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她去和叶夏然说清了自己的立场,叶夏然非常感激。
此后,叶夏然对外称病,不能出诊,继而,宫中又传出叶夏然晚上急病突发,无人发现并及时诊治,而身亡。
皇上为惋惜叶夏然,安抚老叶太医,抒其挽联,表其遗憾。
至此,宫中再无叶夏然一人。
而和樱在去叶夏然灵堂前,意外结识叶夏然足不出户的妹妹叶夏,此后,两人成为好朋友,时常见面。
顾新月听了和樱的叙述,若有所思地点头,道:“也就是说叶太医吃了假死三日的药丸,蒙蔽大家,才得以脱身?!”
叶夏然点了点头,看了看四周无人,小声道:“以后,我便是叶夏,自此便无叶夏然之人。”
和樱附和道:“对,幸亏叶夏之前研究医术不怎么出门,大家都知道叶府有一小姐,但都并未见其人,这才逃此一劫。”
叶夏然微微一笑道:“其实,王妃早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知道我是女儿身,也在此谢谢王妃保密之恩。”
顾新月一愣,想到当时在山上的情景,想到了轩辕慕晖,心中一痛。
而和樱便是大吃一惊,叫道:“二嫂,你早就知道了?”
顾新月从回忆中醒来,道:“那时我被绑架,在山中疗伤时偶然知道她是女人。”没有说太多,说得太多反而不好,刻意隐瞒。
和樱知道绑架的事情,也就没说别的,忽而感觉不对劲,见顾新月身穿婢女衣饰,又瞧了眼晾晒的衣服,地上的木盆,顿感奇怪,问:“二嫂,你怎么会穿成这样?还有这些衣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新月无力一笑,道:“这都是我咎由自取。”
和樱急道:“二嫂,二哥都不管的吗?你是王妃!”
顾新月苦笑,她现在的情况都是拜轩辕慕枫所赐,但毫无怨言,不是嘛?王妃,估计她是史上最没权力的王妃了!”
和樱似乎想到什么,是啊,没有二哥的命令,谁敢对二嫂这样,但到底都是为什么呀?
“二嫂,为什么?”
顾新月能说什么,说她背叛了轩辕慕枫?!此时的她却说不出口,或许说出来之后,她便会失去和樱这个朋友,和樱和轩辕慕枫关系这么好,对轩辕慕晖也很是排斥,她不想失去和樱。
和樱见顾新月不答,着急的跺了跺脚,嚷道:“那好,我问二哥去,我还要问他为何同意纳侧妃。”说完便跑了。
顾新月也急,准备阻止和樱,不料却被叶夏拉住胳膊。
“你们的事情被王爷知道了?!”叶夏的语气是肯定的。
顾新月转头,无力地点了点头。
叶夏轻微地叹了口气,放开顾新月说:“放心,王爷是不会说的。”
见顾新月疑惑,又继续说:“任何男人都不会忍受自己被戴绿帽子,当然他也不会说出去,尤其是王爷这样的人更不会说出去,败坏自己的名声。”
顾新月惨然一笑,她怎么会忘记,难道生了一次病,脑子就变笨了?
顾新月自嘲道:“你是不是很讨厌我这样的女人?三心二意?水性扬花?不守妇道?”
叶夏踌躇一番,说道:“你知道你的行为在我们那儿被称为什么吗?”
“是小三,是第三者,是破坏幸福的第三者!”
顾新月的脸色煞白,喃喃自语:“第三者!?破坏幸福的第三者!那你是不是很讨厌这样的人?”
叶夏深呼一口气,严肃地说:“不是我,是我们所有人都特别厌恶这样的人,不是讨厌是厌恶!”
顾新月的脸色更白了许多,愣愣地说:“所有人?不是讨厌!而是厌恶!”
“是吗?第三者!我是个第三者!破坏幸福的第三者!”
顾新月自嘲,她竟是这么不堪!
顾新月心麻木了,浑身发冷,身体竟然不禁地颤抖起来,是她错了吗?是一开始便错了吗?
错在不应答应轩辕慕晖?
要不然她现在也不应该被贬为奴,仍然会顶着‘睿王妃’的光鲜亮丽的头衔生活。
不然不会对不起轩辕慕枫和陆静儿。
不然不会有那日在宫中轩辕慕晖坦白,自己却被伤害得体无完肤。
不然也不会淋雨,进而生病。
不然……
顾新月苦笑,心里却明白,纵然有那么多‘不然’,她依旧不会后悔那日清晨在山中的决定。
那是她一生中自己第一次做决定。
第一次努力,争取。
第一次没对人生认命。
当然,最终,也是第一次受伤,为爱而伤。
叶夏看着顾新月悲戚地眼神,忽地叹了口气,眼神似是疑惑地看向她,语气不明不白地说:“可是,在我们那也有一句话,说的是‘纵使是最卑微的人也有爱人的权利,也有为爱争取的权利’。”,顾新月眼神重新对上她,继续道,“但是也不能强求不是?!当然那是站在和平公正的角度,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没用。”
“痛过之后就不会觉得痛了,有的只会是一颗冷漠的心。”
“您的行为算是红杏出墙,对不起王爷,大皇妃。”
“可是,我却对你厌恶不起来,反而很好奇。”对上顾新月疑惑的眼神,继而说道:“或许是作为这时代的你有那种为爱争取的勇气吧,很稀少。也或许是你身上有一种吸引力,让人无法忍心对你厌恶。总之很奇怪,我也说不清楚。”对人没有身份差别,“行走在人生旅途,我们触摸的是多棱的生活,无须为艰难哀叹,为挫败悲语,也许你正是这样,才让我无法对你讨厌吧。”
顾新月无奈,她身上有一种吸引力,第一次有人这样说,“我们在不知不觉中被磨去棱角,甘心委身于真实的生活,这是之前的我,不懂反抗,可是我只想反抗着一次,为自己努力一次,以后回想起来,不会感觉遗憾。”
顾新月微笑地望着叶夏,道:“没有人可以预测明天,所以只能把握今天。”
叶夏眸子一亮,忽地表情郑重地说:“王妃,请恕叶夏冒昧,叶夏可否能交王妃这个朋友?”直觉告诉自己,这个王妃有故事,不经意露出悲伤的眼神,让她想去挖掘,好似只要挖掘出,她的困惑便被揭开。
顾新月失笑:“很高兴叶小姐这样看待我,能够朋友,自是新月乐意之至,荣幸之至。”
“那王妃以后就叫我叶夏,或者小夏,称小姐,太见外了。”
“那小夏也不用称我为王妃,唤新月便好。”
两人相视一笑,耀眼的阳光照射在两人身上,镀上一层金黄色光芒,似是在为两人的友谊作见证。
叶夏看着顾新月身上穿着,不禁皱紧眉头,似有意无意地说:“新月,别告诉我,你被王爷贬为下人了。”其实在她刚才看到顾新月在晾衣服时就已经猜到了。