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后,府中下人来报,韩府二少爷韩立回来了,韩成掐指算算已有近两月未见自己这个弟弟了。
“听闻最近镖局生意不错,哥哥总是奔波在外。”说着韩立以一副浪荡公子的形象出现在韩成面前。
“说是兄弟,许久未见你的身影,这次回来,莫不是又没钱了?”韩成提起炉上的茶壶一边给韩立倒着茶一边说道。
“瞧哥哥这话说的,我只是在外游历而已。”
“呵呵!花天酒地让你说的这般儒雅。”
韩立气结不再与哥哥争口舌之快。
“还没吃饭吧?”韩成问道。
“呵呵。”韩立尴尬一笑。
韩成吩咐厨房备了酒菜。酒菜上桌,韩立四下张望。
“回来半日为何不见嫂嫂露面?”
“她在房中休息。”
“哎!我难得回家一趟,哥哥何不将嫂嫂请出来,我们一家人吃顿团圆饭。”
“嗯,也好。”韩成点点头差人将连如月请了出来。
当看到桌前坐着的韩立时,连如月眉头一紧,随即恢复了正常。当然,这一幕坐在桌前的韩成并未看见。
“见过嫂嫂,多日不见,嫂嫂更加年轻漂亮了。”韩立起身说道。
“哪有叔叔这般潇洒,终日在外游玩,我嫁入韩家数月,这还是第二次见叔叔呢。”连如月这番话说得倒有些尖酸刻薄。
韩立倒是不在乎,嘿嘿一笑而过,韩成则一脸冷漠不言不语。虽感觉气氛有些怪异,但韩立终年在外,并不想理这些闲事,所以便装作没事。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韩成起身去了茅房,屋内只剩韩立与连如月。
“二少爷难得回家一趟,让厨房再做几个菜来,顺便再拿些酒过来。”连如月对着身边的丫鬟说道。
丫鬟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去了厨房。
过了许久韩成从茅房回来了,韩立起身为韩成斟满酒说道:“我终日在外游荡,韩家家大业大却只辛苦了哥哥一人,我这次回来便是要留下帮哥哥分担分担。”
“如此甚好。”韩成颇感欣慰。
兄弟俩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韩成放下酒杯,拿起酒壶重新倒酒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些头晕,紧接着眼皮开始变得沉重。“桄榔”一声,酒壶被打翻在桌子上,韩成睡了过去。
“哥哥,你还好吗?哥哥……”旁边的韩立轻轻呼唤两声,见韩成没有动静,便将手中酒杯放在桌上,回头看向连如月。
连如月怯怯的问道:“他没事吧?”
“没事,只是睡过去了而已。”
原来就在连如月支走丫鬟之后,韩立借机给韩成的酒杯里下了迷药。
韩立站起身来,邪邪的盯着连如月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光天化日你想干嘛?”连如月惊慌失措的向后退去。
“如月,自他回来之后,我已经好些天不曾与你亲密,我可等不了了。”说着不顾连如月反抗便将她搂在怀中,并且上下其手。
“就在这里吗?”连如月惊愕的问道。
“是。”韩立已经急不可耐,不顾反对开始强扒连如月的衣服。
“等一下!”连如月冷喝一声推开韩立,理了理衣服走出门去,唤来丫鬟交代道:“大少爷与二少爷多日未见,此时在屋内聊得正欢,吩咐下去任何人不要来这边,更不要进来打扰。”交代完这些,连如月进屋将门关闭。
韩立站在门边将连如月交代下人的事听得真真切切,如此一来更让他兴奋不已。他一把将连如月拉进怀中,迫不及待的扒掉了连如月的外衣,紧接着只听“刺啦”一声,亵衣也被撕得粉碎。
接下来韩立直接将连如月按压在饭桌旁做起了苟且之事,两人只顾寻欢作乐,却不曾注意到趴在桌子另一边的韩成眼角滚下了一滴眼泪。
大约半个时辰,韩立晃晃悠悠从屋里走了出来,嘴里不停的哼着小曲,看起来心情不错。
房中的连如月也已经穿戴整齐,盯着桌上熟睡的韩成,连如月紧咬嘴唇,心情极度复杂。
出了韩府,韩立径直向城外走去,出城之后韩立从怀中掏出一缕头发自言自语道:“哥哥,对不起了,为了如月我只能出此下策,希望你不要怪我。”
这缕头发是方才在房中完事之后,连如月沉浸在事后的快感之中时,韩立趁其不注意从韩成的头发上割下来的。
至于割这缕头发做什么?那便要从昨天晚上说起了。
话说昨夜月明风静,韩立耐不住寂寞,偷偷潜入韩府与连如月私会,不料被韩成撞见,两人便你追我逃出了芮城。
韩立被一路追赶至郊外一片开阔地里,眼看就要被韩成抓住了。紧张万分的韩立在越过一座小山丘时眼前景象突然变换,出现了一座破旧道观,无路可逃的韩立想也没想便躲进了道观,之后韩成不知为何竟也没再追过来。虽说事情有些蹊跷,但惊魂未定的韩立来不及多想。
此时观内一片漆黑,韩立借助火折子微弱的光在香案上寻得一盏青铜荷花灯,里面竟然还有灯油。韩立点燃荷花灯,借着灯光简单包扎了一下受伤的左臂。劫后余生的韩立打算在观内留宿一晚,等天亮再离开。
长夜漫漫,韩立却怎么也无法入眠。闲来无事,便从怀中拿出一张画像,画上之人便是连如月。韩立侧躺在香案前方,贪婪的欣赏着画中人儿,最后竟将画纸贴在脸上,闭起眼睛开始浮想联翩,右手缓缓伸进下体衣裤中,做起了一个单身男人该有的动作。
片刻之后,韩立身子一阵抖动,长舒一口气后沉沉睡去。
夜至深,微风起,灯火忽明忽暗,异事现。一凄怨女声高声吟唱:“信言不美,美言不信。善者不辩,辩者不善。知者不博,博者不知。圣人不积,既以为人己愈有,既以与人己愈多。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
……
一遍又一遍,声音幽怨,飘荡于上空。
韩立惊坐而起。
“谁?谁在说话?”韩立擦着额头的汗珠问道。
“哈哈哈!二少爷方才对着大少奶奶的画像做了什么?”
