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一点一点的升到天空,警察局门口的石阶上,沈子臣与许轻歌并排坐着,许轻歌是真的困,头歪在沈子臣肩上闭着眼睛。
路上的车辆开始多了起来,街边的早餐小店也一家家的开了门开始做生意。
“轻歌。”沈子臣柔声唤着许轻歌,晨光落在树叶上,落在行色匆匆的行人身上,落在十字路口的轿车上。今天,她就要成为沈太太了。
“别动。”许轻歌偏头,不愿睁开眼睛,微光似乎刺到她的眼睛,她躲进他怀里。
沈子臣偏身挡住一方微光,替许轻歌制造一处阴影。
工作人员都陆陆续续的开始进入警察局,一向在乎形象的沈子臣此刻却丝毫不介意被人们当做猴子一样观看。
大概是因为她在身边,作为大明星的她都不在乎,甚至愿意放下脸陪他在这里发神经,他也就不用在乎他的脸了。
沈子臣将许轻歌拉起来,让她依附在他身上,她软软的身体在他身上蹭来蹭去,阳光之下,他身体一阵燥热,有种想把她就地解决的冲动。
“你不要动。”许轻歌弯了弯腿,有些站不稳,眼睛也睁不开。
“我们办完手续回家睡。”沈子臣侧脸亲了亲许轻歌的唇,大概是清晨有些冷,她的脸上有些冰。沈子臣内疚起来,他应该冷静些的,她要是病了他会自责死。
他们大概是来的最早的一对,才刚刚开始上班,沈子臣就拉着许轻歌进去,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看了他们一眼,冷漠的转身走了。
“我们办过户。”沈子臣将两人的身份证拍在大理石台上,许轻歌被他牵着手在身后,一手捂着嘴打哈欠,微卷的长发散在身后,沈子臣伸出手抚了抚她的长发,许轻歌摇头躲开,她要自己来。
太阳已经抵达正空,微凉的清风夹杂着红枫树叶的清香而过,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气息,微妙到许轻歌无法形容。
来往的人逐渐多了起来,路上,接近了上班高峰期,路上已经开始堵车,警察局内,制服严肃的人们都开始了有条不紊的工作。
明亮的灯照在大理石地板上,远远的看见打扫卫生的阿姨在拖地,沈子臣握紧她的手,许轻歌转头看他,明亮的眸子里倒影出他的身影。
“沈先生。”她眉眼弯弯,明眸动人,挽着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她可以和他结婚了,她可以嫁给她的爱人。
沈子臣微微低头,俊美的脸上难见的一片柔软。
“沈太太。”沈子臣笑了,他想,这一定是全世界最温暖的称呼,他的沈太太。
“沈先生。”许轻歌不厌其烦,叫着一遍又一遍。
“沈太太。”心里滑过一阵暖流,从此以后,他是沈先生,他有一位沈太太。
他的沈太太是个很可爱的人。
沈子臣本想带许轻歌去吃东西,结果许轻歌却靠在他身上睡着了。或许,他真的应该节制一些。
本想带着她去把结婚证领了,半路接到沈自诩的电话,他今天一回来就收到这个大惊喜。
沈家的半山别墅,沈自诩黑着脸不发一言,林眉之瞪着许轻歌,恨不能要把她千刀万剐一样。明明是她的女儿,养了十几年也该有些感情,哪里来的那样大的仇恨?
沈老爷子倒是笑的开心,年迈的脸上全是岁月的痕迹。眼角的鱼尾纹微微下垂,好久没见老爷子这样开心了。
“爸,轻歌可是我的女儿,他怎么可以…。”沈自诩不满,老头子总是偏心沈子臣,许轻歌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总归还是他名下的女儿,虽没有冠上沈家姓,但她总归是要叫他一声叔的,他们怎么能结婚?
