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自己身边的人只要跟自己走的太近就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自己好像是一颗行走在人间的孤煞之星,我可以看见心里那些枯萎的五颜六色,尤其是在春暖花开的时候。
小学时候总是被别人指指点点,说我脸上的疤痕是恶果,周围的人都要跟着遭殃。初中住校
总觉得自己身边的人只要跟自己走的太近就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自己好像是一颗行走在人间的孤煞之星,我可以看见心里那些枯萎的五颜六色,尤其是在春暖花开的时候。
小学时候总是被别人指指点点,说我脸上的疤痕是恶果,周围的人都要跟着遭殃。初中住校的时候,被别人嘲笑满嘴口音的普通话,就连仗义执言的朋友也被所有人孤立起来,所幸后来自己申请到了最后排,整日里与书为伴,时不时看看窗外休憩的野鸟。闲暇十分就去学校的枫树下拾取几片没被清扫的枫叶,初中三年,夹满了整个日记本。
那时候总有个女生拿着各种各样的中考资料来请教自己,被班里边说成我们是在谈恋爱,女生还在班里大哭了一场才止下这场风波,可是后来他再也没找过自己问过问题了,初中一别之后,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对于我这种孤独患者来说,一个人就是最好的归宿,自己的所言所行,所作所为,不对周围产生任何影响是最好。只是偶尔觉得自己记不起小时候的事情,才觉得有些空缺。听父亲说小时候自己是最爱说话的,可是那次突发事件之后,母亲离去,自己就愈发的沉默寡言了,不爱与人交流。
整个初中下来,给班里人的印象就是,这个人好像什么也没有留下,除了占据了中考榜里面的一个名额之外,找不到任何其他的痕迹。
能够考进市里最好的高中,父亲还是很高兴的,那与年纪不相符的皱纹,笑起来就更加明显了。常年在外打工的父亲也只是过年回来一趟,自己平时就跟着爷爷奶奶,在田野里长大。对我而言,那空旷的原野,长满玉米的土地,高高低低的座座山坡就是自己记忆里的全部。坐在池塘旁,可以清晰的感到从远处山坡吹来的饱含野果的清香;拿着细长的竹勾钻进林中套着一个个鸟窝,爬上树梢吹着一声声口哨就是我的童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就失去了这份童年,大抵是上初中的时候吧,一点点色彩从自己心里消失,坐在整个山野之间,只会感觉到自己与这个世界的格格不入,好在从最初的怅然若失已经到了现在的习以为常了,偶尔与人同行反倒觉得不自在。
好在高中的圈子都不大,大家都忙着和高考战斗到底,整日里也没有很多的闲暇时间来关心别人在干嘛,这倒是给了我一种自由的感觉。每天和各种科目打交道,刚开始什么都会学一点,语数外政史地理化生,听说高二的时候会分科。每天早上六点起床,七点半的早饭,八点到十二点上课,午休之后,两点到六点半上课,七点到十点晚自习,周末晚上没有晚自习,会给自己休息的时间。如此有规律的生活,简直再适合自己不过,刚开始通过抓阄选座位的方式让我好奇不已,当然,最后我如愿以偿选到了最后一排这种至尊宝座,只是苦了我的同桌,抽到这位子的时候,我都看见她苦瓜模样的脸庞。
我和她话都很少,很多时候都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只是偶尔看见她在物理课上看着历史书,我就知道她是打算读文科了,现在就一直在准备了,希望她去了另外的班级可不要沾了我的坏运气了。
几个室友都挺好,很照顾我,为我介绍了城里大致场所的分布,他们都知道我喜欢一个人独处,也都没有打扰自己独行族的生活方式。在六楼的教室,使得班里的同学去吃饭的时候都争分夺秒,晚一会,食堂里的队伍就排成了一字长龙,所以我特别喜欢一个人在最后一批去食堂吃饭,只要保证自己不会上课迟到就好了。
我原本以为自己就会像现在一样过完整个高中,然后又去往另一个大城市读大学,可是一个女孩的闯入,打破了我的这份平静。
