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
凌晨一点。
舒韵磨磨蹭蹭从医院回家,当然如果可以,她宁愿住在医院,但又无法一次次找借口糊弄同事们为何有家不回。她婚姻虽悲惨,但外面的虚名还要顾及。这也是她自己的自尊。
静悄悄回了家,摸着黑到了二楼房间,可一推门,却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借着月光可以看到冰冷寂寞的身影坐在床边,缕缕烟雾从他指间轻飘飘地往上蔓延,舒韵立在了门口,当即想要逃走。
“回来了?”冷到极致的声音,止住了舒韵的脚步,她竟有些怕。
……
“医院说你五点就下班了,这么晚回来,是去见什么人了?”慕向阳吸完最后一口烟,烟头扔在地上,蹍灭。
明明动作是不疾不徐,语气也是平淡的,却越让舒韵后背发冷。
“我不过是在医院加班,你别这么阴阳怪气。”
“妈说你已经连续一个月这么晚回来,这个家你还顾不顾了?”
又是他妈妈,真是天大的笑话,顾家?舒韵觉得再不能跟他好好说话,尤其提到慕母,她受够了,她不耐烦地说道:
“我什么时候回来,与你何干,你一年也没回来几趟,我何时又管过你,就这样挺好的。”
慕向阳一再克制的怒火被挑起,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克星,他站了起来,将人逼在门上,黑暗中捏起她的下巴,那份瘦削让他有片刻的晃神,随即便是薄怒的质问
“你就不能安心待在家里,当好你的慕太太!”
“我凭什么,慕向阳!”她毫不犹豫地甩开他的手。两人面对面,她抬着头,愤恨地说:“你就可以左拥右抱,绯闻满天飞,我却要待在这个冰冷的家为你们当牛做马,还要每天忍受辱骂。”
“是你自己从没有看得起这个家,才觉得是当牛做马,你是千金小姐,我们都是你目下的尘土。”
“简直不可理喻,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舒韵转头要去开门,却被一股力拽了回来
“我不可理喻,那谁能和你琴瑟和谐,是那个姓谢,你们的孽种没了,你就没心情,连敷衍我都不会了,啊!”他巨大的手劲捏得她生疼,可那疼却不及心里的千分之一。
孽种?那明明是你的孩子!
“你太欺负人了”
“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别急,我也告诉你,云微怀孕了,是我的孩子,我要你以慕太太的身份在这个家好好照顾她!”
“你休想”舒韵咬着唇,气得浑身发抖。一个男人怎能如此无耻,卑鄙。
“我看不起你”
哼,慕向阳并不理会舒韵的话,看到她失控,他心里反而开心,他嫌弃地松开她的手腕,离开了慕家。
舒韵蜷缩在床前的地上,倔强的泪此时才敢流下来,她心疼得厉害,慕向阳又一次成功地伤到了自己,一击即中,正中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