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鸿钧世界以外的一方净土”,老和尚没有开口,声音就这样在秦束耳边响起,听起来并不苍老。
“你是明觉祖师爷?”
“我叫明觉,不属于鸿钧世界,也不属于这片净土,我只是一个旁观者”,声音听起来并不柔和,有一种——非人的感觉。
“师傅称你是他师祖”,秦束接口道。
“那只是皮相,你的老师道行不够,还没有看透这一点”,声音再次响起,明觉仍然一动不动。
“我不懂,还请祖师爷教我,我为什么会到这里”,秦束此刻无比清明,问起了困扰自己很久的问题,他知道这位祖师爷爷肯定知道些什么。
“你想来自然就来了”,声音仍然不带任何感情。
“什么叫‘想来自然就来了’?”秦束听得直翻白眼,这老和尚和自己记忆深处的老和尚有的一拼。“鬼才想来,那鱼是怎么回事?那建筑是怎么回事?这是我想来就能来的了的?”
“这里是哪里?”,虽然老和尚回答的敷衍,但也让秦束没法反驳,只能绕着弯的问。
“这里是鸿钧世界以外的一方净土”,明觉老和尚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说过的话,然后继续说,“这是你自己开辟的一方净土”。
啥啥啥?我开辟的一方净土?这里是我想象中的世界?此刻秦束的心中如翻江倒海般汹涌,以为自己听错了。
“您的意思是,这是我在做梦?我的爹娘,秦惠,老夫子,您,清源村,抚雲寺,青龙镇,大青山......,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在做梦?是我想的?”,秦束如连珠炮般说了长长一大串,也不管老和尚听清了没有。
“不,我说的这方净土是指你和我现在所在的这片净土”。
秦束听得一脸茫然......
“我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这不是你自己的本事,这方净土一直存在,你只是恰巧开辟了出来,我也就随着进来了。”
“那我岂不是成神仙了?”
“没有神仙,一切都是因果。”
“你知道我从哪里来?”
“知道,你从一号主体来,也就是你记忆中的地球。”
“那我还能回去么?”
“这要靠你自己。”
“什么是一号主体?难道还有二号主体?”
“你现在所在的就是一号主体。”
“我们都是电脑里的程序?还有没有三号主体?”秦惠脑洞大开。
“没有三号主体。我是,你不是。”
“什么意思?”
“我是一号主体演化出的智能,你是实实在在的存在。”
“我为什么会从地球到这里来?”
“这里和地球都是鸿钧世界,只是这里需要你,你是我带进来的种子。”
“什么种子?”
“一号主体和二号主体相互平衡,一方崩坏另一方也会随之崩坏,鸿钧世界就垮塌了。一号主体已经不稳定了,必须有新的力量来维持它的稳定,我们把能带来这种力量的人叫做种子。”
“那为什么是我,兰兰呢?”
“兰兰一直在你身边,她比你在一号主体早出生了两年,她现在叫秦惠。她是另外一个人挑选的种子,我只是在他挑选的时候随机在附近又挑选了一个。”
“为什么我能记住所有的东西,而兰兰不行,还变成了男人?”
“你是我挑选的,我选择了保留你在二号主体的记忆以及大部分东西,兰兰是另一个人的种子,我不知道。”
“你需要我做什么?”
“阻止秦惠统一一号主体。”
“我听不懂。”
“那个人认为只有统一了一号主体的世界,才能让一号主体维持稳定。而我经过衍算发现统一一号主体并不是解决的最终方案,上一次统一一号主体后仅仅维持了八百年。”
“那个人是谁?”
“鸿钧。”
“鸿钧?那不是神仙吗?我到底是什么?”
“你是实实在在的人,鸿钧也是。只不过你是在二号主体衍生出的生命,而鸿钧是在一号主体。”
“不是鸿钧教导盘古开辟了世界吗”,秦束这时已经快要崩溃了。
“是的。不过二号主体衍生出了真正的生命,而一号主体现在只有鸿钧是真正的生命。早在不知多少年前,盘古也是,但自从他化身二号主体的本体后,一号主体就逐渐的崩塌了,那时的人为了获得超凡的能力,把自己改造成类似你眼中神一样的生命,但也随之失去了生育能力。渐渐地只剩下鸿钧——可能是因为他还算是正常的一个人。现在的一号主体里,所有生命都是和我一样演化出来的,只是我是更高级别的存在,但都不是真正的生命。”
“我现在还是人吗?”
“是。”
“我现在的父母呢?”
“不是。”
“秦惠也是人,对吗?”
“是。”
“师傅也不是人?”
“他快要是了,他是个特例。”
“按照你的逻辑,如果我能帮助你阻止秦惠,你可以把这个世界所有的虚拟都变成现实,对吗?”
“除了我,都可以,和你之前所在的二号主体一样。”
“代价是什么?盘古化身成了二号主体的本体,那一号主体的代价是什么?”
“有人需要作出牺牲,要么是你,要么是秦惠,要么是鸿钧,或者孔丘也有一些希望。”
“你的程序里应该写有保护鸿钧的程序吧?”
“有时我很敬佩盘古,竟然可以完成如此神奇的事情,他创造出了可以自我进化的世界。我必须保护鸿钧。”
“那就只有我,秦惠,或者孔丘了吧?”
“是。”
......一阵沉默后。
“你总得教给我改变某些一号主体法则的方法吧,否则我怎么做?”
“这个自然,我已经准备好了,等你放我出去的时候,我自然会交给你。”
“放你出去?”
“我说了,这是你开辟出的空间。”
“我该怎么做?”
“你自己想着把我和你一起送出去应该就可以了,这是属于你的净土。”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净土?”
“我不知道,这得问盘古,可惜他现在已经不能回答了。”
......
秦束醒来,看着远方,心里不知想着些什么,前方的竹林似乎已不再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