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也抱着侥幸的想法,也许等这支广告出来的时候已经风平浪静了呢,或者凭着这个品牌多年来积攒下来的国民度,加上即墨御寰的加盟,也许可以帮助舒然再度翻红。
洛襄武一直盯着洛清河,将他的表情全部收入眼底,又是一声冷哼响了起来,他毫不留情的补充道:“你以为我们的根基稳不容易被动摇,可是现在是互联网时代,一步错步步错,再想翻身就难了。”
“可是我已经和她签约了,毁约是要支付违约金的。”洛清河硬着头皮反驳道,洛襄武说的事情他早就估量过了,最重要的是他不能对舒然失信,特别是舒然现在还面色惨白的躺在医院,可怜兮兮的求着他相信她,说她会听他的话。
洛襄武不容置疑的说道:“必须要毁约,至于违约金就当是在扶贫了。”
“爸爸……”洛清河的语气终于软和了下来,带着点哀求的说道。
洛襄武深深的看了儿子一眼,他的眼神也变得温和了起来,最终他还是缓慢而又坚定的摇头说道:“孩子,你这些年为舒然做的糊涂事我也不管了,但是这件事已经由不得你我了,即墨御寰公司已经发了律师函过来了,表示坚决不会再和舒然合作,如果我们拒不和舒然解约的话,今天的事情他们会追究到底。”
洛清河的表情变得很复杂,特别是在听到“今天的事”这几个字的时候,他已经对今天在摄影棚发生的事情有一个大概的了解,知道舒然远不像她说的那么无辜,特别是现在知道即墨御寰的态度如此强硬之后,他更是坚定了内心的想法。
“随你吧。”洛清河用疲惫至极的声音说了这句话后转身打算离开。
洛襄武欲言又止,看样子很想喊他,可最终还是什么话也没说。这些年他们已经在洛清河面前说了很多舒然的负面新闻,虽然那些都是事实,可洛清河却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也不知道他的年轻气盛,一股脑子往前冲的劲什么时候可以结束。”洛襄武的叹息声在偌大的总裁办公室响了起来,可惜没有一个人听到而已。
洛清河出来后就直接来回到了自己的总经理办公室,桌子上的相框里放着他和舒然的合照,照片里的两个人看上去都很青涩,眼睛里是现在再也看不到的羞涩和懵懂。
他盯着这张照片看了很久然后掏出了手机,电话接通后没多久舒然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清河,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你一个人开车我很担心你,你现在回家了吗?”
洛清河看了看空旷的办公室,用尽量温和的语气说道:“已经回家了,我现在在自己的房间里面,你怎么样?”
“我很好。”手机里传来舒然轻轻的笑声,她继续说道:“你走了没多久白琼就过来了,她现在正陪着我,只要不是剧烈的运动,我就不会感到很痛。”
洛清河的脸上立刻出现了疼惜的表情,他犹豫了很久才开口说道:“我有件事要和你说,你现在方便听吗?”
“当然方便了,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嘛,我们之间用得着这样生疏吗?”舒然用很轻快的语气说道,但是一种不安的感觉却开始蔓延。
“我们公司的那个广告片要和你解约了,你可以按照合同规定的来提违约金,我会安排人尽快支付的。”洛清河一口气将这话全部说完了,语气很急促,一颗心扑通扑通的狂跳。
电话那边的舒然迟迟没有回答他的话,他看了看手机确认还在通话中,又轻声问道:“舒然,你在听吗?”
“在听。”这一次舒然很快回答了,说话的语气已经带着明显的哭腔了。
洛清河立刻慌了手脚,着急的说道:“舒然,你不要哭啊,我也不想这样,刚刚我还和我爸爸吵了一架,可是没有用,这个事情已经无法更改了,但是你放心,以后我会尽量给你争取其他的机会的。”
“不用了。”舒然的声音听上去冷静多了,她的哭腔中带着明显嘲讽的说道:“我知道从来你爸妈说什么你听什么,这件事就这样吧,我不想再多说了。”
洛清河就像被人猜中尾巴了一样,他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也不打算隐瞒什么了,没好气的说道:“这次的事情并不怪我爸爸,是即墨御寰发了律师函,说如果不和你解约他们就会追究今天那件事的法律责任。”
又是一阵沉默,舒然这个时候的沉默更加证明了洛清河对于今天的事情的猜想,他的脸色也变得冷淡了起来。
他忍不住心道偷腥这种事有第一次就绝对会有第二,舒然以前既然敢和曹枭雄苟且,那现在对即墨御寰下手也不是不可能的。
任何人的容忍都是有限度的,特别是洛清河本身的条件非常好,现在却被舒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戴绿帽子,他怎么能不气?
“你如果没有其他的话要说,那我就挂了。”洛清河说话的语气已经明显的冷淡的了起来,甚至带着鄙视。
“等一下。”舒然急切的喊住了他,着急的解释道:“今天的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被人误会了,你爸爸对苏晴雪的印象那么好,肯定是她在背后嚼舌根了,你千万要相信我。”
洛清河满脸的失望,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你对我的话并不相信,以为我是拿即墨御寰当借口,那你就等着即墨御寰的律师函吧。”
他说完这句话后再不给舒然解释的机会,啪的一声直接将电话给挂掉了。
病房里的舒然和白琼面面相觑,舒然接电话的时候开的是外响,白琼将两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过了好一会儿白琼才开口说道:“要不我找人去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即墨御寰那边给品牌方施加压力?”
舒然疲惫的躺了回去,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白琼一言不发,拿起手机直接离开了病房。
当病房里只剩下舒然一个人的时候,她再也忍不住一抬手将床头柜上放着的东西全部扫在了地上,水杯摔的稀巴烂,水果也滚的到处都是。
而片刻前还好好插在花瓶里的鲜花此刻去狼狈的躺在一摊水里,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