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朱温的所料,不到一年的功夫,黄巢大军所到之处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很快就攻到了长安城下,守军不敌头像黄巢,黄巢占领了整个皇宫。
皇帝害怕的要命,连夜带着后宫以及自己的孩子们出逃了,一时间长安城内外大乱,王彦章也趁着乱子救出了朱温。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本以为他会来,没想到他来的竟如此之快,彦章我让你做的事情,你都做好了吗?”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经过一年多的学习,王彦章早就今时不同往日。
“回禀老师,学生已集结三十万兵力驻守在长安城外八十里处,只等老师一声令下,就全歼黄巢叛军”
听着王彦章的布置,朱温若有所思。
“那皇帝呢?”
王彦章胸有成竹的说:“皇帝的下落,老是自是不用担心,我已经派人按插入皇帝内部,他们带着皇帝向北跑,如果计算不错的话,一天的时间他们就会到了洛阳,等老师要灭黄巢叛军,再去洛阳迎迎接皇帝回宫时间也是来得及的”
听着王彦章把一切都布置的井井有条,朱温心里很是满意,只是嘴上没有表达出来,他并不是吝啬夸奖,只是他觉为将者有勇不如有智,有智不如有学。
担任掌管帅印的人有勇气不如有智谋,有智谋不如有学问。
有勇气冲锋陷阵是对士兵的要求,有智谋随机应变是对将帅的要求;有学问统筹全局,才是对将领的要求。
领兵打仗不仅要有勇、有谋,还要有学问,平时也需要具备勇、谋、学三方面的条件,而越是责任重大的将领越需要着重掌握各方面的学问,这样才能久立而不败。
只是这些道理,黄巢从来都不知道,他以为只要打进了皇宫自己就能成为天下的皇帝,从而忘了自己当初为什么而这样做的原因。
进入长安城的第二天,他就迫不及待的当上了皇帝,国号‘大齐’建元金统,并堂而皇之的大赦天下。
而朱温始终关注着长安城里的热闹,只是这热闹并不属于他,有一段时间他也怀疑长安城里那皇帝的宝座真有传说中的那么好吗?如果不好,为什么天底下的人都要觊觎它。
“老师,咱们已经在长安城外待了三天了,为什么不趁他立足未稳攻进去呢?要是让那位皇帝知道了还不笑掉大牙”
朱温吧唧了一下嘴:“说你聪明,你这就不懂了吧!老天让一个人死亡,必先让那个人疯狂,据这几天的探马来报,黄巢那厮整天酒醉金迷,醉生梦死这是他手里的那三万人的浪荡军却一直没有消息,看来黄巢并没有完全的放松警惕,所以我也在等”
果然不出朱温所料,黄巢等了三个月,也迟迟不见敌军来攻打自己,他果然放下了芥蒂,把他那看守紧要之地的三万浪荡军都撤了回来。
当探马来报时,朱温高兴坏了,他赶忙率军杀进长安皇宫内,等黄巢知道消息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他有心腹保护着穿上百姓的衣服,向北跑去不知所踪,他的儿子黄皓率残部反抗,被朱温的兵马打的落花流水,一路南逃,经过湖南时,被节度使邓进思所伏杀,其部众投降。至此历经九年多的黄巢起义结束了,可是本质上却没有给大唐王朝带来繁荣反而越来越糟。
洛阳皇宫内。
朱温找到了躲藏在这里的皇帝,他跪在地上,假装哭泣道。
“微臣来迟也,让皇帝陛下受惊了,这是微臣的罪过,还请皇帝陛下跟我回到长安复登皇帝宝座”
此时皇帝的心中是激动的,毕竟逃亡了这么久,他也累了,可是他身边的大臣却不这样想。
“陛下,眼下这个节骨眼,可千万不能受人把持,他朱温里心里想些什么,想要做些什么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陛下千万不可效仿曹魏皇帝将兵权拱手赋予他人,不如趁现在夺了他的兵权,恐日后生出许多祸患”
皇帝听到大臣的话,心里也打起了鼓。
“爱卿啊!几年前朕错怪了你,让你受了许多委屈,你不会怪罪朕吧!你劳苦功高收复旧都,朕你应该赏赐你点什么,可是朝中有人议论纷纷,朕为了避他人之口,以免有些奸佞小人在陷害爱卿,依朕看,爱卿就……”
没等皇帝说完,朱温抢先一步高声喝道。
“这天下是皇帝陛下的天下,并非朱温一人之天下,陛下如果复回长安乃是天下之大幸,兵权在我个人来说无关紧要,陛下如果要可随时拿去,不用跟我商量”
虽然朱温跪在地上态度祥和毕恭毕敬,但是他身边的将士们早已经横眉冷对,恨不得生吞活剥的皇帝,皇帝话到嘴边,忽然没有勇气说出咽了回去。
就是这一次心软,要哄你,再也没有勇气去对抗朱温。
回到长安,皇帝加封朱温为梁王,于长安城中建立梁王府邸享有天子之制,获得“参拜不名、剑履上殿”的至高权力,距离九五至尊只有一步之遥
转过年皇帝病重可是他依然拖着病重的身子拜谒太庙,后来举行大赦,改元“文德”,当年三月,朱温废了皇帝擅自立李晔为帝,并自称假父来羞辱李晔。
有一次在宫里,他骑着李晔当马来回转圈,玩的是不亦乐乎,可是李晔身子不好没跑几下就累得气喘吁吁,无论朱温怎么打,他都不肯起来,就在挥鞭子打的累了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于是他带着几个随从骑着马就去了幽州。
此时刘仁恭被儿子刘守光囚禁自立为卢龙节度使,他上任之初就努力巴结朱温,不是进贡金银财宝绫罗绸缎,就是进贡异域美女,就是想让朱温高看自己一眼,没想到这一天真的来了,而且是朱温本人亲自来了,这可把他高兴坏了。
刘守光恨不得去长安城迎接,看到朱温本人后连忙下跪。
“早知陛下来我幽州,卑职早就在长安城外早早等候,为陛下牵马执凳不至于让陛下为胯下畜生颠疼了屁股”
刘守光的马屁拍的朱温很舒服,不过朱温并不是来找他的,而是来找一个老熟人,他来到刘守光的府中,左看右看也没看见。
“我记得你们这有个人叫做韩延徽,我们是老朋友了,他人呢?”
