老百姓喊口号支持谁,虽然查出了一些明面上的探子,但老奴觉得平静似乎有些让人不安”,
“哦?”,东齐王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老奴失言了,王上恕罪”,那位公公有些紧张,身上直冒冷汗
“无妨,洪公公待在孤王身边多年了,寡人不怪你”,
洪公公这才放松下来,随后想起什么,“王上,还有一件小事,老奴觉得算不得大事,不知道是不是要告知王上?”
“什么事,说”
“太子近几天和一个人走的很近,那人有些普通,没有武功,太子也派人打探过那人的底子,老奴也特意留意了一下,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我东齐的一个普通乡下人,这人应该没什么问题,只是不知道太子和此人有什么关联,太子对此人颇为友好,一起吃饭饮酒,甚至带着他去看过虎贲军大营”
“有这事?”,东齐王很不解
“是,老奴也不甚理解,特意看了此人生平,背景平平,出身仅是东齐的一个乡下人,虽然识字,但应该没念过几年书,也并非是什么机缘的名家子弟,二十余年都生活在乡下,不知道为何离开家乡,来到了齐州城,老奴还打探到,此人据说是个活不长的病人,”
东齐王听了这话,眉头皱了起来,太子这是要做什么,要找一名死士?他要做什么,饶是他是父亲,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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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后宫里,这是王后的寝宫,书案旁,一个端庄貌美的妇人在作画,这妇人青丝发髻上戴着金丝缠绕的凤钗,耳朵上挂着是翠绿的玉叶,单是这饰品,已经是极为不凡,身上穿着黄色绣着凤凰的碧霞罗,袖口上绣着祥云,裙摆上是金色的并蒂莲,面容姣好,柳叶弯眉,一双杏仁大眼本是极为好看,但却掩饰不住带着眼神里的冷漠与忧伤,别有一番成熟的风韵,这便是东齐国的王后,曾是金明国的公主,封为蒂莲公主嫁到东齐国,此刻的她虽是在画着一朵莲花,却下笔极为不稳,这些日子以来,她没在成功画出过一幅画,果然,刚刚画成型,要细细勾勒的时候,用错了笔,本就带着一丝忧愁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怒意,原本端庄优雅的姿态却有些抓狂,把那张纸抓起来,狠狠的揉成团,似乎与那纸有深仇大恨,
“又画错了,我又错了吗?”
旁边的宫女有些发抖,王后近日来,阴晴不定,侍候的人都小心翼翼,生怕挨板子,
一个宫女小心的给铺了一张新的画纸,宫女内心,小心小心再小心,轻点轻点再轻点,
“母后,”,一个年轻人从外面快速走进来,
“二殿下”,宫女行礼
这年轻人细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样子,与齐白有几分相似,比齐白更加俊美几分,眼眸有些清澈,言行举止之间如同他的母后一样透着高贵与优雅,透着王家风范,
“墨儿来了”,王后带着几分欣喜,“快坐”,齐墨,是东齐国的二王子
“儿臣见过母后”,二王子行了礼,这才来到王后身边,
“母后,儿臣新收到一些消息,他最近见了一个人,并且这几天见过好几次,来往频繁”
“什么人?”,王后亲手给二王子倒了一杯茶,
“根据消息是个乡下人,”,
“乡下人?怎么会?此人可是有什么背景还是王上的人”,王后问的急切,
“那倒也不是,根据打探的消息,此人是东齐国的人,没有什么背景,既不是世家子弟也不是豪绅贵族”,
“这。。”,王后在沉思,一个普通人,太子来往是为何,又问道“难不成此人难道是满腹韬略,是个谋士?”,
“应该也不是,根据打探的消息,并不是哪家的名门名师的徒弟,京城的这些文臣武将下面并无此人,还有,此人也没有武功,根据消息,此人不过是个乡下人,还是个活不长的人”
“活不长,难道要此人做死士,刺杀,可是他也没有武功啊”,王后很不解,
“孩儿也不知道,难道此人有什么才学?是个谋士?”
王后明白了,“或许有这个可能,此人是个谋士,但是他活不长,难道死前要有什么重要任务?”,王后这样猜想
“此人绝不能留”,王后叮嘱齐墨,
“母后,此人活不长,我们有必要动手吗?”,齐墨问道
王后带着一点怜惜和一点宠溺,摸着齐墨的脸,“傻孩子,越是这种快死的人,才越是可怕,谁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好吧,母后,我知道了,那我现在去办?”,
“不,先不要办,盯紧了他,先看看他有什么动静,看看能不能探出他有什么任务,要做什么,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立即除掉,”
“要是迟迟没有动静呢?”,齐墨问道
“要是几天还没有动静,”,王后沉思了一下,“那就直接杀掉吧,免得出乱子”
“”母亲,我们一定要和他刀兵相见吗“”,齐墨叹了口气
王后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神情有些古怪,有些诧异,摇了摇头,
“好,那孩儿这就去办”,齐墨说完,就匆匆离开了
王后眼里看着齐墨离去,叹了口气,以前太宠你了,你无忧无虑,竟是忘了教你世道险恶,而你是王室子弟,又岂能有亲情啊,我们母子都是可怜虫啊,我为什么要是个金明国公主,为什么嫁到这东齐来,孩子,你可知道,我们与那太子可是不死不休啊,你的父王。。。
想到这里,王后的眼神十分复杂,苦笑了起来,你是我的夫君,可我该如何待你啊,你又如何待我啊,我们终究不能当他不存在,你还是想起了你那个儿子,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你打算如何对待我和你的儿子,你那个儿子和我们母子,只能选一个了,你到底怎么想啊。。此刻的王后脸上只有哀伤和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