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目瞪口呆,眼看着这个一尺来高的小家伙钻进了石头之中。
他赶忙上去摸了摸,石壁凹凸有致,一点破皮的痕迹都没有,更别说洞了。
这小家伙,好似鲤鱼入水一样就这样消失了。不知道这灰不溜秋的小家伙用的是什么障眼法。
它睁开命星之眼,看了看,依旧没有发现任何踪记,这灰不溜秋的小人,仿佛消失了一样。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灰色的小人,再也没有出现过,仿若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就这样楚云白天在连拳,夜晚则是凝炼命魂。拳是九龙朝阳,这九龙朝阳,有诸多变化,尤其是这鱼龙变,虽然是最基础的,但是也是最重要的,毕竟万仗高楼平地起,没有坚实的基础可不行。
这鱼龙变,主要是凝炼肉身,用体内气血之力,凝炼皮下胶质,使之在皮肤下面,形成一块块鳞甲状的东西,提高自身防御力,和战斗力。
除了凝炼肉身外,这鱼龙变还有诸多变化。劈、崩、钻、挑、横,带,撞……变化无常,灵活无比。
只是幽禁期间,一天只吃一顿饭,食不果腹,那有多余气血凝炼肌肉胶质,这几天虽然在练拳,但却只止于式,没有鼓荡肌肉,释放暗劲,不然他会饿的更快。
倒是命魂修炼的却快了很多,毕竟吸收香火愿力,比吸收天地灵力也不知快了多少倍,命魂内灵丹之上,紫云已经积累到了极限。
一滴滴紫色灵力从紫云之中,渗透出来,越来越多,当第三天夜里的时候,灵丹内所有的紫云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团明晃晃的水形液体,只不过这液体之中多了一道道灵纹。
这正是灵力液化的现象,也就是说他离星魂境又进了一步,也是在成为强者的路上更近了一步。
在往下便是凝聚晶丹了,但是他却没有在继续。而是选择磨合磨合在说,毕竟欲速者不达,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夜凉如水。
整个武侯府却灯笼高挂,彻夜长明。
楚云心念一动便出了宗庙祠堂,乘灵台直上十丈之高才停下来。整个武侯府都尽收眼底,四四方方,据说候府之中卧虎藏龙,也不知道是是真是假。
楚云本想用灵魂之力,窥视一番,却又怕惊动了上人。毕竟武道通神,修炼到至阳至刚之境,恍若天上大日,乃是所有鬼物的克星。再说了要是被父亲发现,那又是大罪一个,武家尚武禁道,这是祖宗传下来的家法。
楚云看了眼武侯府便再度乘灵台而上。
又上十丈,整个山城都历历在目。
又上十丈,龙门客栈也在脚下。
又上十丈,整个南山郡尽收眼底。
直到上到一百五十丈,楚云才停下来,耳边风声呼啸,身前万家灯火,身后一片黑暗。苍莽洪荒,好像一头洪荒巨兽横亘在大地之上。
“嘀嘀嘀……”那消失几天的灰色小人,终于再度出现,他看了看盘膝而坐的武牧,见后者没动静后才跑了进来。
然后便见他用力一跳,抱着一个香火之力,凝聚的灵力球,飞也是的逃跑了。
“原来你好这口”楚云身在高空将这一切都看的轻轻楚楚的。他返身回神,手一动,一滴过滤的香火之力抛在了那里。
果然不出所料,小家伙还是没能抵挡住美味的诱惑,没多时便跑了出来,拿起香火之力化作的小球便跑了。
宗庙祠堂的香火之力,已经被楚云吸收掉了一半,命魂灵丹之上,液态的灵力已经塞满了整个灵丹,只等灵丹沉淀凝结了。
当然剩下的香火之力,楚云也没有放过,而是用通灵宝树吸收化作液体储存了起来。
在楚云的空间戒指中,有一颗通灵宝树,一颗褐色的灵石,半瓶灵洁液,还有就是这香火之力和三百两银币,楚云已经想好了,等出去就把这灵洁液卖了,换一些补品人参啊,鹿茸啊!灵果什么的。
毕竟修炼九龙朝阳是非常消耗气血能量的,鱼龙变要在皮下凝炼胶质鳞甲,那可都是用气血堆积起来了。
再接下来的几天里,楚云依旧是白天炼武,夜里凝聚命魂,最主要的还是收集香火之力,每天他都会丢一颗放在小灰人出来的地方。
直到宗庙祠堂的香火之力快要被楚云收完的时候,小灰人终于按耐不住跳了出来。
对着楚云咿咿呀呀的叫了起来,由于语言不通,楚云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那小灰人看了看楚云,又是一阵咿咿呀呀,这一次却是用灵魂之力在交谈。
“别都拿走了给我留点啊???”一道精神波动在楚云脑海中响起。
“啊!哦!好!”本来楚云就没打算全部拿走,总不能让楚家断了香火吧!他吸收了九份还留一份,就像割韭菜一样,一茬一茬的。
楚云又丢了两个香火之力给小灰人,然后才问道。“你叫什么,怎么会在这宗庙祠堂里”
小灰人拿起香火之力,感觉很是高兴,然后便见他如同吃糖豆一样,丢在了嘴里咯嘣的吃了起来。楚云看的是连连称奇。随后便听小灰人道。
“我也不知道啊!”小灰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摸了摸头上略微隆起的犄角,仿佛想起了什么。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肚兜“他们都叫我嵬”
“嵬,那他们是谁?”