“现在不是了。”许轻歌看着老爷子的脸色说话,知道老爷子是站在她这边的也就不在忌惮沈自诩。
沈子臣嘴角扬着,很难得他能将笑意维持这么久,虽然不明显,但他眼里的光芒是无法掩藏的。
一旁的林眉之欲开口说话,手被沈自诩握住,她转过头,沈自诩对着她摇了摇头。现在说什么都是枉然,他们已经把户口迁出去,该做的也都做了,老爷子也有心成全他们,他再多说,只会惹得老爷子不快罢了。
林眉之不甘心,却又不敢惹得老爷子不快,只得作罢。
沈老爷子瞥到林眉之那愤恨的样子,面上当即就有些不快,好歹也是出生名门的大小姐,竟然连一点容人的气度也没有。
许轻歌才不管林眉之和沈自诩,她向来张扬惯了,管教她也轮不到林眉之身上。
“什么时候领证?婚礼怎么安排?”老爷子笑呵呵的。
许轻歌长发挡着脸,好像她和沈子臣都没有考虑过什么时候办婚礼。一大早就被他拉着去警察局,办了一大堆手续,根本没来得及想,而且她现在都还有些懵。
沈子臣握住沈轻歌的手,掩了掩眼里的光芒。
“明天去领证,婚礼的事您要是想安排就交给您安排吧。”老爷子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安排了也要取消,没安排他就要夺权安排。
许轻歌皱眉,婚礼交给老爷子安排?他就不问问她的意见?
不满的目光投向沈子臣,沈子臣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安心。老爷子办事能力他还是有信心的,再有,若是他拒绝让他主持操办婚礼,他大概要有意见。
许轻歌撇嘴,扭过头不发言,她好像根本没有发言权。
“好,那就我来安排。”老爷子兴致盎然,沈家已经好久没办过喜事了,这次一定要办的风风光光。不要让外界那些人忘了沈家的存在。
在沈家吃过晚饭离去,许轻歌大概是吃撑了,走了一段路后非要沈子臣背她。
沈子臣凤目微眯着,她这样撒娇耍赖的样子真是少见,就算是上辈子,她也没有在他面前有这样小女儿家的姿态。
兴许,这辈子是真的不一样了。
“沈先生,我走不动了。”许轻歌拽着沈子臣的衣服,蹲在地上不肯走。
“这路上说不定会有狗仔,许小姐,不要你的形象了?”沈子臣拉着她的手,许轻歌顺势起身,扑在他身上。
老爷子本想留他们今晚住一晚,话还没出口,沈子臣就拒绝了,说是公司有事要处理。
许轻歌与老太太坐着说笑,本是有意留下来的,沈子臣却不由分说的将她拉走。
沈老爷子也不强留他们,沈自诩在家,他们住的也不会舒心。
“不要了。”许轻歌摇头,形象又不能吃,要来干嘛?而且,她让老公背怎么了?她这是再给媒体制造新闻,感谢她还来不及。
沈子臣无奈,戳了戳她的鼻子,蹲下身,简直对她无可奈何。只想把她往心尖里宠。
许轻歌奸计得逞,趴在他背上,感受着他宽厚的肩膀,许轻歌嗅着他头发的味道,那个好像是和她洗发水一样的味道,清淡的栀子花。
“某人是不是又偷用我的洗发水了?”许轻歌晃晃脚,纤长的手指撩着他的短发,硬硬的,没有她的舒服。
“有吗?”沈子臣挑眉,不承认。
许轻歌趴在他背上笑,也不追问,因为分享的那个人是他,她就一点也不排斥。
“那下次,某人也用我的沐浴乳吧。也是栀子花的。”
这样,所有人都会知道他是她的男人了。
沈子臣不语,背着有点重的她,额头滚动着汗珠,一步一步走着,晚风轻抚,他累的很幸福。
两边的梧桐树被风吹的沙沙作响,树叶们都随着清风跳起了舞,随着晚风落下的梧桐叶在空中舞动,旋转着优雅落到地上,结束了它短暂的一生。
瞧,它同这个世界告别的时候是多么精彩。在春风里出生,在微风里死亡。那是一片叶子的一生。
许轻歌闭着眼睛,感受熟悉的味道,星星朗朗的夜空里,稀稀疏疏的明星亮着灯。
他一步一步步伐稳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