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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性灵机器 (1)

微小的光线变化迎来了海底的又一个清晨。人鱼们排列在光明殿外唱起出征的歌谣。当歌声结束的时候,殿门开启了。初冬与海老带着毗沙勇士们从殿内飞出,在天空中形成壮观的雁形队。光明将军带领毗沙战士准备列队出发。我服下水金后跟随在沅姨带领的撒拉灵士队伍中,由熙载着朝北部游去。

人鱼们在天乐湖中游行的速度极其惊人。我不时抬头望向上空的初冬他们,也许在飞行上人鱼们会远远落后于毗沙勇士,但是她们在水中却可以紧紧地跟随他们在空中的进度。

经过一段时间的冰封,原以为天乐湖里已经看不到生命。没想到我们才游了一段路,竟遇见了一片新生的水母群。水母的体态晶莹透明,它们在水中游动的姿态非常优美。那伞状的身体按照固定的规律不停地收缩与舒张,同时将下伞腔内的水压出体外,借此朝相反的方向缓慢游动。我正欣赏它们在湖底营造的有如透明降落伞群似的美景时,一些食物恰好飘过它们附近。只见它们伸展出触手,再通过触手上的刺丝囊射出刺丝,将食物麻醉后捕获,吞入伞体。真感叹水底世界的生息繁衍,既无情又充满原始的生命力。是否活着就必须要面对弱肉强食的生存链条?

不久以后,我们全部如期到达了北部冰岛。飞云传来的水信显示此时魔女的舰队还尚在半空中。

军队开始在冰岛入口区域设置三角阵型。前半部分是毗沙勇士,中段是毗沙战士,后部是撒拉灵士。我游走在后面最安全的地方无所事事,于是跑到时间流入口做生平第一个空间瞬移线标识。这里面储存的是初冬妹妹生生世世的记忆,也是我学会驱动青索剑的地方。在这里做一个标识对于我而言有很重要的意义。我将右手食指放在眉间,然后从眉心中抽出一厘米灵力线放在了时间流入口。灵力线在落地的瞬间化作光芒消失在冰地上。我拍了拍手,第一个标识成功的做好了。

不久以后,冰岛前方的上空出现了夜罗族的巨型悬浮战舰与战斗机群。星云密布的高速无人战斗机群很像儿时在凡间经历过的那场蝗灾。不过这是比蝗虫庞大千万倍的高科技舰群。毗沙勇士蹲在阵队前部,它们左手的光之盾链接成一片光之屏障。指引者初冬展开羽翼立在最前方的三角尖端,是所有战士的凝聚力。中间部分的毗沙战士在光明将军的号令下变身为龙形。撒拉灵士在他们后面进入冥想。

一进入冰岛领域便从悬浮战舰中飞落无数夜罗族最引以为豪的机甲人部队。那些机甲人源源不断地从悬浮舰中涌出,落地时将冰地砸开无数裂痕。毗沙勇士们左手握着光之盾,右手高举圣剑,准备迎战。

就在这时,初冬在一团圆形铂金光圈中挥动羽翼飞入上空。冰岛的上空开始下起了白色曼陀罗花雨。从光明大海中流出的经文从天上传来。巨大的机甲人开始在厉气中停下,他们仰望天空,任洁白的花瓣从面庞轻扫而过。冥想中的撒拉灵士们开始念诵指引者传授的超度经文~~那莫惹那札雅雅 嗡冈嘎呢 冈嘎呢 若匝呢 若匝呢 卓扎呢 卓扎呢 札萨呢 札萨呢 札德哈那札德哈那 萨瓦嘎玛巴让巴讷美萨瓦萨埵难匝耶 梭哈~~

指引者纯净的歌声缭绕在曼陀罗花瓣间,融入机甲人躯壳内。那些禁锢在机甲躯壳内的厉魂从疯狂中安静下来,如一朵朵蓝色的蒲公英般朝天际飞去。整个冰岛的上空已经变成了幽幽蓝光的颜色,所有的厉魂都逐渐在经文中得以安息。

失去了厉魂的意识,机甲还原为无意识的机器。这些冰冷的机器没有即兴的智慧,只能按照程序设定中的感知系统攻击对手。上空的初冬为我们覆上了一层能量绝缘罩。我们的温度与呼吸都被屏蔽在绝缘罩中,感知系统根本无法探测到附近的生命体。然后初冬将能量洒在无数冰礁上。那些机甲人便朝着伪装的能量源卖力打去。

毗沙战士们冲入机甲部队,与巨大的机甲拉开了近身战。熙放下头顶盘着的灵力辫,一边喊着这群低能机器人一边朝机甲人飞跃过去。我握着青索剑,正准备跟随熙的步伐作战。但是右手一阵剧烈的疼痛瞬息袭遍全身。我在疼痛中突然又进入了那个奇异的空间。

眼前忽明忽暗的光线逐渐稳定后,我发现自己正身处黑白色场景的时间流。从师星图身体内正在释放大量的黑色浓雾。浓雾先是克制住初冬的幻身,然后蜿蜒成黑色长蛇状朝外游去。我跟随黑雾而行,发现魔女卓铃正在时间流的迷宫入口打转,而这条黑雾则是专程去为她指路的。我在几秒钟的黑暗之后从异域空间返回到现实世界。周围的人们正在激战,我想去告诉初冬时间流内的情况,但是初冬正忙于战事脱不开身。

面对外面的混战,我心一横,右手食指置于眉间启动了空间瞬移线。“空间瞬移!”强烈的光线笼罩住我,一闪已经到了时间流入口。我按照刚才在异域空间看到的路径向里面飞跃而去。

