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药效起了作用,白清缓缓睁开了眼。
身上还是格外冷痛,相较昨日也实在轻了不少。
身旁一个药碗,里面还有一个碗底的药汁,他一眼看见了自己面目狰狞的模样,摸着脸上的伤痕,用一旁的丝帕连忙盖住脸。
泪珠也是滚滚而至。
声音呜咽:“一切都没了,我已经没办法回去。”
她还犹然记得,他被门口奴仆的驱赶,放了府中的黄狗来,不停地撕咬着。
遇见了她曾经的贴身侍卫裴晏,可连他都没有证明自己就是聂清媤。
她的庶出妹妹却在耳边告知,早就已经回不去了,聂清容会代替着聂清媤。
白清的心里全部都杂乱如麻,愈发止不住泪水。
“醒了就把药吃了,还是要少哭为妙,要不然你这身上的蛊可就得愈发的严重。”
白清身子一震:“蛊?”
她歪头看向一旁是一个白衣公子,相貌一看就是一副好皮囊,可惜了瞎了双眼。
白清心里也是重燃希望:“我堂兄一家,对于蛊颇有研究。”
想起这些大有拜别之意。
宋惜月倒是一语点破,脸上惋惜:“你也莫想着辞了我去找柯城,就是他容道柯家的蛊,只不过也是阴错阳差。”
他垂声叹气,脸上大有几分勘破的意味。
白清倒是一副遭不住打击的模样:“你可否与我言说,这蛊,是否是容道柯家的。”
“你也不必觉得有何,这一切他也未曾料到,你以后就跟着我,做个药童,也不枉我给你煎药,还差点烫伤了手。”
他脸上挂着笑容,没听见白清说些什么只当她是应下。
刚转过身想在去熬药,又想起什么,开口:“既然都有了一个聂清媤,然你是我的药童,当然不能叫个大小姐的名字,白清就是你了。”
白清听着脸上切实挂着悲戚,可也是晓得,回不去了
低声:“嗯”
宋惜月听她对自己起的名,毫无疑义心里顿时对自己起名的能力又信了几分。
捏着药锅心里平添了几分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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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白清虽曾是个闺阁小姐可做饭的手艺也是不匡多让。
尤其是那粉蒸肉,实在是得了宋惜月的心。
心里感慨,果然身边留一个姑娘家也是不错的,虽说是麻烦了些,可总好过日日吃柯城的白面。
日头长了他自己都要成了那一碗阳春面,只怕那天有个大锅真将他煮了。
想来也是十分的唏嘘。
想到这里已然是放下了筷子,本想开口交代些事,没想到她先开口。
“今日我去买菜,锦华成衣铺,在招人手我想去试试。”
宋惜月对于她说这么一段话,心里生出些吃惊来。
这么个大小姐,屈尊降贵做起厨娘也就罢了,就当她是还恩,不过这绣娘?
他心里揣摩,极为平淡道:“想去便试试吧!”
“碗碟你不必收拾,自明日起,会有一位孙嫂专门过来做那些洗碗的活,我们想着让她把做饭也一同承包下,不过你这饭菜做的勉强入口,我也能省些银子。”
宋惜月虽然心里惦记着她的手艺,可也是不忘了端着架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