“他们就是他们啊”嵬道
“他们在哪?”
“不知道”嵬摸了摸头上的犄角,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在和嵬的谈话中,楚云知道了,这家伙就一个人,从他记事起就在这宗庙祠堂中,他是吃这香火之力长大的。据他所说凡是有能量波动的他都能吃。
“怪不得,他想要我的通灵宝树来,原来是为了吃啊!这也太奢侈了吧?”
至于穿墙,那不是什么法术,亦不是神通,而是一种能力天赋,遇土则遁。
在这里幽禁了七天。
楚云也和小嵬打成了一片,他教唆小嵬去偷盗美食,而作为报酬,楚云奖励他一颗香火之力。
就这样,他每次消失在回来身上都挂满了食物,鸡鸭鱼肉。有一次甚至带回了一头烤乳猪,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看的楚云是惊叹连连。
起初他是不屑于吃这些东西的,但当尝到鸡腿的美味,鸭腿的芳香后,就再也放不下来了。就像吃奶的孩子,突然吃到了糖的甜味,那是怎么也忘不掉的。
一头烤乳猪,光小嵬一个人就吃了大半,要不是武牧动作快,这一半怕是也要被他吃掉。
七天幽禁,转眼而过。
宗庙祠堂中,楚云啃着小嵬偷来的鸡腿道。“小家伙,我明天就要走了,以后你去厨房偷东西可要小心了,千万别被抓住了,不然可是要浸猪笼的”小嵬似是而非的点了点头。
依旧在那啃着鸡腿,他怕是连楚云说什么都不知道。
吃完了就一灰溜的跑不见了,然后夜半三更的又跑了过来,带来了两个猪肘子和一坛子老酒,酒是武曲玉冰烧。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的,武牧啧啧称奇。
“管他呢?先吃了再说”肉是黑猪肉,酒是玉冰烧。小嵬就喝了一口,便将杯子给摔了。嘴里不断咒骂着。
眼看着楚云就要快喝完了,他才一狠心,大口的灌了起来。
这酒他是越喝,越得劲,最后整的坛子都被他抱走了,一夜伶仃大醉。
翌日清晨,楚云才被外面的喊叫声给唤醒。
“云少爷……”
“云公子……”
“好了我也该走了”楚云敲醒沉睡的小嵬,留下了几颗香火之力,又嘱咐了一番,大概意思就是,这里时常会来坏人来让他小心一点。
“云少爷你出来了啊!”
那送饭的丫鬟,阿碧在空气中嗅了嗅,突然脸色一板“好重的酒味,云公子,宗庙祠堂重地你竟然敢饮酒,我要对大夫人说最少关你一个月禁闭。”
她双手叉腰一副恶狠狠的嘴脸,仿佛抓住了楚云的把柄,一副身杀大权在握的表情。
岂不知自己才是那个奴才。
她撇了楚云一眼,心道一会肯定就会求我,我只需要略施小计,他这一个月的月例钱可就要归我了,而且还会施恩于我,感恩戴德。
“呵!呵!呵!”楚云看着他,突然冷笑三声。
“呔!你这恶奴,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陷害本公子,明知道宗庙祠堂禁止喝酒,却带酒水给本公子喝,于心何在”
楚云盯着她猛地一声大喝,吓的她脸色发白,一连质问,让她连退了三步。
“我……”
“还敢狡辩,信不信我送你上戒律房,就凭你送酒进宗庙祠堂这一条就是死罪。”楚云又一声厉喝。阿碧彻底瘫痪了,猛地匍匐在地,连连磕头。口中连道。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啊”
“哼!”楚云一声冷哼!
“还不快滚。”婢女阿碧如蒙大赦,趴也似的跑掉了。
这几天饭菜可都是她准备的,这一下给他兑的哑口无言。她没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痴痴癫癫的楚云,恍若变了一个人似的,竟然这么牙尖嘴利,三言两语差点就要了她的命。
回到紫竹苑,福伯便闻声而至,手中拿着份请柬便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