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你不用套我的话我也会告诉你,毕竟对我没什么影响啊,反正是举手之劳,何乐而不为,若是真能全国普及堆肥知识,不也是好事吗。于是夏言把堆肥的制作方法教给了韩琦。
“就这么简单?只要能腐烂的东西大部分都行,粪便、树叶、枯枝、秸秆这些垃圾都行?底下一层土,中间加上这些东西,上面再一层土?”
“就是这么简单,只需经过发酵两三个月,自然就会变成肥料。大人是扬州知府,何不弄上几亩地做一下实验,看看到底用了堆肥的产量高还是没用的产量高,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自己亲自试试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话说得好啊,深得天人之道。”我擦,我是不小心说出来的好不好,你连天道都给联系上了,真是个大忽悠。夏言暗暗腹诽。
“此事若成,你对天下功莫大焉,老夫不会贪墨了你的功劳。”韩琦显然中毒颇深,坚守他心中的君子之道,太不成熟了,怪不得被收拾。
无论是哪个时代,生活哪有什么岁月静好,总是有些人在为你负重前行,这些人为了自己所谓的‘道’而坚持,愿意去为别人遮风挡雨,愿意去做开拓者,夏言觉得韩琦挺可敬的。
“你真不愿意去科考做官?”
“学生只是不愿意科考,只是觉得寒窗苦读多年,学得这些东西于国于家并无益处,单纯的就是考个官而已,不愿意浪费这许多时间。至于为官,如果是那些败类当朝的话,宁愿做一布衣。”满朝廷都是君子,哥自然混得开,因为哥比他们不要脸啊,毕竟官员才是最大的寄生虫啊。要是满朝廷都是不要脸的魂淡,哥这小身板哪里扛得住,还不如做一个安安静静的美男子,哦不是,不如安安静静的做一个小寄生虫。
“你天生就适合做官的,而且你也会成为一名好官,朝堂里也没你想得那样,有些事情只是暂时妥协,但是终有一天他们会还回来的。”夏言有些郁闷,我是穿过来的好不好,什么天生适合做官,我那些话都是从书上看来忽悠你的,我一点政治敏感性都没有,做个毛线的官,我天生就是做科学家的料,说我适合做官,这不是骂人吗?
“不是只有官员才能富国强兵,科学家也可以。”夏言忍不住说了一句,他当然要为自己的群体正名。
“科学家是什么?”韩琦有些懵逼。
“就是人们所说的格物学家吧,研究儒学之外的其它学问的,比如怎样才能把箭射得更远,比如日月星辰东升西落,比如人为什么跳不到天上去,比如人可以举起比自己重的东西,但是却不能把自己抓离地面等等。”哥有必要给你科普一下吗,还是算了吧,你们全都是一群科盲啊,太费劲了。夏言找到了自己的优越感,这个时代的人在自己面前,跟自己比的话,除了儒学,全是渣渣。
“你竟然如此推崇那些杂学?”韩琦有些不解,一个秀才案首怎么会不推崇儒学,反而推崇那些没人学得杂学。
你也是个渣渣,什么杂学,那叫科学好不好,你们这帮科举中毒的病人哪里理解科学的厉害。夏言忽然有种想给他科普的冲动,脑子里忽然出现一副画面,他高喊着:颤抖吧,渣渣辉。然后韩琦瑟瑟发抖的跪在他的面前高喊:科学万岁。想着想着嘴角居然露出了笑意,在韩琦看来你笑的这么猥琐指定没憋什么好屁。
“学生只推崇对世人有用的学问,儒学教化天下,格物富国强兵。”虽然对儒学不太感冒,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这门学问确实教出了不少君子来。
韩琦终究还是扬州的一把手,得罪了没有好果子吃,在他的强项令下,夏言只能任劳任怨,跟他弄好了两个堆肥池,浪费了三天时间。虽然夏言背后默默的对他竖起了中指,但是不得不说这人做事倒是挺认真的,每个步骤都让人跟着用纸笔记录下来,还算是个实干的官员。
店里今天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废柴堂兄夏德胜。眼圈红红的显然是受了委屈,一见夏老根的面就哭起来。
“大侄子,这是咋了?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夏老根有些懵逼,自己这个侄子一年都见不了几次面,忽然见了面就哭,别再是家里出什么大事了吧。
“二叔,我离家出走了。”靠,你个坑叔孩子,吓俺一跳,还以为家里出大事了呢。
“因为啥?”
“我爹和我娘联起手来打我。”
“你也十五岁了,都快娶媳妇的人了,哭哭啼啼的让人笑话,有事说事。”刚变成夏员外的夏老根比以前多了些气势。
“做完我爹和我娘吵架,好像是因为我爹以前‘以文会友’的事。”
“这跟他们打你有什么关系?”
在废柴堂兄的描述下,还原了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
大伯‘以文会友’的事情已经成了疮疤,大伯只要不听话的时候大伯母就拿出来揭开晒晒,弄得大伯在家里很是乖巧。可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好歹大伯如今也是中了秀才了,身上的零花钱不能超过五个铜板这个规矩他想改一改,于是就爆发了大战。
大伯和大伯母为了更好的打击对方,自然想拉拢盟友,于是废柴堂兄夏德胜就成了目标。大伯转头想拉拢一下,无意间居然发现自己儿子在偷笑。你这孩子真是欠揍啊,你爹娘打架你居然在旁边看笑话,还偷笑,于是上去就是一巴掌。“一点眼力劲也没有。”大伯母一看,吆嗬,你以为就自己敢打孩子啊,上去也是一巴掌。“没看到你爹娘在打架吗,一点眼力劲也没有,该打。”
夏德胜以为两人是嫌自己没眼力劲于是去找了鸡毛掸子和笤帚来,分别递给大伯和大伯母,弱弱的问了一句“还要什么?动刀的话咱家就一把,不好分。”
于是大伯和大伯母又给他来了一顿组合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