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么是意外吗?就是我没想过遇见你,但我遇见了。
我没想过爱你,但我爱了。
……
肖郎说的好久,果然好久,久到白雪消融,春雷惊雨,梨花满地,还是没有他的一丝消息,他仿佛在她整个生命中突然消失不见。
四月,人间四月天!
齐梦的心却还未脱去隆冬沉重的冰冷的棉衣。
下班,孤独地走在喧嚣的人群,无意间抬头,望到了商场超大屏的屏幕放着肖郎的广告片,他穿着Tiffny蓝色系列西装,一只手看似随意搭在女伴的肩头,方框眼镜下的那双眼神没了以往的缱绻温柔,多了冷淡霸气,对时尚拿捏自如,恰到好处,令人移不开眼睛。
齐梦感觉天旋地转,感觉恍如隔世,感觉广告里的人竟与自己毫无相干。
她逃也似地转头跑掉,一路大街繁华依旧,有街头歌手抱着吉他,安静地唱着情歌:
天灰灰会不会
让我忘了你是谁
夜越黑梦违背
难舍难回味
我的世界将被摧毁
也许事与愿违
……
好听的情歌,令人驻足。情歌里的词,落入了有故事人的心里。
世界末日
如果没有哥哥,自己的世界便是末日了吗?
当齐梦拖着沉重的身体快到出租屋时,被一个精致大方的女子拦了下来
“你或许不认识我,但我受肖郎委托而来,能借一步说话吗?”
齐梦有些吃惊,她与肖郎的关系似乎无人知晓,可……怀着忐忑,她将人请到了自己的住处。
“请问,是什么事情。”
“嗯,齐小姐,你可能要有一个心里准备。”
“嗯,是……是什么”一颗心慢慢地悬了起来。
“你们之间结束了。”
说话的人原原本本的陈述,可听这话的人脸上所有表情凝固,那曾经开在心里的漫山遍野的花,一瞬间大片大片枯萎殆尽,她好像听到了万花凋零落地的破碎声。
她无法思考,无法接受!
明明前几个月,他还送她生日歌,他只是说,会离开的久一点,他怎么可能!一点预兆都没有!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那个女子抱以歉意和委婉地回答:“齐小姐,结束了,就不要再执着没有意义的问题了吧!”
没有意义,连分手的原因都不配被告知吗?
“为什么”她还是执着的追问。
女人轻轻地叹息:
“你不了解他,齐小姐!”
对,我不了解他。因为我假使能对肖郎的众星捧月度去解一点点,就那一点点就足以让我放弃喜欢他。
但我心存侥幸,我向往光明,我喜欢哥哥。
她摇着头,这不是理由。
“你所知道的他的一切难堪或是荣光,也不过是冰山一角。你不懂,他的流量,他的所处,他的不容易。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两个世界的人!一个是一无是处的二十六岁的女人,一个是风光无限的大明星。
“你们不合适!”
齐梦你不能哭,不能哭,可泪却控制不住地要落下来,她无处可逃,她背过身去。
“抱歉,我说的话可能有些伤人,这是我的职责。如果你已经接受了,这边还有份文件需要您签字!”
文件?
还未消化掉他要分开的痛,一份雪白的文件又放在桌上,她打开,是一份保密合同。
“您和肖郎先生的过往,不能对外泄露,所以保险起见……”
齐梦的手指艰难地翻看合同,上面说,她要忘记与肖郎发生的一切。
她和肖郎从未有半分关系
她不认识除了荧屏上的那个肖郎。
……
如有违约,她没去数合同上的零,因为即使真的分手,她也不会去做伤害他的事。
可落款处,有肖郎的签字。
他,不信任她。白纸黑字,比她这个人来得安心呐!
她不信,不信曾经美好的人,就这么突然绝情……
她心底有山洪爆发,她猛地关上合同,跑出了门。
屋里的女人见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吃了一惊,便也赶紧拿起合同追了上去。
不远处的僻静角落停了一辆保姆车,他果然来了。
从前她胆小怕事,在上一段感情里缄口不言。这一次,她想努力一次,勇敢一回。她似乎用尽了一生赤诚,跑向他。
她敲着窗户,她知道他在。
“难道亲自跟我说句话都不敢吗?肖郎,你下车。”
或者是齐梦的大声呼喊,也或者是车里的人不想引来关注。
他终究现在了她的面前。
“你不是说,只是离开的日子久一些。”
齐梦想要自己像没发生任何事情般的微笑,可她声音颤抖,可她的眼盛满了期待和卑微……
她望着他,希望他说因为他太忙,因为什么什么,不得不分开,只要他说,她都可以安慰自己。
可……
“忘了我”他的声线没有起伏,他的眼睛没有温度。
他的淡然疏离,让她不知如何继续。
只一句,那人便转身要走,她拉着他的衣角,放下自尊:
“不要分开,好不好……就像以前一样好不好,你可以不理我,你可以一直忙,你可以不回短信,可以传绯闻……”
怎样都好,就是不要把我丢掉。
可背着人,没有一丝反应,只是静静听她说完,便又继续往前走,衣摆在她手中抽掉,她怔在了原处,原来,用尽全力的结果,还是相同的。
他,做好了决定。分开就是分开,不容她拒绝,甚至不容她记住曾经……
“齐小姐,请你签字吧!”
还要纠缠些什么……
她接过笔,像没有知觉的娃娃,机械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那辆车很快消失不见,那个人永远不会再出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