刘守光一听就愣住了。
“怎么?陛下你跟这种人竟然是朋友?”
朱温笑着说:“怎么我交什么朋友,还要跟你说一声吗?”
刘守光赶忙道歉:“在下该死擅自揣度上意,只是话说回来韩延徽这个人固执的很,不肯臣服于我,让我派到乡下去种地了,让他受些苦头,看他还嘴硬不嘴硬”
听着刘守光的胡乱安排,朱温哈哈大笑:“你敢把天下之大才,大贤去派到乡下去种田,真不知道你的脑子是怎么想的,真是太有想法了”
刘守光不敢说别的,只能在一旁呵呵傻乐。
朱温继续道:“你去派人把他给我叫回来,就说有个老相识要见你”
刘守光不敢怠慢,赶忙派人去乡下找韩延徽,当派出去的人找到韩延徽时,他早就通过自己的天机院已经知道了这个事情,所有人都劝他快点跑,以免惹上杀身之后,可是他却说不,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有些事情就应该面对,躲也躲不掉。
韩延徽没有反抗,乖乖的和来找他的人里的人回到了幽州见到了朱温。
他见到朱温时显得格外热情。
“我在乡下种田好好的,突然有人说城里有个老相识要见我,这眼下就快秋收了,我是哪也不能去啊,听人说这事还挺急的,我就匆匆的来了,我还当以为是谁呢,这不是当年的朱老弟吗?这几年是在哪里发财呀?”
听到韩延徽这么聊天儿,刘守光忽然冷汗下来了。
“你这个人胆子好大呀,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这是大名鼎鼎的梁王殿下,还不赶紧给我跪下认错,兴许梁王殿下一高兴还能饶你一命”
朱温在一旁挥手,意思是没什么要紧:“我们都是朋友,我知道他有一张利嘴,铜牙铁齿很能说,让他继续说下去”
韩延徽手舞足蹈,眉飞色舞,张牙舞爪的说。
“哎呀,多年不见,您都晋升为梁王了,还是以前好,以前您什么身份都没有每天除了睡就是吃,除了吃就是睡也不操心,可如今你可比我想象中的老了许多,也难怪,天下都是你的,你要操心的事情有很多,你可得好好注意身体啊,要不然你比我都老了”
朱温来到幽州本来是报当年之仇的,好好羞辱一番韩延徽,没想到却被他一番马屁,拍得很受用,让他忘了来的目的。
“就是,就是让韩大哥看笑话了,这不是吗!最近太忙,也没有好好休息身体都耽误了,不过话说回来,韩大哥你看上去可是很年轻啊,不知道是怎么保持的”
朱温这句话正中韩延徽的下怀,他连忙继续道。
“你不问我也不说,其实这件事我一般也不告诉别人,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要不然就该不灵了,在我们那儿有一个世外高人给了我一瓶药,说是吃了它可以延年益寿,无病无灾,你早说你是你来看我,还跟我打这些哑谜,要不然我就带给你了,只可惜出来的急没有带在身上,此去我家有两天的路程,朱老弟,你不着急的话就在这里住两天,等我回来咱们好好喝喝酒叙叙旧”
说着,韩延徽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幽州。
朱温哪能看不出来他的小心思,他派了两个精明的人去跟着他,看看他到底要耍什么把戏,等看够了再杀也不迟,可是让朱温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两个精明的人再精明也比不过韩延徽的头脑。
韩延徽甩掉了两个人,没有回家而是一路向北去了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