还是像平常一样,我自己一个人去食堂吃饭,在食堂门口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刚刚吃完饭的女孩,她忽然死死抓住我的衣服,着实把我吓了一跳,我还没开口,就看见她眼角朦胧,两行眼泪夺眶而出。
是我,我啊,我是林晨。
她像一个疯子一样扯住我的衣服把我吓了一跳,然后我意识到她可能是认错人了,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吧,我不认识叫林晨的女孩。
她大喊着,不可能,你就是他,我认得你,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原谅我吧,我错了。
我看着她哽咽的样子,就像一个没有任何依靠的孩子,渐渐,她就倒在了地上。
喂,你怎么了,我摇了摇她的肩膀,我才意识到她是晕了过去,顾不得男女之间的距离,我把她抱了起来,她的一袭乌黑长发随意披散,眼角泪痕仍未散去,这手间的触感让我脸一红,顾不得这些,我把她送去了医务室。
按理,我得等她醒了才能回去,可是上课铃声都已经响了一会了,她还是没有醒过来。我想起那一幕,那是怎样的真情流露才会让一个高中生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如此失态。我有些心疼地看着她,又有些无奈。
她终于醒了,我站起来对她说道,同学你醒了就好,你这样也太吓人了些,说晕就晕了过去,醒了就好,我回去上课去了。
我看着她立马抓住我的衣服,又慢慢放开,嗯,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认错人了,我这样想。可是她把头埋在了膝盖,身躯慢慢颤抖,我还是意识到了她在忍住不哭,可是忍不住,我拍拍她的肩膀,递给她一张纸巾,轻声说,别哭了,哭多了会难看的,要开心。
谁知她一把把头埋进了我的胸膛,死死抓住不让我推开,我脸一红,感觉到整个医务室都在看着我们,完了,这下怎么也洗不清了,行了吧,我感觉我自己都要崩溃了。好在她一会就控制住了自己,把我拉了出去。
我看着她扭扭捏捏的神情,
那个,我,我,,,,,,
我知道她是认错了人才这么失态,我对她说:
我知道,你肯定把我当作你以前认识的人了,认错人很正常,可你别这么激动啊,那医务室的人还以为我在欺负你呢,哭得这么伤心。
对不起,她说,我实在没忍住,林熙。
我反应了过来,她认识的那个人叫林熙,但我还是礼貌的回答,我叫杨熙,不叫林熙。
我看得出她很失望,她问了我是哪个班的,我如实回答了她,原来她就在我楼下,是高一四班的同学。为了避免让人怀疑,我就先告别回去了,结果报告还没喊呢,化学老师就让我在门口站了两节课,真无奈的我。
这件事也只是在我平静的生活中激起的小小涟漪,生活的湖面很快像往常一样波澜不惊起来,可是我不可否认的是,一颗小小的种子埋在了我的心底,等着适合的时机冲出泥土,吸收雨露,开花结果。
果不其然,文理分科的时候,我的同桌走了,专班去了文科,空落落的我还有些不大习惯。可是没过几天,肖头带了一个从文转理的同学过来,我抬头一看不禁呆了,那不就是我那天遇见的那个女生吗,后来她坐在我室友张仁溪的旁边,想想还是有些失望的。坐在后排的我有时候看见了他们俩说话,心里还是有些莫名的感觉,本就不喜欢说话的我,跟张仁溪说的就更少了,虽然我知道这不能怪他,但我还是很孩子气的把气撒到了他的头上。
直到有天早上我听见教室里的同学都在传她和张仁溪谈恋爱,被老师发现了,我觉得心里异样的感觉,那个时候我不得不承认,那个距离我很遥远的喜欢这个词才不知不觉间蔓延到了我内心深处。那整天,我都无精打采,后来晚上休息的时候,张仁溪居然告诉我他的检讨书居然要我帮他写,我想想就来气,你们谈恋爱被发现了,检讨书凭什么要我来写,可恶的是他居然还用正当的理由回答了我的为什么,唉,苦啊。
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过了一个星期之后,在我打扫完寝室去教室之后,看见了那个女孩,坐在了我同桌的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