几分钟后,我顺利的进入时间流。此时时间流源头的初冬幻身不仅被黑雾包裹住还从头到脚被魔女的黑绳捆住。而魔女卓铃正在朝漂浮在源头之上的师星图躯体施展魔法妄图将封印打开。

“以我诚实语言力,青索出窍!”我驱动青索剑,准备朝魔女刺去。

魔女回过头,她的双手依然还在朝师星图施放魔法,但是她银白色的长发却像无数条银蛇般飞过来顺着我的双脚往上攀爬,将我整个裹起来。银发如大量小蛇般越勒越紧,我的呼吸逐渐困难。我真想告诉初冬啊,阿耆尼袍也不是万能的,有人不是用砍而是用勒的,真是点背啊!我因为手脚缺氧而变得毫无力气,青索剑也从手上跌落在地。

“格格格格格……”魔女的笑声在四周回响,万分阴冷。

原来阿耆尼袍的弱点就是吃硬不吃软啊,我在接近昏迷的状态中继续为这件袍子纠结。然而在生死关头,青索却嗖地从地上飞起。在无人操控的情况下,竟然自动朝魔女刺去。魔女飞扬起另外一部分银发朝着青索剑飞来的方向缠去。但是那些在我身上犹如钢精般牢不可断的银发还未碰到青索,就被青索的绿色剑气瞬间碾断成数不清的小发结。魔女大吃一惊,收回正在施法的双手朝青索剑放出强大的黑色光能。只是那股强大的光能被青索轻而易举的击破。魔女惊恐地向远处躲避而去。缠绕在我身上的银发随着魔女的躲避而松开。我双腿一软倒在地上目瞪口呆地欣赏青索再次像有生命的人一样自动出击。

青索在时间流里迅驰追寻魔女身影,一黑一绿,回旋闪烁,剑光驰骋。魔女被逼得毫无回架之力,性命攸关的情况下,她只能选择暂时飞出时间流。魔女逃走后,青索剑自动飞回来绕着我的头顶得意地旋转一圈后落在我的手上。我睁大眼睛瞪着它,除了匪夷所思还是匪夷所思啊!!!

“我想打的时候你不动,现在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我对着手上的剑自言自语。我想要是现在周围还有人,十有八九都会觉得我的脑袋进水了。我下意识地朝着师星图的方向望去,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我刚才的话呢。只见星图身上的黑色浓雾不知何时全部隐匿了。哈哈一定是怕了我的青索剑吧!而初冬的幻身也再度开始朝着星图的方向唱诵经文。一切都恢复了应有的次序。我感到很高兴呢!虽然面对魔女,我腿软地躺在了地上,但是此刻的欣喜令我早已把自己先前的傻样忘到九霄云外。突然觉得自己很像小说里的侠客。一般有大侠出现的地方,都会化解一场末世劫难的哇哈哈哈!

“喂,你能不能听懂我的话?你会不会回答啊?你——会——说——话——吗?”我对着剑一个字一个字的喊道。等了一会儿,青索剑没有任何动静。我逐渐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可笑,哎,在这样发展下去,我一定会疯掉的啦!

牵挂着外面的战况,我驾驭神剑向时间流外飞去。在离开迷宫的路上,我似乎已经看到了初冬妹妹因为我的神勇正在欢笑。还有熙和照,他们知道了一定也十分开心呀!

夜罗国

待我到达时间流外面的时候,魔女卓铃已经被撒拉灵士们团团围住了。她凶狠地舞动起尖锐长黑色魔指甲,十指的指甲如十根灵活的带刺飘带与撒拉灵士们纠葛在一起。

“老东西,把光明藏交出来!”熙的灵发不断延长,与黑色的魔甲紧紧纠缠。

“格格格格格格,这辈子你们都别想再见到光明藏!丫头,以后讲话别没大没小的!”魔女冷笑一声,然后她的魔指甲忽然如一花五瓣般绽裂变成了五十根黑色飘带,接着每一根魔指甲的尖端都若蛇吐黑信似地朝熙刺去。

“小心啊!”我喊道。

与此同时,一圈铂金般的半透明光芒一闪,初冬出现在熙的身前。魔指甲挡在了初冬身体周围的圆形光圈外。然后初冬默念咒语,卓铃的魔指甲立即倒着缠绕回去,将她层层捆绑住。

“老怪物,来教训我呀?”熙凑到魔女跟前模仿着小蛇的样子朝她吐了吐舌头。

“哼!虎落平阳被犬欺。”魔女不满地说。

“我不是犬是鱼啦!母老虎,乖乖地告诉指引者大人麾下的本丫头光明藏的去向吧!”熙双手插在腰间,得意地说。

“格格格,我说了,这辈子你都别想再见到光明藏!”魔女说。

熙辫子一抖紧紧地勒在了魔女脖子上:“你再不说,我就要以野蛮对野蛮啦!"

“熙,光明藏已经不在海国了。”在魔女身旁冥想的初冬忽然讲话了。

“不在了?”熙惊惶地叫出来。

“我沿着魔女的记忆,遍搜整个海国,光明藏的讯息消逝了。”初冬一边说,一边从魔女的大脑里拉出一个个暗色光球。

那些光球内依次浮现出水晶塔、夺取光明藏、圣殿、古镜等等留在魔女记忆流的图像。最后一个拉出的光球内出现了一个人,穿着暗红色铠甲的——涅!看着涅将光明藏放进密盒离开了海国结界。我心里翻涌起一阵难受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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