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王?”皇帝皱了皱眉,轻声问道。
“本王乃是仓促而来,何况本王杀人,从不用毒。”司祁衍面不改色,只轻飘飘地应了一句。
这便有些打脸了,只是他向来是这副德行,皇帝倒也没有计较,只是面色好了许多。
不论事实如何,今日之事决不能是南平王所作。
司祁衍轻易动不得,可太子又是国之储君,莫名丧命却没个交代,皇威何在?
“却也不一定,说不得是……”早就预备好的。
司玉彻还未说完,便被司祁衍打断。
只听他道:“无储君,国基不稳,却不知将要便宜哪个。”
毒杀太子,宫中再无第二个嫡子,皇位自然只能落到庶子头上,六皇子又是其中最为出彩的一个……
他这话说得太过诛心,司玉彻是万万不敢应的,只觉得受辱,心中不甘,便朝下面的官员中递去一个眼神。
“南平王狼子野心,谋害储君,怎能三言两语就此狡辩过!”下头的官员们早就被这头的动静惊动,当即便有人站出来,高声道,“请陛下明察。”
苏蔻青朝他那头看了一眼,便认出是个被六皇子招揽了的御史台小官,心中一动,隐隐的念头被证实了,不由得冷笑。
六皇子今日是非要把这黑锅给南平王扣上。
只是前世太子曾有恩于她,这好心思,她却是决不能许的。
只见她从席上起身,步履匆匆地凑向了那个纷争之地,朝帝后行了礼,面上平静,只道:“臣女略通此道,可否许臣女为太子殿下把脉。”
皇帝正是被不知轻重的御史气得头疼的时候,见有人上来解围,那里顾得上旁的,只道:“你有这份心是好的,去罢。”
六皇子面上一动,却是不愿多生枝节,忙上前道:“父皇!兄长到底是男子,怎好……”
“臣女既上来,便是不在意这些东西。”苏蔻青冷笑一声,低垂着头不叫恨意露出来,说出的话却也不免带了几分尖锐,“原来太子殿下的性命,在六皇子眼中竟是比不过男女大防么。”
“你!”六皇子气急。
“够了!”皇帝怒斥了一声,看向六皇子的眼中便带了几分不喜,不满地警告道:“老六,你以往的稳重都哪儿去了。”
这便是有些怀疑了。
苏蔻青见着六皇子不敢开口,心中讽刺一声,便凑到了太子身边,望闻问切。
她对医道有所了解是一,毒术却是因着从前六皇子中过一次毒,回去后她便后怕地寻来了古籍,研究了许多年。
这绝命散她也见过解法,只是不曾验过,此时也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
只见她唤了一个宫人,将太子扶在一旁,又讨了金针刺穴催吐,只待秽物吐出,将重楼与鬼针草煎水给太子喂下。
司玉彻在一旁看得满头是汗,面色都白了许多。
他不懂里面的道道,但见苏蔻青这副模样也就知大事不好,正要去拦,却被司祁衍挡住。
司祁衍嘴角微勾,眼中满是冷光,问道:“方才还上窜下跳,怎地看太子有救,你反倒不高兴似的。”
司玉彻猛地抬头,却见皇帝面上果然露出了怀疑之色,心中咬牙,却也不得不垂头恭敬道:“儿臣不敢!”
苏蔻青见六皇子吃了个大亏,心中愉悦,便取了纸笔,又给太医院留了个后续清除余毒的药方。
她将将把药方写好时,太子也悠悠转醒了,皇后紧绷的心一下松下来,恨不得上去抱着太子大哭,却也知宴上不可失仪,只忙道:“苏小姐救了太子,当赏!”
皇帝自是也忙点头。
苏蔻青倒是很有眼色,没有推辞应了下来。
只是多了这么一出,府中怕是有人要眼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