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那妖艳女子都忍受不了大伯的鬼话连篇了,“呸,你也不瞅瞅你那个死样子,臭穷酸,还仰慕你的才华。各位,我是扬州有名的青楼百花楼的姑娘,他们这帮臭穷酸,整天打着‘以文会友’的旗号在我们那里玩,那天在百花楼的时候,我说不行不行,他非要玩我,现在老娘的肚子都被他弄大了,现在连生意都没得做了,他是不是得赔偿老娘的损失。”不怕神一般的对手就怕猪一般的队友,本来祖父打大伯一顿,这事怎么也得摆平的,如今这女子说出来实情,怕是大伯还得一顿毒打啊。如今连‘以文会友’这事都挑明了,大伯不死也得脱层皮。
这是骗了祖父和大伯母这么多年啊,想想吧,家里被他搞的一贫如洗,耗子都不愿意光顾,祖父的棺材本也被他刮的差不多了,如此深仇大恨,祖父和大伯母能饶了他才怪呢。
大伯一脸蜡黄,完了全完了,这下大概是死定了吧。夏言看了一眼祖父,跟电影中演的不一样啊,没有一口老血喷出来,反而眼睛红红的,放弃了老爹手里的藤条,找了一根齐眉短棍拿在手里。
“我让你‘以文会友’,我让你仰慕才华,我让你有辱斯文,我让你秀才相公”劈头盖脸的棍影充满了夏言的眼眶,这次才是真要打死大伯啊,刚才是表演来着。‘以文会友’坑了祖父多年啊,骗了多少钱出去啊,一年怎么着也得十几贯被大伯用这个理由骗走。搞了这么多年,原来是骗老子的钱出逛窑子嫖妓,是可忍孰不可忍。
“老爷子,你先别急着打我们大爷啊,先把我这事处理了呗。”那妖艳女子怕大伯被打死了,可能这家人会不认账。
祖父毕竟年纪大了,打了一会儿就喘粗气,听了那女子的话就暂时休息一下,等下歇过来再打。
把妓女肚子弄大,让人找上门来可不是什么光彩事,总是要花些钱摆平这事得。不过今天这事摆明了有些蹊跷,按理说青楼里这种卖身的女子一般都是绝育的,大伯哪有那个实力把人整怀孕,如果有那个实力的话,大伯母早就生了一窝又一窝了。看那女子的体态,又跟母亲卢氏不太一样,说不出来的感觉,总感觉不像是真怀孕了,这不会是上门来讹诈的吧?夏言偷偷的走到大伯母跟前小声说道:“大伯母,青楼的妓女哪里那么容易怀孕,她不会是肚子上塞了什么东西来骗钱的吧?”
夏言不说还好,一说大伯母果然注意起来,她可是生过孩子的,当然知道怀孕什么样子,果然不太像真的,于是一下扑向那个妖艳女子,那女子竟然第一反应不是保护肚子里的孩子,而是保护自己的脸。靠,果然是假的,怀孕女子保护自己的肚子是本能好不好,你连这个本能都没有,还保护自己的脸,显然是想留着脸做生意呢。
那妓女被大伯母揪出肚子上塞的东西之后,见讹诈失败只能灰溜溜的走了。祖父怕人笑话,倒也没跟她纠缠,只要没讹到自家的钱就行。不过大伯就惨了,这么多年一直用‘以文会友’忽悠全家人啊,如今事情败露,今天这顿打还不说,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人生充满了黑暗,这是大伯的内心独白。多么痛的领悟!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为你默哀三秒钟,大伯你好自为之吧。
刚把伤养好的大伯又继续在家里养伤了,夏言在家里备考十几天之后的院试。城里买房的事情倒是把卢氏高兴坏了,自己的儿子可真是有出息了,以后搬进城里就再也不用受这些气了。这方面夏言还是有点执念,上辈子父母过世之后,家产莫名其妙的到了大伯手里,只给自己留了一套二居室,自己的学业都是靠着勤工俭学完成的。所以夏言干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先买套房子,买套大房子,有了这套大房子,夏言心里才有了底。
读书累了的时候,夏言还是习惯性的去村西的小河边发呆。这里也没什么娱乐项目啊,手机倒是有,但是没有网络啊。河里似乎飘过来一个东西,奶奶滴居然飘过来一个人,不会是具尸体吧?夏言心里有点纠结,万一没死的话自己就等于见死不救,那不是自己的风格,可是要真是个死人,自己沾上也指定没什么好事。底层百姓在这个世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管闲事说不定就给自己和家里招来大灾。
算了,过不了自己良心这一关,我特么真是个好人啊,夏言心里一边暗骂自己,一边走向河边的那个漂浮物。是个黑衣少年,胳膊上的血迹和袖子上的口子说明这是受了外伤。还有脉搏,那就是还活着。仇家追杀,受伤之后跳水逃命,不过因为胳膊上的导致气力不济,所以昏死在水里,夏言自动脑补了前面的剧情。
这可是个烫手山芋啊,不知道这少年是不是个坏人,他的仇家总不能那么轻易的放过他,自己要是救他,恐怕会是个不小的麻烦。先把他弄回家再说,太沉了,还弄不动。拖到河边的草丛里,回实验室取了点外伤药和一瓶葡萄糖水,顺便学习了一下溺水施救。
现学现卖还挺实用,操作了没几个回合,黑衣少年就醒了。“先别动,我给你上药,这个瓶子里是糖水,你可以喝了补充一下体力,放心我想弄死你就不会救你了。”看着他一脸疑神疑鬼的表情夏言得解释啊,奶奶个熊滴,救了你的命你还一脸我欠你钱的样子。
“谢谢”黑衣少年说完就开始喝葡萄糖,不再理夏言。
不是,话说你谢我就谢我了,怎么还一副我欠你两吊钱的样子呢?
一点诚意都没有,你不是应该说:多谢恩公的救命之恩,在下无以为报,祖传的藏宝图一张奉上,恩公一定要收下。干巴巴的两个字,让夏言有种是不是刚才救错了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