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佛堂,这里仍如旧时般脏乱,白芷的心中,却百感交集。
真相在一步步在逼近,此刻的他,才更显得茫然。
“进来吧。”
“先生……”
几天前,蟾府。
“老爷。区区几月,季屠的女儿,王堂主的女儿,李炎枪的妹妹,司徒老毒的侄女,桃花扇的妻子,猫爷的徒弟,吕惊风的情人,柳心镇各个隐居高手的女眷接连失踪,会不会,是当年的事……”
管家眯着小眼,隐见凌厉。
“无须在意,这世上除了先生,还没人有本事闯我蟾府。他若敢来,也就不用走了。”
蟾爷面色一冷,轻拍间,金做的椅柄,便化粉飞灰。
“会不会,就是先生所为……”
管家寒声道。
“除了他,我想不出还有谁,可以同时击败这么多各路高手。”
“哈哈哈哈,你多虑了。若是先生想杀我等,大可一巴掌拍死了事,何须如此遮掩?”
蟾爷大笑道。
“防人之心不可无。”
管家灰白的脸上,一时间斥满了凝重。
“倒也是……”
“员外,猫爷求见,还带着他那八只炸了毛的凶猫。”
看门的小厮慌忙地推开了内堂的屏,急声回禀。
“这老东西,吩咐下去,看好小姐,我去会会他。”
蟾爷沉吟道。
江湖中皆知,常老二放猫,不是杀人,就是索命。这老头发起疯来,由不得他不慎重。
正门,干瘦的老头面沉如水,携着八只小巧玲珑的寻常柴猫,杀机四溢。
“老东西,何故无事登门?”
蟾爷迈虎步而出,足下生风。
“徐老鬼,还我徒来。”
猫爷瞪着圆瞳,怒上眉梢。
“你这是抽的哪门子疯?我怎知你的徒儿去了何方。”
蟾爷好笑道。
“少废话,老贼讨打。”
猫爷枯手一摆,八只懒散的小猫顿时来了精神,张牙舞爪地扑向了蟾爷。
“嘿,你个老不死的,当我好欺负是不?”
蟾爷挥动双掌,金色的深厚的真气如雷般轰退了众猫,却反惹得它们炸了毛,叠起阵势,不依不饶得缠向了他。纵使他万般手段,一时间也难以脱身。
“常老二,你疯了?”
蟾爷恨道。
“闭上你的臭嘴。那日你绑我徒儿,我的猫儿不全在身侧,没拦下你个混帐。但除了你,哪个还使得出这化金掌?”
猫爷尖啸道。
“你个老糊涂,我无事绑你徒儿作甚?”
蟾爷一掌拍飞了探爪的白猫,身形暴退。
“少扯淡。猫儿们,给我撕了这个该死的玩意儿。”
猫爷气急道。
“常二爷,莫要再胡闹。”
管家闻声,立自堂后纵身而出,趁猫儿们不及回防之际,制住了失去理智的猫爷,温声道。
猫儿们见状,也停下了爪,呆驻而望,再不复刚才的凶状了。又有谁能想到,这几只看似形娇体弱的柴猫,撒起泼来,竟不弱于山中林间穿行的吊睛老虎呢?却正应所谓,不可貌相,不可貌相呐。
“枯慕容,你要拦我?”
猫爷悠声道。
“不敢,只是这其中,必有误会。”
管家苦笑。
“误会?呵呵,那你倒说说看,这世上除了你家主子,还有谁会使这化金寸掌?”
猫爷冷道。
“你说呢?”
蟾爷没声好气道。突然,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剧变。
“小青有危险。”
“什么?”
猫爷也打了个激灵,三人猝然停手,直冲后堂。
待三人终至。
“哈哈哈哈哈,猫爷斗蟾爷,果真精彩……”
房梁之上,黑袍男子怀中携着青衣的女子,仰头狂笑。
“啊——混蛋,给我死来。”
蟾爷怒喝一声,真气如刃,击断了男子的左臂。
“化金掌,果真名不虚传。这女子,晚辈就收下了,期待下次再见。”
“啊——”
蟾爷青筋暴起,逐向男子。
管家紧随其后,亦是运起了轻功。
“可恶……”
猫爷捶胸顿足道。
“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