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这大概要半个小时,你在这里等着还是一会过来取?”木历接过兽牙转身问道。
“你要是方便的话给我送到伯爵府上吧。”
木历一听猛然转过身来,细小的眼睛里冒出了热切的光芒,两条短腿快速的倒腾起来绕过柜台跑到亚瑟面前仰着头问道:“你是伯爵府的人?”
“呃,你可以这么说。”亚瑟也是吃了一惊,这木历乍一看长相挺丑的,没想到凑近一看是真特么的丑!
“来来来,进屋里坐会,你早说你是伯爵府的人我就不收你钱了,来我们进去边喝边聊。”亚瑟也是一愣,这木历态度变化也太快了吧!没等他拒绝木历就生拉硬拽的把亚瑟请进了他那简陋的小屋中,这间屋子十分狭**仄,光线也被南边的高大建筑挡住显得十分昏暗。这狭小的房间里只有一个破旧的柜台,墙壁上挂满了各式盔甲和刀剑枪锤斧,这些物品或多或少都涌动着魔法气息,看来件件都是精品。
亚瑟正看着这些宝贝眼馋,木历从墙上放下一张小木桌子。因为空间太过狭小,这小矮桌平时都是竖在墙上的,木历把桌子放下来后又从柜台后面翻出两只小凳子一瓶红酒一个杯子和一只碗,他招呼亚瑟坐下,在杯子里倒上酒后递给亚瑟,而他自己则是用那只碗。
“今天没什么好菜,咱们先将就着喝,你别看我这里简陋我这酒可是好酒,这可是白鸦葡萄园的上等红酒,我买来一直没舍得喝,要是有点火腿就更好了。来来来,不要客气。”木历眼巴巴的看着亚瑟,而亚瑟看着酒杯十分犹豫,这铁匠突然的献殷勤让亚瑟有些警惕,要是因此被他讹上那可亏大了,于是他看着木历礼貌的回答道:“木历先生,我想你一定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我只不过是暂住在……”
“我知道我知道,你就是那个救了小伯爵一命的那个医生嘛,这几天城里都传开了。哈哈,你是不是好奇我怎么确定你就是那个医生的?唉,其实伯爵府我去过很多次了,虽然都被拦了下来但是伯爵府的人我都有印象,而你一看就是生面孔,我就猜到是你了!”木历得意的冲着亚瑟笑了起来,而亚瑟也对他刮目相看了,没想到这个外表丑陋粗狂的矮子铁匠脑子竟然不笨,不过虽然他认出了自己的身份但是这酒他也不敢随便喝,亚瑟不在矫情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他:“那你找我就是为了和我喝酒么?”
木历讪讪的笑了笑说道:“唉,其实我是有点小事,请你在伯爵面前帮我个忙。”
亚瑟此时心里有些好笑,自己虽然帮助了伯爵但是自己的身份和伯爵还是差距太大,伯爵也并没有太把自己一介平民当回事但是,木历却以为自己能在伯爵面前说上话,人有时候就是喜欢相信自己的臆断。
木历见亚瑟仍然没有要喝酒的意思,心中暗自焦急,最近城里传说因为这次对领主府的袭击伯爵吸取了教训,想要打造一支能够对付宗师强者的精英部队,这支部队的武器装备一定是要高规格一些的,如果自己能够成为供货商那么东山在起绝不会是件难事,这也是他请亚瑟来的目的。看到亚瑟犹豫不决木历心里也暗自着急,自己要是错过这次机会在想要翻身还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于是他咬了咬牙,心想: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是我木历沉不住气,我实在是等的太久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这次一定要把这订单拿下!
“亚瑟医生,这忙我肯定不会白帮,实不相瞒,我打听到最近伯爵可能急需一批优质装备,我毫不夸张的说我就是城中水平最高的匠师,伯爵的需求我一定能满足。而我只是缺少的只是一个引荐的人,若是你能帮我的话不仅这些箭矢我不收您任何费用,我还愿意用我毕生所学为您免费量身打造一套装备,你看怎样?”木历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的极力想要打动亚瑟,毕竟这是他最后的翻盘机会了,木历经过这许多事情后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不管口碑好坏,做生意最怕的就是被人忘记,要是再不做点什么自己真要被彻底排除出威伦匠师界了。
亚瑟看他热切的样子十分为难,他看到的这些装备的确不错,他开出的条件也令亚瑟难以拒绝,只是自己确实人微言轻,难以说动伯爵。亚瑟沉吟了一会还是放下了酒杯:“木历先生,感谢你看得起我,不过我确实在伯爵面前说不上话,你这个忙我不是不愿意帮而是是在帮不上,请您见谅了。”说完就起身从怀中掏出银币,准备结算这些箭矢的钱。
听亚瑟这么一说木历急了,赶忙拽住亚瑟的胳膊阻止他掏钱:“亚瑟医生你听我慢慢说,您刚来威伦城有些情况你不太了解,你先坐下,听我慢慢和你说。”亚瑟本来也是想多了解一些威伦城的情报,而且他目前确实没有什么要紧事需要去做,听他这么一说也就不着急走了。
亚瑟再次坐下后木历开口道:“亚瑟先生你有所不知,和你一样我是外来人,我刚来威伦城的时候一心想成为王国最好的铁匠,一开始我凭借祖传的打铁秘术的确在城中站稳了脚跟,但是当我事业刚有起色的时候威伦‘匠师会’的人找到了我,他们中有一个老家伙说城中的铁匠生意都是在他庇护下才能做好生意的,还逼迫我拜他为师并且把三年里全部的收入都交给他,之后的收入要拿出一半给那什么所谓的‘匠师会’,剩余的钱才能进我自己的口袋。这我当然不能同意,首先我本来就是祖传的技术他根本不配做我师父,其次我亲自打造的装备比他们好出了太多根本不怕没有人来光顾,于是我当面回绝了他。”说到这里木历停顿了一下,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言语中又满是愤恨和不甘,“可没想到我的自负让我掉进了他们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