“你……是谁?又是如何……知道……”如此糗事让外人看到,而且还是个女人,这让韩立既有些羞愧又有些恼怒。
“呵呵!你在我眼皮底下做那种事又问我如何知晓,真是笑话!”女人毫不避讳的说道。
“眼皮底下?”韩立听闻大惊,虽说自己武功平平,倒也练过几年,为何身旁藏了一个女人,自己却浑然不知。想到此处,韩立瞬间从地上弹起,警惕的打量着周围,寻找女人藏匿之处。
“莫要白费心机,你是找不到我的。”
“为何?”
“因为我并非凡人,而是来帮你美梦成真的神仙。”
“神仙?神仙岂会躲躲藏藏?”韩立料定是武功高强的女子捉弄于他。
“你莫要管我为何不现身,你只要知道我能助你美梦成真便可。”
“哦!是吗?那你倒是说说我有何美梦未能实现?你又如何助我?”
女人听得出韩立依旧不相信她,于是轻哼一声说道:“你乃韩家二少爷韩立,觊觎自家嫂嫂美貌已久,趁哥哥外出走镖,先以龌蹉手段与嫂嫂发生关系,再以欲擒故纵之计博得嫂嫂芳心。之后两人夜夜生欢,不料被家中丫鬟小莲发现,为防你与嫂嫂奸情败露,你竟出手杀了丫鬟小莲,而后又指使你嫂嫂嫁祸陆正风。再后来你哥哥走完镖回府,听闻此事大怒,与昔日好友陆正风大打出手、生死决裂。事已至此,你本以为万无一失,却不料你哥哥心中起疑,设计将你二人捉奸在房,又将你追赶至此……”
女人一口气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得清清楚楚,像是亲眼目睹一般,韩立听得直冒冷汗。
“她既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莫非真能帮我得到如月?”韩立心中盘算良久,觉得这声音的主人确非凡人。想到此处韩立开口问道:“既然如此,你要如何帮我?又想要些什么好处?”
“呵呵!看来你还挺聪明,不错,和你这样的人打交道就是省心。”女人听起来异常开心。
“俗话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与你嫂嫂的事情迟早要败露,到时候坏了名声不说,还得搭上你二人的性命,若要名正言顺且安安稳稳,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哥哥不在了。”
“你这是何意?”
“你哥哥要是不在了,做弟弟的娶嫂嫂,虽说有些别扭,却也不是没有。或者你也可以选择继续与你嫂嫂幽会,这也无人阻拦。”
“你是要我杀了我哥哥?”韩立惊惧的问道。
“在你心里他还是你哥哥吗?”
“……”
韩立眉头紧皱、沉默不语。
“我并非让你亲手杀了你哥哥,你只要将他的灵魂给我,我自会助你成功。”
韩立闻言抬起头疑惑的问道:“把我哥哥的灵魂给你?”
“对。”
“这……”韩立犹豫不决,他只想得到连如月,哪怕只是偷偷幽会也好,但从未想过因此害哥哥性命。要是放在之前他定会断然拒绝,可现在事情败露,他好像只有这一种选择了。
女人像是明白韩立的心思一般并未催促,待韩立再次抬起头时,女人才张口问道:“考虑清楚了?”
“我要如何做?”
听到韩立的问题,女人非常愉快的说道:“呵呵!简单。你只要将你哥哥的生辰八字写下,再将他的贴身之物包在其中交于我便好。”
韩立再度考虑片刻之后说道:“好!明晚,我会将你要的东西带来,不过……我要怎样交给你呢?”
“就压在香案上那盏青铜荷花灯下面即可。”
韩立看着香案上的那盏青铜荷花灯虽有些想法,却已没了心思理会。之后道观恢复平静,韩立靠在墙角发呆良久,直至凌晨方才离去。
回想着昨夜的事情,韩立不知不觉再次来到了那间道观门前,此时已是月明之时。韩立站在门前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跨了进去。
年关已至,处处皆是祥瑞,唯独芮城韩府一片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