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沙小姐,你或许应该知道怎么做。”他暗自斟酌过后,又添一句:“如果祢需要帮助的话……”他小心翼翼的用意识之眼往前瞄,由于过于紧张,又不自觉的反复一句“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突兀之下,他本能感受到了不寒而栗,虽不知根源何处。但他下意识学着那人的喉咙吞咽着现不存在之物,这份疑似并非来历不明的惊惧已经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被不安感笼罩!他闭合了自己的意识之眼,话语永远都是欲言又止。他想拿起似乎只存在过去的姿态,硬气的让眼前不懂礼仪的神明收起祂的小技俩,可这无处可逃的苦难,又似乎在配合第六感提醒他,说他似乎冤枉了一位神明。
他不知如何是好。
矛盾的气息愈演愈烈,他感到了纯粹的迷茫,这份不知能不能称之威压之物,好似一直都是眼前这位神明所出。
太矛盾了,如果他否认,那么感觉就会提醒他是错的,如果他承认,感觉依旧会提醒他是错物。
大概吧,他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或许没有,或许有。
他自己都变得不清楚,这份比近几年一直持续入侵的冰色死神们还要致命的强大。
他厌恶这份骄傲被碾碎的声音,随后,他理所当然的感到了迷茫。
在整个黑暗至极的牢笼里,他只余下了纯粹的迷茫。
在求助的时候,他就已经甘愿将自己的骄傲连同那个人一起碾碎,在面对这位神明的时候,所谓绝对不可能产生的情感之一就是骄傲。虽然那位,可能并不在乎。
他无助的请求,为此自觉的卑微了一切。只余下纯粹的恭敬与恳求。
“不好意思,实验的一点小伎俩。”名叫塔沙的神明笑容好似开怀满面,令眉眼都轻皱。
祂看起来对刚刚的一切漠不关心,自以为死里逃生的大脑不知如何提醒祂履行自己的义务。
为了拯救那个人,也为了拯救自己,他克服了自我所遗留下的恐惧,颤颤巍巍的开口,结果却还是反复琢磨着几句啊,啊,啊,却不料在下一秒,就听到了对于对方不敢奢求的的请求,祂说:“我很抱歉。”
“您……祢,言重了。”
“如此,我便先行离开,我知道我该做些什么。”祂笑容不变,或许永远不知疲倦。
“小姐…我很感谢,真的,非常感谢…”他颤抖着,宛若泪水已模糊。
在某处黑暗的底部,塔沙独自坐下,随手运用了一个幻术。便开始毫无底线的双排上分。
虽然是那位替祂接下来工作,虽然是祂故意慎重选择后同意的工作,但祂暂时不想做。
既不感到无趣或有趣,只是单纯的不想做。
虽然按照道理,祂应该听话,好歹自己的监护权也落到了祂的手上。但祂不想为此事付出多少。
反正无论祂治愈他多少次,那人还会精进不止地摄入更多的毒药。
如果能到外面去的话……排到的队友刚刚结束了十连跪…
暂且不想工作,反正结果无非是困到消亡或折磨至永亡。
即使是十连跪之后还要拿这个吗…
疼痛并非枷锁,永恒也不是,这个故事,永远不需要结果。
十连跪原来是因为被室友诅咒了啊…
但可惜-欧皇,寿命极长。
真正该被羡慕的人,全然无事,而稍微沾了点好运气的人,即使从不炫耀,只是单纯的被不经意间的惊鸿一瞥,却要承担所有。
他不就是一个十连出了6个42姐嘛,人类,何必呢。
祂任由自己只站中间的思绪莫名沉入海底,独自等待队友精挑细选。因为完全不敢用了,他果然还是怕了。毕竟都已经十连跪了。
如果是那个女孩的话。
赫然,祂懒散的睁开双眼,目光略带复杂的望向远方。
脚步声在靠近,在黑暗中有火焰短暂路过。
能够灼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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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遇到了一只小黑猫,它毛发并不光泽,无数污秽从他的头顶粘连到它的身底。
散落的书本被人扔到了相隔不远却疑似天涯的地方。
一棵大树,上面有苍翠欲滴的树叶。
那个孩子约摸六岁,领着一群年龄不大的孩子们跑到了黑猫身旁。拳打脚踢,嘲笑不止。
我拨开了人群,颤抖的将手心递给你。
他们见我眼窝深黑,面如枯槁,如鸟兽般惊恐散去。内心笑着说……那我像什么呢?一个猎狼人?
这只黑猫与别人不同,它心疼我受伤的手心,为我又好像为它自己般嚎啕大哭。
一瞬间的身影,与你重叠。
我听见了你的声音,爸爸…
无法制止的心酸涌进了我的内心,我不知我此刻为何哭泣,只隐约听见有人骂我疯子。面容狼狈的小黑猫,抓起了路边的小石头,发狂的向那人仍去。
它很特别。
穿过光影斑驳的树影之城,走过花香四益的江河,终于驻足在这片土地。
其实所走过的不过被树林包围的小道,被花朵簇拥的溪流。只是恰巧,阳光正好。没有下雨,所以没有泥泞。
我好久没有感到这么暖和了。
它递给了我毛巾,喵喵的,不知在叫唤着什么。
我听不懂,经过漫长的喋喋不休,我与它的目光短暂相接,它轻轻的闭上眼,走去了浴室。
原来这个地方还有着似乎与世隔绝的小房子啊。
我想,难得的有了笑意。
时钟滴滴答答,我感觉天色不早,我还没有告诉它,我该走了。
但我想我不需要告诉它,即使已经没有人在等我,但我还是想在规定的时间回家。它好像很忙。
反正即使是留言或者其余什么的,它都看不懂,听不懂。反正它什么都不懂。
我似乎不经意触摸到了心中柔软的希翼,他们为什么会存在?我感到了迷茫…它不应该存在,它不是他。
它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小黑猫。
“喵……”我听见了另一道声音,从房子的另一边传来。
我感到莫名的心悸,穿过光明的古堡之森,跨过危险的断桥,终于驻足到这片土地。
“喵……”它轻轻的叫唤,我失落的低头,走出了空无一人的土地。它不是她。
不过也感到不可思议,荒芜之地,竟也会有两只小猫相互依偎。
还好,不像我。
永远只能独自一人。
“妈妈……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