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弄是一条内有乾坤的偏僻老街,外表看上去一栋栋连在一起的苏式民居,然则不尽然。孟爱丽跟着轻车熟路的赵鹏穿过繁华的商业街,三拐两转便来到了传说中的西里弄小吃街。
“啰,在这家火锅店!”赵鹏带路,推开一扇红漆门。
孟爱丽新奇地四下瞅着,不禁惊叹到:“果真是内有乾坤啊。这老式民居,经过巧妙的改造,居然成了一家家民宿式餐饮店,真是太棒了!”
待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一个包间,便看见圆桌后坐着的姚纤羽。此刻的姚纤羽穿着普通,头发扎起,******,看起来像是一名文文静静的大学生。
“纤羽!”孟爱丽略微激动地走过去。
“你们来啦!”姚纤羽拉着爱丽坐下,欣喜地打量着她。“一别几天,小丫头变漂亮了!”
“哪有啊!你打趣我!”
两人像老朋友似的嘻嘻哈哈的说着话。
“停停停,咱能不能先点菜,鹏哥我饿了!”赵鹏打断了两人凑在一起说悄悄话,“有啥话不能让我听见,还咬起耳朵了!过份了啊!”
孟爱丽朝他吐舌头,“略略略!你不服来咬我啊!”
赵鹏气笑了,看着纤羽说:“你瞧瞧瞧瞧,这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
姚纤羽笑的快岔气,“哎呦!我不行了,再笑要没力气了。好了别笑了,点菜!爱丽想吃什么?”
赵鹏嚷嚷着,“火锅店当然是吃火锅,老规矩,三色鸳鸯锅,清汤,微辣,特辣都要有!”
孟爱丽鼓掌,“太棒了,我喜欢!”
没一会儿,圆桌中间便煮开了火锅。清汤奶白,微辣暗红,唯有特辣汤锅里红的耀眼。三个人一边聊天一边往锅里放食材。
“喔,蔬菜可以吃了!”赵鹏率先出动,开吃。
纤羽和爱丽互相望着一笑,夹菜。只不过一个只夹清汤里的菜,一个只夹特辣锅。
“纤羽你不吃辣吗?”爱丽诧异的问。
姚纤羽秀气地擦擦嘴,“偶尔吃点微辣,平常都是清汤。你知道的,我得控制饮食,不然满脸痘痘怎么办!”
孟爱丽呆了呆,“是啊,你得保持完美的形象。但是,我想,就算满脸痘痘,我们纤羽也是全世界最漂亮的仙女!”
赵鹏举起杯,“让我们为最漂亮的仙女干杯!”三人各自端着酒水共饮。
纤羽端着果汁杯,看向爱丽,目光诚挚,“第二杯,我敬你爱丽,谢谢你无条件的信任我帮助我脱困。”
三人又笑闹着共饮。待到爱丽提议,她想了想,说:“这第三杯,我要敬老天爷,感谢他给我们安排这场缘分,感谢他让我们相遇!”
“好!”大家异口同声,“感谢让我们相遇!干杯!”
同一时间,君悦酒店豪华套房。
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静静的站在落地窗前品着红酒,动作优雅而冷静,像只猎豹一般俯瞰着脚下的风景。
听到房门轻响,他端着杯子转过身,看向走进来的陆远。
“你来了。”他轻笑,“米歇尔的黑咖啡还合口味吗?要不要喝杯红酒?”
陆远默不作声,在对方的注视里,径直走向玻璃茶几,拿起酒架上的红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
那人挑挑眉,向陆远举杯示意。
陆远将酒杯举到鼻端轻晃,再慢慢的将红酒倒进嘴里品尝。
“酒不错。”
那人将空杯放到茶几上,低笑,“还是老样子。”
陆远抬起眼,自进门第一次注视这个曾经很熟悉也从来没看清过的人。
“一凡的事情是你安排的吧!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那人动作娴熟的又倒了杯红酒,挑挑眉,“再来一杯?”
陆远放下高脚杯,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他。
那人也收起了笑意,目光深邃幽暗,“阿远,我想要什么,你不是一直都很清楚吗?”
陆远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你休想。”
“呵。你还是跟三年前一样啊。”那人端着酒杯走到陆远面前,“还是一点儿都没有改变。不过,这样才更有趣,不是吗?”
两人对视。
陆远面不改色,依旧是冷冰冰的语调,“你想要的,永远也得不到!”
那人眯起眼。
陆远转身。
“一个不够资格的玩具,我没兴趣插手。只是别人会不会有兴趣,那就说不准了。”那人笑着,“还有,阿远,你也小瞧了你这个兄弟,他自己愿意钻进来,没人强迫他。”
陆远依旧背对着他,“既然你没兴趣,最好言而有信。”说完不待对方有什么反应,大步离去。
房间内,那人依旧端着酒杯,略显自嘲地笑了笑,“阿远啊,你想脱离这个是非圈,哪有那么容易。呵。”他看向窗外灰白的天空,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喂。准备好了吗?”
陆远戴上墨镜,步伐从容地走进无人的电梯。四周的墙面光滑的像是一面面镜子,眉头不自觉的皱成了川字。
三年了,这个人居然还是能影响到自己的情绪,看来自己修炼的还不够。他低垂在腿边的手下意识的握紧,指甲刺痛着掌心。
叮…电梯停下,门开了。
一群记者端着各式照相机对准陆远狂拍,陆远下意识的抬手遮住眼睛。
“陆先生,请问您是打算复出吗?”
“陆先生和姚小姐私下还有联系吗?”
“陆先生……”
陆远从最初的错愕恢复了正常,只是脸色变得很难看,一言不发地拨开人群。
“陆先生,你别走啊,陆先生!”
陆远加快步伐,冲出围堵,快速地跑向楼梯,一楼,二楼,三楼…娱乐记者一路尾随,却被他渐渐甩开。待看到身后的人远远落在后面,他三步两并转回电梯,幸好并无其他人在内。他喘息着,手有些颤抖着将电梯按到地下一层。
糟糕!又是这种感觉!该死的!该死!
陆远跌跌撞撞地跑出电梯,来到地下车库,选择了一处隐蔽的拐角,靠墙坐下。他喘息着,清醒的感觉到自己即将失去自主能力。这种该死的感觉已经两年没体验过了,依然还是这么让人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