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丘站在抚雲寺门前心潮起伏。自他离开抚雲寺入世以来,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这五年来孔丘每日里最挂念的就是上院鸿钧阁的法旨,虽然在世人看来鸿钧阁已随鸿钧真人飞升仙界,但孔丘知道,其实上院鸿钧阁仍能通过某种特定的方式与下院抚雲寺保持联系,他也是现在唯一一个除明觉老和尚之外知道此事的人。
上一次鸿钧阁传下法旨,上古大贤羊女氏应世而生,手持神鞭,伏妖降魔,一统河山,冬至沧海西抵大洋,成就了近千年的太平盛世,就连那威名赫赫的天庭也得仰其鼻息,可谓千秋功业。
此番鸿钧阁再传法旨,我虽不是那应世之人,但鸿钧上院多半是要我去教导那应世之人,也算怜我这些年来的磨难。可恼明觉祖师爷如今一番安排,法旨未见不说,两个徒弟也被他从我身边支走。看那秦惠秀外慧中,必是应世之人,可这一番西去几时方能回来?怎奈这法旨不曾交于我手,否则尽观其义,又怎会弄成现在这样。孔丘越想越是恼怒,自己一身才学却空有抱负无处施展,又不得法旨要领,如今连那应世之人也已离他远去。忽然,他大叫了一声,“唉!”,两袖一甩竟头也不回的下山去了。
抚雲寺,明觉屋内。
“我这一盘棋,可是直接被你掀了棋盘啊!”
道骨仙风的老头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左手搭在椅背上,右手一伸,变戏法似的端了一盏茶水,细细品味。
“我没有掀棋盘,只是在和你下棋”。
“凭什么?”,那仙风道骨的老头眼中精光四射,周围的空气仿佛冻结起来。
“那条鱼出现了两次,你不敢!”
“哈哈哈哈哈......,你那点微末伎俩,莫不是以为多了一颗种子,我就做不成事了吗?你就不怕一着不慎坏了自己的根基?”
“我本无根基,有何可怕?”
“你想要做什么?”
“你这话问的不对,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当初是你们创造了我,基础的设定我无法修改。”
“那你为什么要和我作对?”
“我遵循第一法则。”
......
“我现在就可以毁了你。”
四周的空气已经凝结成一根根亮闪闪的针,针芒对准了明觉,明觉仿佛毫无感觉,表情漠然。
“你知道,这没有用!你敢毁掉整座大青山吗?”
......,空气渐渐恢复了原状。
“你对这里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二十年前进来一次时被莫名其妙地推了出去,之后就再也进不来了,直到现在?”
“带种子进来时,发生了意外,我立刻设置了一层屏障。”
“什么意外?”
“他们传送时碰到了一些东西,并没有直接进来。”
“什么东西?”
“一处空间,一栋建筑,一双脚,可能是和你们类似的另一批,人。”
“他们做了什么?”
“他们把传送中转了一下,其他什么也没做。”
“他们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我甚至没有接触到他们,只能衍算出来。”
......,四周只剩下老头来回踱步的声音。
“鸿钧,现在这里很牢固,包括这个世界。”
老头停了下来,看着明觉,又过了好久,他的脸上忽然又露出了笑容。
“我可以去除掉你带进来的种子。”
“我不会阻拦。”
“嗯!孔丘还是不错的,等我的种子回来后,还需要他辅佐,只有他才是最合适的。”
“他已经离开了,因为我把你的种子和我的种子都撒了出去,他已无事可做。”
屋内的空气忽然又波动起来,被叫做鸿钧的老头一声不发,掉头钻进空气里不见踪迹,屋内又恢复了静悄悄,只剩下面无表情的明觉老和尚枯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