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都四散跑走,只有小风依旧跟着云凝,一行人随着村长走进一个小木屋,里面光线有些昏暗,一名中年妇女穿着麻布衣服,脸色蜡黄,虚弱地倚靠在床头坐着。床边还坐着一位少女,正端着一杯水,递给这名中年妇女。小风松开了云凝的手,跑上前喊着:“娘~娘~神医哥哥还带了一位神仙姐姐来给你看病了。”
中年妇女看向门口,刚想下床来行礼,云凝就上前拦住了她:“大娘,莫要多礼~”
妇女看向村长和时玄景,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到让村长挂念了。”
村长引着时玄景进屋,跟时玄景说:“这是李大娘,前几日她家大丫头跑到我那里登记了,说是偶感风寒,麻烦时先生看一看。”
时玄景走到床边,少女羞红了脸,赶紧站起来给他让座。少女羞答答地说:“那劳烦时先生了。”
时玄景没做任何回答,看向云凝,说道:“丝帕。”
云凝怔愣了一会儿,赶紧打开时玄景的药箱,拿出丝帕,递给了他。时玄景接过帕子,平整地铺在李大娘的手腕处,将手缓缓地放到丝帕上,他双眼紧闭,思虑片刻,时玄景睁开了眼睛,看向云凝,说道:“你过来诊一下脉,听再多的学,也不如一次实战来的实际。”
时玄景站起身,拽着云凝的手腕,让她坐下。云凝将手放到刚刚时玄景放的位置上,时玄景开口说道:“左手的寸、关、尺对应的是人体的心、肝、肾,你首先要你明白的是,有多少种脉象,常见的有:浮脉、沉脉、迟脉、数脉、虚脉、实脉、滑脉、洪脉、细脉、弦脉。浮脉是轻按有,重按无;沉脉则相反,轻按无,重按得;迟脉是脉搏缓慢;数脉与迟脉相反,脉搏急促;虚脉,寸关尺三部揭无力;实脉则寸关尺三部揭有力;滑脉,就如字面上的意思,脉搏圆滑;洪脉,脉搏有力且汹涌;细脉脉搏细小,起落明显;弦脉则有些难以理解,端直而上,忽而落下,犹如琴弦一般。第一步,你先仔细诊断一下,李大娘为何种脉象?”
时玄景讲得这些,凤凰之前都详细地讲过,包括各种脉搏对应的身体特征,云凝都倒背如流,只是第一次给人看病,倒是有些紧张,云凝紧皱眉头,仔细地诊着脉,李大娘和孩子们都紧闭双唇,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生怕打扰了云凝,周围安静的连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过了一会儿,云凝猛然睁开眼睛,看着时玄景:“细脉。”
时玄景眉头皱紧,喊道:“最基本的望、闻、问、切让你都吃了?!”
云凝被他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漂亮的小脸憋得通红,她赶紧看着李大娘的脸,询问着大娘:“大娘,你来月事的时候,可会伴随着小腹痛?”
大娘点点头,回答道:“是的,姑娘。”
云凝又听了听脉,小心翼翼地看向时玄景:“对不起,师父,是虚脉,大娘是本身就气血两虚,可能又进了邪风。”
时玄景没有耐心地将她拽向一边,云凝一个重心不稳,摔坐在了地上。小风跑过来,赶紧扶起她:“姐姐,你没事吧?”
云凝委屈得眼含泪水,没想到时玄景转过头来,满脸怒火地向她吼道:“憋回去!就这么个小小的诊脉都学不会,我之前就跟你说过,跟我听学,你自己就得做好心理准备,在我这里,我不需要什么花瓶!给我滚出去!”
云凝捂着脸,跑到了门口,蹲在地上呆呆地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