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景宅]
苏澄照常倚在洗手台边吃药,方咽下去,岳凉的信息便传了过去。
‘姐姐,你订的首饰已经到了,是否需要我送过去?’
‘不必,我去取。’
苏澄微微勾了勾唇角,利落换了衣服准备出门。
[景宅餐厅]
景辰正在吃早餐,见苏澄下楼,便放下碗筷问道:
“小澄,这么早出门?最近这样累,怎么不多休息一下?”
看似平常的问候,在场的各位对其深层含义却都心知肚明,苏澄害羞似的低了低头,垂下的目光里却不知夹杂了什么。
“……我没关系的,助理说我订的项链送到办公室了,我去取一下。”
许是苏澄小女儿的姿态取悦了景辰,景辰笑了笑便挥挥手放她离开。
[平城市政府]
“如何,查到什么了?”
苏澄进了办公室,关好门坐下,岳凉已在里面等候。
“当年白麒的事情,的确是程家的手笔,白麒的身世似乎与程家有些关联,具体究竟是何关系,不清楚。”
岳凉站在苏澄桌前,声音很轻。
“……好,这件事先放一放,我撬了景岁暮外祖家的案子,她不会善罢甘休,着重看着她。”
“景理事前几天去了延城,还没回。”
苏澄垂着头,目光落在桌面上,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她淡淡开口:
“……她去处理宋继华了。”
“宋先生?需要做什么?”
“……紧要的时候,帮他一把。”
“宋先生与元首年纪相仿,当年也是平城才俊,因为一个女人与首相闹翻,去了延城,势力却还在平城盘固。”岳凉无甚表情地说。
“是呢,老头子容他至今,很是诡异呐。”
苏澄晦暗不明。
岳凉静等后文。
“宋继华身上也许有什么秘密,以致景辰不得不留他至今,你去找秦潇,让他去做。”
“是。”
[延城东华墓园]
“阿麒,七年了,你在那边过得怎么样?”秦潇倚在白麒的碑上,怔怔地喃喃。
半晌,他好似想到了什么,又开口:
“总归是比在那里好的,兄弟啊,投个好胎,别再沦落到那魔窟似的地方去了。”
说罢秦潇起身,定定地看了那碑上的照片。
那是从白麒为数不多的照片上截下来的,他生前没拍过几张照片,那些照片多数是被苏澄拉着一起拍的合照,这遗照就是从其中之一上弄下来的。
“兄弟啊,我们都是命苦的人,却不曾想你命这么苦,到了连张像样的遗像也没混上。”
说罢他低下头,自嘲似的哂笑一声,又嗫嚅着说了什么,只不过声音太轻,散在风里了,但是风记得,他说:
“我最终又能比你好许多嘛……”
不曾想他一语成谶。
秦潇刚走出墓园,便收到了岳凉的信息。
‘首饰已收到,有些问题,需面谈,明早八点,延城机场见。’
‘好的。’
秦潇回了信息,便回到帮会。
[白公馆]
秦潇快步走进帮内,对一旁的心腹吩咐:
“明天阿澄身边的人来,有事要做,准备一下,明天八点去机场接人。”
“是。”阿忠应下。
“还有,阿澄这次多半是为宋继华的事来的,派几个人去盯着宋继华,别让他有闪失。”
“是。”
随后阿忠便退出屋内。
秦潇独自在帮会大堂内失神。
‘七年了,这戏…开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