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你的妻子,再说这种话我可要恼了,好了,我也要去看看阿缕,阿缕可是个关键人物啊。”谢芙笑道。
洛阳城。
司马钰进宫陪父亲玩斗蛐蛐,听着父亲哀叹道:“还是阿芙好,不知她可有在北地郡受人欺负?”那张俊脸满是担心。
司马钰有几分心事不宁,看到父亲这面容,忙又拿话安抚他。
直到王太后冲了进来,“阿钰,你和阿恺在搞什么?他居然自请要代天子巡视河北等地的驻防,你……你们不是圆房了吗?怎么他还自请出洛阳?”
司马钰听到王太后的话,“嚯!”地一声起身,连正在斗着的蛐蛐的陶瓷碗都从长案碰掉到地上,惹得司马哀又叫了起来,“阿钰,你看看你做的好事,朕的大将军王……”
司马哀顾不得去指责女儿,跳着下了木榻,一脸焦急地让宫人去把他的大将军王找回来。
司马钰却是两步就走到王太后的面前,“你说真的?”
“阿钰,我又何需骗你?阿恺突然就要出洛阳,王家众人为了此事都争翻天了。”王太后一脸严厉地道,她真的不知道这两人在弄什么?当她听到朱氏的禀报之时,心里还一阵的高兴。
司马钰却顾不上与王太后详谈,提着裙子就跑出了帝王的寝宫。
“太后娘娘,看来有玉安公主出面,王大人不会再出洛阳的。”身边的宫娥笑着道。
王太后脸上的愁容仍是未解,她了解阿钰,同样也了解阿恺,这两个孩子好不容易才有一点进展,“我看难了。”
宫娥看到王太后这表情,顿时就闭口不言了,怕自己说错了话。
司马钰从宫里赶回王府冲进院子的时候,正好看到朱氏苦苦地劝着儿子及王太傅一脸铁青之色的怒骂。
王太傅眼角看到这媳妇回来了,遂一把拉着朱氏往大门而去,瞄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儿子,在经过司马钰的身边之时,冷冷地道:“你是他的媳妇,这个结是你打的,你就得给我负责任的解开。”
朱氏也有几分指责地看着司马钰,“阿钰,你这个孩子怎生倔成这样?三郎也是的……”
司马钰对翁姑二人的话置若罔闻,连两人的离去也未多看一眼,而是走近那站在室内的人,“为什么?三郎你又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
王恺上前一步揽着她的细腰,看着她那精致的面容,轻轻地抚摸着,犹如在摸着那上好的瓷器,“阿钰,我离开你不是会开心吗?”
“我……我……”司马钰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那纷乱的思绪,这几天她都避到宫中去没见王恺。
王恺嘴角苦笑地放开她,如果她说一句会挽留他的话,他一定会为她而留下来,虽然此刻他也不知道对她是喜欢还是怜悯?但她已是他不可卸下的责任。“阿钰,你不用说什么,你尽管留下来就好,我不会让爹娘为难你的,我说过我会消失还你一个清静。”
话已说到这份上,王恺转身去准备让侍从收拾行礼,虽然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出远门,但这回的心情与往年游山玩水的心情却是差之甚远。
司马钰又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他的背影,那欲出口的话就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只要一句话,他就会留下,但此时此刻她只能咬着自己的红唇说不出那挽留的语言。
突然,王恺回头,快步走向她,趁她不备之际,一把抱住她的娇躯,低头就吻上她的红唇,这吻不温柔,带了几分粗暴在里面,可司马钰并没有推开他。
激情的吻,直到两人的嘴唇发麻了才停止,王恺伸出大姆指无摸着唇瓣,“阿钰,保重。”
话音一落,他松开环抱住她的手,这回是头也没回的就走了。
司马钰却是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离去,顿时就蹲到地上,抱着自己的双膝无声地抽泣起来,多久了,她已经不记得泪水的滋味,可现在,她是在清醒的状态下再度品味自己的怯懦。
是的,是怯懦。
外头传来了奴仆打包行礼的声音,以及那出行的准备,王恺走得很急,甚至没有用晚膳就急着出城。
司马钰倚在门旁看着他那宽袖随风飘舞,这样的三郎无愧是洛阳城里众多少女的梦中情郎,看着他头也没回地就出了院门,这一次的离别,兴许要一年半载他才会回来。
闭着眼睛她倚在门框之上,若真的如他所说的三年后,兴许她会放下自己的情伤,与他做一对真正的夫妻,但不是在这种被人算计的情况之下,不是在这种非自愿的情况之下与他圆房,这样的感情的与强加的有什么区别?
踏出了院门的王恺听到身后响起的悠扬琴声,嘴角苦笑了一下,阿钰还是那样的性子,这样的她可以说是不可爱的,也可以说是迷人之致的,琴声中有着叹息,有着哀愁,也有着那一丝的迷惘……
他与她都需要时间来整理对彼此的感情,阿钰,希望等我回来的时候,会有一个全新的我……以及全新的你。
在这夏季蝉鸣的季节,王恺在太子司马憨的亲送之下踏上了代天子巡视河北的征程。
朱氏没想到结果会这样,儿子出巡,媳妇如一潭死水般整日没有笑容,夏日炎炎,她怎么就觉得心如那冬之霜降呢?
“夫人,您别想太多了,郎君一去也就一年半载就会回转。”身旁的老妇宽慰着她的心。
“知子莫若母,三郎开始对阿钰有心了,只是这两人怎么就不能让人省省心?若不是三郎最后告别之时与我们说的话,我还真的不管不顾去把这儿媳妇狠狠地骂一通。”朱氏气不过地又让身后的侍女大力地扇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