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一阵砸东西的声音在这个泥瓦房里响起,紧接着小孩的哭声也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回荡,女人的叫骂也越来越大声。
一个约莫十八九岁的女人抱着孩子向灶头烧火的男子大吼到:“龙从彬我这才生下娃儿四十多天,不就想补一哈奶水,沙了妈他们一只老母鸡麻,以后还给他们就是,你还伙起他们来说我,欺负我娘家人少还是咋子嘛”女人越说越激动眼泪也流了下来。
“你说的分家,分家的时候就跟妈老汉哥哥嫂嫂闹得不愉快,你说都没有跟他们说就去沙老母鸡,你是没看见今天妈的脸色。”坐在灶头的男子感觉脑壳转不过弯样说道。
“娃儿奶水都不够…你要是有能力我至于去沙那个鸡麻,现在米都要给他们借,这个日子咋子过…”女人看了看怀中的孩子哽咽说道。
“…”男子沉默。
“你看对面邵二娃都进厂,每个月都寄钱回来…早就喊你去,你不去还在家务农,饭都吃不饱这日子没法过了…”女人边哭边说,说着就把孩子塞进男子的怀里,转身向外面跑去。这种争吵已经发生了好几次了。
“定芳…”男子左手抱着孩子右手拿着砍木柴的弯刀也追了出去。
虫鸣呱噪的夜,晚风轻拂,轻轻吹动着坝子外的竹林,星空上的明月不是很耀眼,那看似小巧的星星镶嵌在旁边。邓定芳走在那全是一块一块用石头做成的坝子,女子缓缓停住转身看了看孩子。
女子咬着唇眼泪边流边说。“我们就不要过了,你不出去打工,我去,以后娃儿就你养了…”
龙从彬听到她不跟自己过了还要去外面的世界,把孩子一放。
“你要是敢走,劳资就把手砍断”男子大吼的同时也把左手抬起右手拿刀做欲要砍。
“你不要这样,你知道我现在心有多累吗…”女子估计也死心了说罢向外面缓缓挪步。
龙从彬脑门一热就把弯刀砍了下去,一声惨叫和弯刀掉地的声音传了开来。
在这不大的弯子里响声回荡,格外凄惨。
听到惨叫声女子停顿了一下根本没预料到男子真会砍下去。眼泪哗啦啦的流却更坚毅向娘家方向跑去。
住在不远处的父母哥哥嫂嫂听到他们争吵时就开始朝他家走来。
刚到就看见龙从彬砍手。
“弟妹…弟妹……”龙从友向远去的邓定芳喊到。
“这算什么意思吗……”
龙心才是村里的中医,看到儿子这样,叫大儿子把他手给捏住,找了一点止血药敷上,拿了一点碎布简单包扎一下。
一家子人都忙碌了起来,龙晓科的娘娘(奶奶)像是被吓到了,在一边哭着心慌慌的,一时不知道做什么。
龙心财焦急向儿媳妇喊到:“快去拿点芦杆过来”。
……此时天空中的月亮还是月牙子,路不是很清楚,龙心才用火柴点燃了芦杆,风怒吼着,把火光吹得有些杂乱,龙从彬托着手,忍着疼痛走向了镇医院
ps:(那年是1995年,村里面还是用的大喇叭,电话都没有,马路也只通往村中心,没有通每家每户而且还是泥巴路,那段时间是去外面打工的人很多,用的霉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