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体意思夏言听懂了,欢迎祖宗们回来过年,你看现在咱家在我的带领之下,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当然了也少不了你们在天之灵的护佑。虽然你们已经挂了,但是如果有能力的话,还是要多为活着的子孙出出力,发光发热,好让后代的子孙更加兴旺发达。
夏言在大伯叔叔等人的带领下跪在院子里,祭祖是要所有男丁全部参加,只要你不吃奶了就得跟着跪在那里,像小丫等女孩以后注定是别家的人倒是不用参加。偏偏自家祖父念念有词的,居然跟早就登仙的祖宗聊那么老半天,夏言膝盖都有些受不了了。夏言恶趣味的想,祖父他老人家定是在跟祖宗们谈条件:保佑我家老大今年高中秀才,保佑二弟在外面做买卖财源滚滚,三弟家赶紧添丁加口,以后四时供奉少不了你们的。言下之意,如果这些你们有一样做不到,四时供奉缺点什么就不一定了。
这一通封建迷信操作下来,居然已经是晌午了。大家入席吃饭,交杯换盏好不热闹。二叔公家的大儿子夏有富,儿媳宋氏,二儿子夏有财,儿媳刘氏,等等一群人好歹认全了。二爷爷的大孙子夏学文跟自己同岁也是十二岁,比自己小了俩月所以得叫自己哥哥,其它小屁孩都是玩泥巴的年纪。
吃完饭,到了给长辈们磕头的环节,磕完头长辈们会分压岁钱。这点对其它孩子最有吸引力,每年孩子们都等着这一回。可是对夏言来说最没吸引力,好歹自己也是个心理年龄接近三十岁的人了,幼不幼稚啊。
胳膊拧不过大腿,就当个程序来完成好了。夏言也在废柴堂兄的带领下给长辈们相继磕了头,得了几十文铜钱,蚊子腿也是肉啊,聊胜于无。正当夏言百无聊赖的想再点上一根烟的时候,蹦出了一个叫大伯的生物。原来是要考考自己和夏学文,这摆明了是想欺负我嘛,我刚蒙学三个多月,夏学文都读了好几年了。不过夏言很想劝劝大伯,大伯你都复读六次高考落榜了,就别出来丢人了,万一伤了你的面子于心何忍啊。
夏言还是有点错误估计了大伯的实力,大伯虽然读书基本上废了,但是整天跟读书人一起练的脸皮已经到了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境地。面子这种东西于他而言可有可无,里子才是最主要的。刚开始只是写了两个常用字,两人自然都认得,分不出高下。不愧是六年的复读生,大伯写出的字越来越生僻,连夏学文也不认识了,夏言还是认得。这下高下就看出来了,大伯急了,本来是想让夏言丢个面子,没成想让夏学文这个蒙学好几年的丢了面子,这跟剧本不符啊,他不是才蒙学三个月吗,莫非我们夏家除了我之外还能出个神童不成?要是夏言知道大伯心里这么想,铁定否认自己跟他是同一类的,我是学会了,你是学废了,能是同一类吗?还能不能要点逼脸了?
大伯满以为可以给夏言点颜色看看,报一报上次那一联之仇,没想到反而让夏言大大的出了一回风头。尤其是二叔公得知夏言不过才蒙学三个多月就如此了得,立即又赏了两个银豆子。而夏言得到银豆子之后的表现,更让二叔公对他刮目相看。寻常小孩得了俩银豆子还不高兴坏了,至少也得找父母炫耀一下,赚几句夸奖的话,夏言谢过之后面不改色揣进兜里,好像不是两个银豆子,是两文铜钱一般。
‘此子非常人也,不是池中之物,他日必有大前程’二叔公心里有些吃惊。要是夏言知道他怎么想,只会说一句:二叔公,您老人家想得也太复杂了,其实银豆子在我眼里就是跟两个铜板差不多。那当然了,自己可是有一个基地的人,区区银豆子算什么,随便从基地窗户上拆下块玻璃来就不止两个银豆子。
二叔公让大伯别整这些简单的,比如出个上联啥的,让两个孩子对对。在二叔公眼里,大伯怎么也是个复读六七年的童生了,虽然没考中秀才,战斗力和战斗经验应该是相当的可以了,出个上联考考小辈还不简单吗?谁知不提上联这事还好,一提大伯脸上顿时挂不住了。虽然大伯的不要脸属性很强,但是也分哪一方面,如今在他的专业领域,被自己的文盲侄子打败过一次,已经成了难以愈合的陈年老伤了,想起来就揪心的疼啊。抓耳挠腮的半天,憋出了一句:“今天恰好没上联,便宜你们了。”
我靠,大伯你这属性咋又换了,由不要脸属性转换成逗逼属性如此的行云流水,清新自然。恰好没有上联这种话你都说得出来,好像你以前有过似的,难道说不要脸的极致就是逗逼吗?夏言觉得自己对大伯的认知更深了几分。二叔公看了一眼一身生员装束的大伯叹道:“老大啊,你现在糊弄你二叔连理由都懒得想了啊!”
大伯心里当然也不舒服了,以前糊弄你是为了去找你借钱,所以要动脑子想理由嘛,如今你都连续三次不借给我了,我哪有那闲心敷衍你。再说了,我今天确实是出不来上联嘛,怎么能算糊弄你呢。
夏言一看大伯一脸哀怨加便秘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这可不是心软的时候,不管怎样也是一家人,夏言也希望自己大伯长进些,不指望能沾到他什么光,至少别拖全家人下水。自家的收入全被他去‘以文会友’了,还对祖父敲骨吸髓,顺带着薅夏老根的羊毛。科举无望,背着老婆去嫖妓,儿子根本就不教育,全家人都一脸菜色了,这种既坑爹又坑儿子还坑老婆顺带坑兄弟的人,居然还能厚着脸皮整天的穿着生员衣服去城里装读书人。必须要让全家对他有个正确的认识了,于是开口说道:“不如我们俩出个上联让大伯来对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